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當晚飛回了南城,連夜整理好了資料。
沒想到,淩青山有許羨魚這麽多的料。
或者說,敢用許羨魚的人,都多多有一些他的把柄。這也是自保的手段。
溫穗當晚便把資料發到了南城法院的郵箱,做了萬全的準備,要放手一搏,勢必替外公翻案。
如果失敗,甚至做好了一路鬧上去的心理準備。
按理說,結了六年的案子,申請重審非常困難。
但陳學殷落網,許羨魚外逃,再次把關注點引到了當年的溫家洗錢案上。
溫穗申請了重審,竟然第二天就得到了答複,比想象的還要順利。
當然,溫穗以為是因為自己理由充分。
殊不知,是命好,正趕上南城法院調來了新的一把手。
新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燒到了上一任頭上。
新清理過去的冤假錯案,不得這時候有個人鳴冤。
溫穗正月十二去法院,沒想到,溫廷嶼竟然能趕上回來過元宵節。
得到消息的溫穗激得一夜沒睡。
隻覺得前麵的六年的苦苦掙紮,簡直像一場夢一樣。
沒想到時機了,一切這樣水到渠。
元宵節當天,特地穿了一紅,去監獄門口等溫廷嶼。
傅衍知開車陪。
上午9:30,溫廷嶼被人送出來。
他穿著獄時的西裝,手裏什麽都沒拿。
那西裝是溫穗送外公的禮,意大利手工定製。
當時是完全合的,此時卻空的掛在上,六年的牢獄之災,讓他瘦了太多。
“穗穗。”溫廷嶼遠遠地招手,笑得一臉慈。
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可那一刻,溫穗還是愣在了當場。
雙目模糊,間發堵。
該撲過去抱住他,可怎麽也邁不開步子。
“傻站著做什麽,快去接外公。”傅衍知在一旁推。
溫穗這才衝過去抱住了溫廷嶼。
“您終於出來了。”強忍著沒有在他懷裏大哭一場。
事到這裏,並沒有像很多故事裏那樣Happyending,還不是哭的時候。
比如很多事,溫穗還不知道怎樣跟溫廷嶼解釋。
溫家被陳學殷敗了,外婆不在了,媽媽到現在都沒有醒。
比起這些,和淩淵離婚這件事,已經小到微不足道。
溫廷嶼並沒有因為6年的牢獄生涯變得頹唐,起碼看上去,他還是有那氣神在的。
他拍著溫穗的背,溫地笑著:“還是我的穗穗爭氣,就知道穗穗會救外公出來。”
溫穗隻是把頭埋在溫廷嶼懷裏不說話。
溫廷嶼的笑容在傅衍知後僵了下來。
他和傅家老爺子不對付,兩人一齊拆散了傅衍知和溫瓊儀。
“伯父。”傅衍知好似還和當年一樣懼怕他,神僵地打了個招呼。
“外公,這就是我給您說的傅衍知叔叔。”溫穗以為兩人不認識,趕給兩人介紹。
“沒想到,我老了老了,要得你的濟。”溫廷嶼看著傅衍知,許久才道,“衍知,多謝。”
傅衍知神有點,像個被長輩誇獎的孩子。
“伯父,能幫到您,我很高興。”
接著,傅衍知一路開車把溫廷嶼帶到了他的家裏。
在路上,溫穗依偎在溫廷嶼肩上,覺得一切都像做夢一般。
車子一路開著,祖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一直快到傅衍知家門口,溫穗才意識到一件事:溫廷嶼完全沒有問外婆和母親的事!
這很不正常。
到了傅衍知,他按喇叭,馬上有人開大門迎接。
接著,一行人熱熱鬧鬧端了個火盆出來。
對溫廷嶼恭恭敬敬道:“請老爺子火盆,從此黴運退散。”
在溫廷嶼過火盆後,接著又替他剪破了腳,披上了紅披風,表示破舊迎新。
傅衍知常年生活在國外,能想到國的這些舊俗,的確太有心了。
溫穗注意到了溫廷嶼臉上的容。
“外公,您為什麽一直沒有問我,外婆和媽媽的事?”
儀式做完,溫穗扶著老爺子一路走進去,突然繃著嗓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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