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是蘇染見過最懂如何得寸進尺的人。
蘇染:“廟小。”
陸景行:“廟不在小,有施主就好。”
叮,電梯門再次開啟。好巧不巧,又到了鄰居趙阿姨。
趙阿姨翻了個大白眼,換三個了:“嘁。”
蘇染沒理,拉著陸景行下電梯。
趙阿姨使勁撇著,進電梯,故意撞了蘇染一下。
陸景行止住腳步,呵了一聲:“趙晶。”
趙阿姨一愣,居然知道什麼。
陸景行站在昏黃的走廊燈下,幽幽冷笑:“你老公是佳康的業經理,十天前開始,每天收到三起業主投訴。不想他失業在家陪你,就禮貌點兒。”
趙阿姨有點慌:“你,你什麼意思?”
陸景行:“意思是你兒子在下關六中當地理老師,沒有編制。但是西部支教兩年崗,可以有他。”
能言善道的趙阿姨,忽然舌頭打結。想問問你是誰,憑什麼,說不出聲。
恍惚了片刻,緩過神,立刻盤坐到地上,雙手拍地嚎啕大哭:“大家都來看看啊,有人當小三搞男人,還威脅人啊。”
蘇染杏眼翻陸景行:“你那套是給聰明人用的,有種人只管撒野,不會分析利弊。”
趙阿姨坐的位置正夾在電梯門中間,電梯門開開合合撞在上,叮叮作響。
跑樓梯跟上來的小白,毫不:“我來理。”
說罷,立刻撥了個電話:“那個業經理,現在開除。告訴他,開除他是因為他老婆擾鄰居。”
趙阿姨喚得更甚。
蘇染不聖母。趙阿姨當初要幫薛義作偽證詆譭,嚇唬嚇唬,也活該。
拉著陸景行往門口走,蘇染問:“你不是說小白不負責盯梢嗎?”
陸景行:“但他八卦。”
蘇染扭頭看小白:“這麼能叭叭,乾脆起個代號小八。”
小白:“我在部隊時,就老八,八卦的八。”
蘇染小聲嘟囔:“怪不得那麼早退役,留他在部隊,洩機。”
開門進屋,陸景行環視一圈蘇染的客廳,房間不大,但收拾得整齊乾淨。
裝修淺系,很簡潔,沒什麼冗餘的裝飾。
跟人一樣,不戴首飾,不化妝。
蘇染拿了個乾淨的杯子,又洗了一遍才倒了茶給陸景行。
這房子本來就小,只有兩米五的挑高。
陸景行一米八八,一重西裝革履,筆地站在屋,不僅顯得屋子小了一圈,更著實不搭調。
“喝點水就走。”
陸景行喝了半口,水很清甜,但茶葉很一般:“今天陪你。放心,睡素的。”
蘇染呵呵:“床,住不起大神。”
陸景行放下茶杯:“床不怕。素睡,我。”
蘇染覺自己耳朵髒了,拿了水果去廚房:“沒你換洗的服。”
陸景行跟過來,倚在淺漆的廚房門口:“明早我讓人送來。今晚睡。”
又又素,蘇染不信:“下次。”
陸景行:“好。”
蘇染歪頭看他,這麼爽快答應,一定沒憋好事。
果然,洗好水果坐回沙發上,陸景行就開始不要臉。
外套一,扔到沙發扶手上,邊解領的扣子邊說:“你房間有點熱。”
蘇染遞過來一個山竹:“了更熱。吃這個去火。”
陸景行接過水果,順勢拽住的手:“幫幫忙?看在我幫你解決趙晶的份上。”
“不值。”
腰帶扣咔噠解開,蘇染的手陷在陸景行的腰和小腹之間:“我明天要出差一週。回來十倍還你。”
不等蘇染開口,已被曖昧堵住。
癡癡纏纏間,就聽見陸景行呢喃:“出門前,洗過了。”
蘇染白淨的手,被陸景行的大手罩住。循序導教如何做。
待練掌握要領,才“呃”了一聲,放自由發揮。
蘇染手腕又累又酸。再看陸景行,雙眸微闔,野狼式的目過微潤的眼瞼,不遮不掩地睨著。
舒適的表和聲音,更是毫不保留。
這景象,讓也嗓子乾。
蘇染別過頭,想把耳朵也堵上。
許久之後,在他即將攀上高峰之時,蘇染忽然停了手。
“我想跟專案會,還有電和酒店那兩個A級專案,審批流程我來負責。”
陸景行緩緩睜眼,繼而勾含住蘇染紅的耳垂,聲音淬了毒:“別停,繼續。我都給。”
蘇染不不慢在他襯上蹭著指:“當真?”
陸景行抓住的手腕往回帶:“嗯,乖,呃……”
心滿意足之後,陸景行先給蘇染手。
“這種小事,如果我不在,直接找杜衡。不用這麼拿。”
蘇染胳膊痠,搭在他手臂上:“跟你學的,純為了好玩。”
收拾停當,蘇染趕陸景行走。
陸景行勾著蘇染的脖子,淺淺親了一下:“房子的事再想想,趁政策出臺前,換套好點兒的,差價我補。”
蘇染幫他整了下領帶:“咱倆之間,最好不涉及財。”
陸景行:“你可以預支兩年的獎金,還有購房津可以申請。都是高山的福利。”
“好,我再想想。”
說著話,蘇染開啟門,嚇了一跳。
趙阿姨跪在門口,著膝蓋,眼抬著頭。
蘇染暗暗嘶了一聲。不知道跪了多久,這樓不隔音,剛剛裡面的聲兒,保不齊就能被聽到。
抬眼,小白倚在遠的牆上,低頭刷手機。
蘇染心:的。
看蘇染和陸景行出來,趙阿姨立刻哀求:“我錯了,不該因為相親不就難為蘇小姐,在小區裡傳你的閒話。更不該收你前男友的錢,答應幫他作證,說你壞話。”
蘇染側過,躲開的正面。在眼裡,趙阿姨本不算個事,犯不著下跪客廳。
“你先起來。”
趙阿姨不敢起來,剛才老公打了電話過來,真的因為被辭退了。
“求求蘇小姐,放我家老小一條活路。別開除我家老頭。”
蘇染眉頭蹙:“立刻走,你老公和你兒子就不會有事。”
趙阿姨緩了兩秒,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什麼意思:“我立刻走,以後都躲著你。你一定別難為我家人啊。”
蘇染擺擺手,示意快走。
然後把若無其事的陸景行推出屋,哐,撞上房門。
實在丟人。
陸景行整了下被蘇染拽歪的袖,斜眼看小白。
小白耳朵,低頭自語:“今天怎麼一直耳鳴,什麼都聽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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