(4, 0);
「討厭?」
蕭諾一愣。
他有點訝異的看著九月鳶。
這個世上,討厭九月鳶的人應該不多。
「嗯!」九月鳶點點頭。
「為什麼討厭你?」
「因為我娘嫁給我爹,偏偏我爹又是外公最嫌棄的人,所以我也不待見……」
「懂了!」蕭諾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敢是老丈人和婿互相看不對眼,而你娘又不顧父母的攔阻,是要嫁給你爹,所以你外公一直耿耿於懷。」
九月鳶嘆了口氣:「豈止是耿耿於懷,幾乎可以說是到了恩斷義絕的地步!」
「這麼嚴重?」
「嗯,聽我娘說,我外公是個超級老頑固,當初他下了死命令,只要我娘敢嫁給我爹,他就要斬斷父關係,從此不再往來,奈何我娘是個腦,一心就吊死在我爹這棵樹上了,最後跟著我爹去了道州,外公從此便不再見他……」
說著,九月鳶眼神有點古怪的看著蕭諾。
心中暗道,敢自己這格,是隨了親娘。
明明是在說上一輩的事,九月鳶怎麼覺有點像是在照鏡子。
「這些年你一直沒回過林族?」蕭諾隨口問道。
「回倒是回去過……」
「哦?」
「因為舅舅,他心裡還是很掛念那個妹妹的,他把娘騙回來過幾次,但每次回來,外公都避而不見,我唯一一次見他,還是由於我小時候貪玩,不小心跑進了外公的書房……」
九月鳶沒有再說下去。
蕭諾倒是好奇了:「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罵哭了。」
「這……」
蕭諾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還是第一次從九月鳶的臉上看到了咬牙切齒的表,還帶著一點小委屈。
看著的樣子,蕭諾甚至想笑。
「你還幸災樂禍?」九月鳶秀略帶不滿的看著對方。
「沒有,就是覺得你無辜的,你外公明明是生你父母的氣,你卻平白無故的躺槍。」
「對啊!我當時人都被嚇傻了,自那以後,我娘便再也沒有帶我回來過,覺得我是無辜的,不管怎麼樣,都不該把氣撒在我的上,當天臨走之前,我娘還在外公的書房放了一把火,當時估計把外公氣得夠嗆!」
聽上去很離譜!
但實際上卻很真實!
這世間上有很多順從父母選擇的人,但也有很多違背父母意願的人。
父母一直在等著子報恩。
而子卻一直在等著父母道歉。
雙方都不能理解對方的時候,就會一直倔強著不低頭。
這時,林穹山帶人理完了雙生虎蛟的,他背著闊劍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這邊事代的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他著九月鳶,道:「這一晃,都十多年沒見了,要不是我見你和你娘長的有幾分相似,舅舅都認不出你了!」
九月鳶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林穹山長吐一口氣:「多餘的不說了,走吧!」
……
不一會兒,一輛豪華的馬車在兩頭健碩妖的拉拽下飛上了高空。
馬車很大,像是一座小型的宮樓。
拉車的妖通紅,擁有馬的形,但上的鬃很長,而且跑起來四蹄踏著風焰,速度迅疾,十分平穩。
馬車部的空間很大,很敞亮。
分為好幾層,部結構真的和宮樓一模一樣。
林穹山帶著九月鳶和蕭諾坐在最高的那層,其餘的林族弟子則是在另外兩層。
林穹山很健談,他屬於格比較爽朗豪邁的那種人。
一路上各種詢問蕭諾的個人況。
從家世到師門,又從師門到職業,問得蕭諾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九月鳶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打斷林穹山:「舅舅,你別吵他了,他上還有傷勢沒恢復,你讓他自己待著休息會!」
林穹山不以為然:「看你說的,蕭兄弟一看就不是凡人,一點小傷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麼?你看舅舅我,差點被雙生虎蛟撞的散架了都沒事!」
接著,他又把腦袋湊到蕭諾那邊:「蕭無痕小兄弟,你和我們家阿鳶怎麼認識的啊?你們認識多久了?我跟你說,這閨打小就招人喜歡,我就怕隨娘,一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全心的投進去,為了對方,付出一切,犧牲所有……你說吧,這要是遇到真誠待的人還好,萬一要是遇到些品行不端正的人,這可怎麼辦啊?」
蕭諾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連連點頭。 (5,0);
九月鳶「唰」的一下直接站起來,真的聽不下去了,對方這說得是娘嗎?明明說得是們娘倆!
「你們聊,我出去氣!」
九月鳶表面不聲的走出了大門。
外邊藍天白雲,天氣麗,清風迎面吹拂而過,帶著一清涼。
九月鳶依靠著外邊的圍欄,手托香腮,似有心事。
不一會兒,林穹山也走了出來。
「怎麼了?覺得舅舅我話太多了?」林穹山走到對方的旁邊,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舅舅是因為見到你們,心裡高興,一時話多了點,你要是不喜歡,我不說就是了。」
九月鳶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很猶豫要不要回林族!」
「是擔心外公不待見你們?」
「嗯!」
「放心吧!這幾年時間,外公他脾氣改了很多,雖然還是固執,但比以前好了不,到時候我和你外婆多勸勸他,再說了,你和你娘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娘家吧?」
「嗯!」九月鳶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接著,林穹山眼睛瞥了眼裡邊,他小聲的說道:「這位蕭無痕小兄弟人好像還不錯,比你爹強多了,你外公應該會比較喜歡這一位姑爺!」
九月鳶秀眉一蹙,滿臉問號:「舅舅,你在說什麼啊?」
林穹山嘿嘿一笑:「你別裝了,你看人的眼神就跟當年你娘看你爹的眼神一模一樣,舅舅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飯的都多,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九月鳶這下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這林穹山事多也就算了,還喜歡自腦補,九月鳶聽了都一陣無語。
不過是屬於那種清冷如水的子,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比較冷靜。
別人做什麼,或是說什麼,表現的都不會太在意。
而林穹山看來,九月鳶等同於就是默認了,蕭諾在林穹山心裡的位置,又往家裡靠了一分。
……
臨近傍晚時分。
馬車飛行的高度逐漸開始降低。
前方出現了一座座聯排的巍峨建築,有宮殿,有府,有高樓,還有一座座橫貫在雲霄之間的天橋高臺。
「前面就是林族了!」
林穹山熱的向蕭諾解釋。
蕭諾眼中閃過一驚嘆之,林族的規模倒是比想像中的要大很多。
本以為林族就是一個普通的家族,現在看來,這個家族可能並不簡單。
「林族共有五個脈系……」九月鳶這才想起來蕭諾對林族一點都不了解,當即說道:「這五個脈系以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來命名的,分別是,金,司鎩府;木,蠱森府;水,刑澤府;火,寧烈府以及土,隕垢府!」
頓了頓,九月鳶繼續道:「而外公就是司鎩府的府主,掌管金系一脈!」
「是的!」林穹山點點頭,給予肯定:「五大府,平時各忙各的,都有自己的分之事,不會相互干涉,而在五府之上,就是我們林族的族長!」
蕭諾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九月鳶問道:「家裡現在都有誰啊?」
林穹山回答:「你外公,外婆都在,還有就是林悅和林暮都在……」
林悅和林暮是林穹山的一對子,也是九月鳶的表兄和表姐。
「大舅不在嗎?」
「你大舅出任務去了……」
林穹山在家排行老二,上面還有個大哥,而九月鳶的娘親便是最小的那個。
在九月鳶的記憶中,大舅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且帶著一點書生氣。
但實際上,他辦事比林穹山還要穩健很多。
九月鳶也就見過一次。
和大舅沒什麼太多的集,這二舅林穹山卻對非常好。
……
片刻之後,馬車進到了林族境。
在通過了幾層關卡的檢驗後,林穹山帶著蕭諾,九月鳶二人順利的抵達了林族的司鎩府。
林穹山人還在門口,其那洪亮的聲音就沖了進去。
「父親,母親,你們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悅兒,暮兒,你們在家嗎?」
看得出,林穹山是打心底里開心。
他滿臉都是振。
接著,府院中率先走出來兩名年輕的男。
「爹,你回來了?」兩人見到林穹山,便迎了過來。
「怎麼樣?息海城的那頭妖除掉沒有?」
兩人正是林穹山的一雙兒,林悅和林暮。
「除掉了,除掉了,還好有你們的阿鳶表妹和這位蕭兄弟……」 (5,0);
順著林穹山所指,林悅和林暮隨即看向後方的兩人。
「阿鳶表妹?」林悅出了疑的神,接著眼睛一亮:「你是九月鳶妹妹……」
林悅欣喜不已,連忙上前握住九月鳶的手:「好久不見了,哇,你變得比以前還要好看了!」
九月鳶微微一笑:「表姐,好久不見!」
林暮也頗為高興:「我說怎麼有點眼呢!原來是小姨家的妹妹,這一晃都十幾年了,上次見你,你還是個小姑娘呢!」
「表哥!」九月鳶也隨之向林暮打招呼。
接著,側對旁的蕭諾道:「這兩位是舅舅的兒……」
蕭諾雙手抱拳,微微點頭:「在下蕭無痕,希沒有打攪到你們!」
林暮亦是抱拳回禮:「蕭兄弟見外了,都是一家人,怎麼會打擾!」
林悅則是湊到九月鳶的旁邊,眨了眨眼睛道:「你道嗎?看上去好像不錯的!」
「沒有……」九月鳶矢口否認。
「不是嗎?」林悅有點不太相信,悄悄打量著蕭諾,以九月鳶對外公的了解,按理說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把一個普通朋友帶到家裡來才對。
但見對方不信,九月鳶也就不想多說了,不是一個很喜歡解釋的人。
真要說起來,兩人的確是道,只不過是「魔緣道」,互相折磨,而且還分不開的那種。
「你們爺爺呢?」林穹山詢問眼前的兒。
「都在裡邊呢!」林暮回道。
正說著,一位手持著拐杖的老婦人走了出來。
老婦人頭髮花白,但梳理的整整齊齊,穿著寬袖的長袍,上佩戴著的髮飾,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人。
「母親……」林穹山迎了上去:「阿鳶回來了……」
九月鳶走了過去,輕聲的喚了一聲:「外婆!」
老婦人出了溫和且慈祥的笑容,上去拉住九月鳶的手:「以前的小鳶兒都長這麼大了,能再看到你,我很開心!」
「能看到外婆你這般安好,我也很高興!」九月鳶說道。
「你娘沒來嗎?」
「沒有,我這次是臨時有事才過來的。」
「唉,估計還在生你外公的氣呢!」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輕拍九月鳶的手背:「不管怎麼說,來了就好!」
「母親,父親他人呢?」林穹山開口問道。
老婦人掃了眼裡院:「在裡邊呢!」
「我去喊他!」
說罷,林穹山步里院,並來到了一座古古香的房屋前。
「父親……」林穹山推門進去了,只見一位老者躺在竹子製作的搖椅上面,他閉著眼睛,悠閒的打著盹。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林族五脈之一司鎩府的府主,林薄!
「父親,你就別裝睡了,你的外孫阿鳶來了……」
林薄翻了,變了側躺。
林穹山又走到對方正面去:「都這麼多年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消不了,說好的父恩斷義絕,你把領回來幹什麼?趕轟走!」
林薄冷冰冰的說道。
林穹山連忙說道:「這個轟不了,人小鳶兒帶了朋友來,而且我看阿鳶一路上都很關心那個人,我猜兩人應該是道關係,那人家也算是我們家的姑爺,你好歹是一家之主,哪有把人家轟出去的道理?」
「呸!母兩一個德行,盡看上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林薄罵道。
「你可別這麼說,這位蕭無痕小兄弟可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的實力比我都強大不,在息海城的時候,要不是他出手,你可能就要白髮人送我這黑髮人了,哪怕看在這面上,你也要出去見人家一面吧?」
「不去!」
「父親……」
「說了不去就不去,趕把著兩人給我趕走,要是明天還讓我看見這兩人,你看我弄不弄你。」
林薄那一個油鹽不進。
林穹山覺心臟病都快氣出來了,說實話,有些時候,他也能理解九月鳶的母親。
接著,林穹山眼珠子一轉,他突然說道:「父親,再過幾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
「管他什麼日子?你別再這廢話。」林薄眼睛都懶得睜開。
「再過幾天,可就是我們林族的五脈大會了!」
「那又如何?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這幾年來,我們司鎩府哪一次不是排名墊底,如今小鳶兒兩人來了,正好增加我們司鎩府的實力,你也不想年年倒數第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