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韓靖不會回來了，畢竟柳如煙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眾所周知的。

萬萬沒想到，他在晚上回來了。

雖然很晚，但他確實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蛋糕。

當傭人前來告知后，李月湖還有些懵，一連問了兩次是誰回來了。

“夫人，韓總真的回來了，你要下去嗎？”

此時，李月湖正躺在床上，雖然遲遲睡不著，也沒有事可做，但不想，也不想見到任何人。

“不用了，你出去吧。”

傭人言又止，似乎很想勸下去，哪怕是跟韓靖緩和一下關系也好，但最終還是嘆了嘆氣，然后輕輕關上了房門，沒再打擾。

一時間，房間又安靜下來了，唯有窗外的月與之作伴。

李月湖睜著眼睛，一如既往不想睡，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睡，反正睡著了還是要醒來的，不是嗎？

沒多久，韓靖進來了。

李月湖沒有睜眼，也沒有抬頭，只是聽到了開門聲，就知道是韓靖進來了。

他走到床邊，原以為李月湖睡著了，所以躡手躡腳的，但當他看到李月湖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時，仿佛被驚到了，心跳都停止了一拍。

沒有人會這麼睡覺的，也沒有人在不睡覺時會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發呆的。

到底怎麼了？

傭人說，已經在床上躺很久了，而且不是一天兩天這樣了。

韓靖驚覺，或許李月湖真的出問題了，就算不是抑郁癥，也是別的病癥，總之該重視起來了。

不過，他不想在這時候讓李月湖煩心，于是在的床邊蹲了下來。

“月湖，你睡不著嗎？”

李月湖轉頭，靜靜看了他幾秒，淡淡道：“我沒有睡覺。”

既然不睡覺，自然沒有睡不睡得著這一回事的。

韓靖面驚訝，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又該如何問出心的想法，只能微微笑了笑，又牽起了的小手，想讓到自己的力量。

“月湖，你不想睡覺，那你躺在床上干什麼呢？”

躺在了床上，既不看手機，也不看書，甚至把燈都關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剛一走進來，韓靖就到了深深的孤獨，還約出幾分死一般的腐朽之氣，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更不正常的，還屬李月湖了。

韓靖心沉重，看著這張悉的臉，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了，只覺得連呼吸都很艱難。

“月湖，你到底怎麼了？”

韓靖握住的手，聲音竟有些抖，連眼睛都微微紅了。

“如果你不開心了，或者生氣了，你可以跟我說嗎？”

“我們曾說好了，彼此間會不留的，這個約定不作數了嗎？”

韓靖想，他現在要知道真相，或者知道李月湖心最真實的想法，因為就算要判他罪名，也要有理由吧。

李月湖出手，不太喜歡這樣的親作了。

“韓靖，我說過了，我沒有生氣，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不是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韓靖笑容苦，心里更難了，就像吞了一萬針。

李月湖卻問：“那我以前是怎麼樣的呢？”

說起來，都不太記得了。

“你以前……”

韓靖一頓，在想起李月湖以前的好后，竟哽住了聲音，隨即被巨大的愧疚淹沒了。

是了，他想起來了，那個曾經在他生命中如璀璨星辰般的子。

他們一起走過的日子，如同電影畫面般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韓靖記得，無論他多晚回來，迎接他的總是李月湖甜甜的笑容和一個的擁抱。

記得他所有的喜好，會為他準備好生活中的一切，還會和他一起漫步在街頭巷尾，分生活中的喜怒哀樂，

在日日夜夜的中，李月湖的一顰一笑，的好和付出，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回憶如同一把鑰匙，喚醒了韓靖心深的記憶。

韓靖驚覺，的如同空氣，無不在，卻又如此珍貴，卻漸漸被自己弄丟了。

如果他后悔了，還來得及嗎？

“月湖，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也不要再這麼對我了……”

韓靖捂著頭，聲聲都在哀求，心被折磨得痛不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生生撕開了兩半。

不過，李月湖卻是不懂的，困問：“韓靖，你很痛苦嗎？”

“是……”

見他承認，李月湖更不明白了，又問：“我不懂，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為什麼又失了呢？”

他想讓自己乖乖聽話，不要哭，也不要鬧，更不要去找柳如煙的麻煩，不是都做到了嗎，卻還是不滿意嗎？

韓靖紅著眼睛，又一次輕輕拉過了的小手，想的溫。

“月湖，我不想這樣的……”

“我不懂。”

或許這些年來，李月湖從來都是不懂他的，所以才輸得一敗涂地。

不過，現在懂或不懂都沒有意義了。

李月湖不說了，如果他想拉自己的手，那就拉著吧，如果他想贖罪……

不會的，韓靖不會贖罪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只是不習慣這樣的相方式。

“韓靖，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李月湖說著想睡覺，但的眼睛還是睜得很大，本沒有睡覺的意思。

見如此，韓靖更不敢出去，終于問出了藏在心底的疑：“月湖，你為什麼變這個樣子了？”

他想要一個答案，因為他不想再被蒙蔽或欺騙了。

這一次，李月湖卻罕見沉默了，久久看著韓靖，卻沒有輕易開口。

韓靖一愣，心里泛起了一不祥的預，似乎這個答案是他不能接的。

“韓靖，你真的想知道嗎？”

李月湖的語氣很淡，卻好像帶著千金之重，讓韓靖的心頭更沉了。

他呼出一口濁氣，似乎做出了絕對，肯定道：“月湖，我想知道答案！”

“好，我就告訴你答案。”

這一刻，韓靖屏住了呼吸，等著口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