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左耳的耳機裡傳來寧霏興高的聲音：“可以，可以。”

陸景行低頭對著蘇染的手機笑：“謝謝寧老師。”

蘇染輕輕推開陸景行，關掉和寧霏的通話：“追到才能拉手。”

陸景行近蘇染的耳邊：“好，十指扣的姿勢，以後再用。”

蘇染：“我說正經的，追人要先講究風範。”

陸景行：“如果是你忍不住呢？”

蘇染把陸景行的手機塞進他的西服口袋裡：“我？不可能。”

陸景行把手機掏出來，塞回給：“應該放在右側袋。”

蘇染哼，手探進西服，把手機放進他著右的西服兜裡。

指背故意著他的膛慢慢，陸景行的突然彈了兩下，滾燙的“嘭嘭”撞在手背上。

蘇染心裡彷彿有兩隻貓喵喵個不停，用帶著倒刺的舌頭在心尖上搔。

蘇染手捂住，憋著笑。

陸景行輕笑：“喜歡嗎，最近新學的。”

蘇染好想往他上扔茶裡的焦糖珍珠，看他用把珍珠彈飛。

畫面實在太生，蘇染想捂臉。

蘇染還是第一次和陸景行正式——馬路。

多古早的詞，但此時能想到的，最符合當前場景的就只有這三個字。

兩個人肩並肩一起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努力把步子邁大，他儘量把步距放小。

一步步，把百多年曆史的青苔石磚，踩得更牢固。

石路上人不多，街邊店鋪的音樂不停切換，忽而藍調布魯斯，忽而城市民謠。

陸景行突然停住腳步：“親親，總可以吧。給點甜頭，才有力。”

“你先過拉手這一關。”

話還沒說完，陸景行的已經上來。

許久沒親，要領依然練。

一個帶著雙拼茶味道的吻結束，蘇染仰頭看他：“你喜歡我什麼？”

陸景行覺得這種話題太嚴肅。而且人提這種問題，多半是怎麼答都不討好。

“聰明，霸道，好看，在床上很狂野。善良，主……”

陸景行目在蘇染的前駐留了三秒，又看了看自己的下，“而且，我們弟和睦，很匹配。”

蘇染磨牙，果然，人的本是改變不了的，溫馨不到三秒，就要畢。

“我看你是喜歡故意逗我，看我生氣著急，你就高興。”

陸景行眸子裡閃著壞笑：“你果然瞭解我。”

蘇染：“就你這個頑劣態度，還想追人？”

陸景行：“這說明我很真誠，願意把自己剖析給你看。而且，你不是也喜歡我這個樣子？”

蘇染無語，他倒很會扣帽子，把自己的頑劣說是喜歡。

按照他的說法，長得醜的可以說：我故意打扮難看，因為你喜歡我這樣的獷，有安全。

渣男也可以說：我縱橫四海，只是為了練習更好的姿勢，供你使用。

陸景行：“蘇天磊和宋惠萍都是傳統的老實人。但你本質上不是循規蹈矩的人。教化得了外在，制不了你的本心。”

蘇染仔細琢磨他的話，走了幾步，依然想不通：“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是個循規蹈矩的老實人？”

陸景行近耳邊：“很多，比如，你喜歡在上面。”

蘇染單手叉腰，用胳膊肘對著陸景行，保持距離：“這次是特例，之後要按部就班，不許再隨便親我。”

陸景行：“你指哪種親？張還是不張，舌頭還是不舌頭？”

蘇染決定轉移話題，這狗東西忍了太久開不了葷，就在言語上找平衡。

“飛樂你是真的想投，還只是為了讓我學習經驗，湊湊熱鬧。”

陸景行這才正經起來：“本來沒興趣，但看不慣大華打國企業。又正好是食品行業，就想著讓你來玩玩。至於是否投資，還要看調研結果。”

蘇染：“我細看了飛樂的財報和原材料使用記錄。憑我的經驗，這裡面有貓膩。”

陸景行：“哦，說說看。”

“首先是主推的薯片，如果說主要生產馬鈴薯的西北、東北地區，他嫌運輸距離遠，品種顆粒度大。但是地華南的馬鈴薯基地，他也沒有選擇。而是費力氣找農民搞聯合種植。”

“其次，他們副推的幾樣膨化零食，原材料從採購量和採購額來講，進貨價要高於市場批發價將近一。”

陸景行：“你懷疑這裡面有人中飽私囊？”

蘇染點頭：“是，這兩方面都可以再查一下。”

陸景行點了下蘇染的額頭，讚道：“真不愧是食品方面的專家。”

回到賓館，陸景行了於總監過來，蘇染把自己分析的容說了一遍。於總監那邊今天也發現了兩個問題。

高山的風險調查部查到，飛樂的現東之一，背後的實際控人和一傢俬人的農作研究公司有關。而且這家機構背後還有人，暫時查不到。

風險超過預期，最後定論，這家不能做。

商量了次日的通方案，於總監告辭。

晚上，蘇染要睡套房的次臥。

陸景行：“真忍心讓我憋著？憋壞了吃虧的還不是你。”

蘇染故意逗他：“你找昨晚那個穿皮的小姐姐啊，不準還會點兒吹拉彈唱的才藝。”

陸景行：“我只想讓你吹。”

蘇染掐他，陸景行也不躲。

兩個人掐掐撓撓鬧了一會兒，就有點……上頭。

男乾涸已久，氣氛到了，不做點什麼，就難為自己。

陸景行眼中染了，赤已經過服看到蘇染的本質：“可以嗎？”

他沙啞的聲音很人，像鼓槌搔過鼓面，震得口砰砰跳，咚咚響。

蘇染堵在嗓子眼的那句“可以”，拼著命地往外。

但必須堅持底線。

同意陸景行追，是因為那句“我們一起努力，把你心裡的我心裡的那些顧慮，都打敗。”

想勇敢試試，又怕太早染上慾，讓一切又變了味。

陸景行正準備掐著的腰，把抱去臥室，多用點手段把哄到服，有人敲門。

蘇染趁機小腰一扭，從他胳膊中間鑽出去，跑去了次臥。

陸景行繃著臉開啟門，又是昨天那倆。

不過今天換了著裝風格。

校園風今天變了僕裝，笑容有點僵，說話也有些磕磕，多半是想到了昨天的波比跳：“陸總，孫總說昨天我們道歉道得好，讓我們今天繼續。”

陸景行兩種邪火摻雜，深呼吸一口氣：“你走，你留下。”

僕裝一怔，看了眼旁邊的生，又氣又怨。畢竟波比跳雖然辛苦，但是有錢拿。

皮驚喜了一瞬，走進了客廳。

雙手握在前，平聲問：“陸總，今天是抄論語還是解幾何函式？”

陸景行坐到沙發上：“學的什麼專業？”

“公共關係學。”

“為什麼接這個生意？”

生似乎是料到他會問，準備得很充分：“掙錢治病。尊嚴沒有命重要，我得先活著。只要我心乾淨，子就不髒。我這個基因，反正也不能結婚生子禍害人。”

“什麼病？”

生淡然回：“傳共濟失調癥，我爸瞞傳病史，我姐已經有了癥狀，我也測出來了，只是暫時沒發作。”

陸景行盯著看了兩秒：“以為我會幫你？”

生：“沒有。只是凡事賭一把，萬一了呢。只要我不害人，乞討來的命，也是命。更別說，是我和我姐兩條命。”

陸景行站起：“自己在客廳待著，明天一早再走。”

“謝謝陸總。”

生規規矩矩坐到沙發一角。

陸景行直接去了次臥。

蘇染掀著眼皮：“不像假話。”

“世上苦難的人太多，幫不過來。”

蘇染：“可我看出來，你想幫。不然你不會讓進來。”

陸景行坐到床上：“你不是說我唯利是圖，鐵鏽都能榨出二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