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問：在哪兒買的？

小白：桃寶寶。

蘇染鬆了口氣，豆是管制類中藥，一次銷售一斤，這麼大的量，寧霏多半買到的是假貨。

小白剛彙報完。

陸景行幾乎是同一時間發來訊息：寧老師買了豆？

蘇染先給小白回了一條：雙面細作。

小白回：我作為一名收了雙份工錢的保鏢，複製黏一下，非常合合理吧。

蘇染：明明是三份，網紅小哥哥這個月加班帶貨，提不吧。

跟小白逗了兩句，陸景行第二條訊息又發過來：王野過敏質，提醒下寧老師，別玩得太過，真毒傻了。讓他小住兩天院就可以。

蘇染：放心，我等到貨再說。嚇唬嚇唬，怕了才會長記。

如果不是怕真的有人違規售賣。蘇染甚至想等已經下了料在飯菜裡，之前的一分鐘，發個豆的科普影片給寧霏。

告訴裡面的毒蛋白和豆油對腎臟和消化系統都有損傷，甚至面板接到生果，都會有危險。

蘇染想著笑了笑。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陸景行學壞了。

下午標書終稿討論。

蘇染趁著午休，找了間小會議室，用對比拿著陸景行找人翻譯的檔案，和企劃部提供的檔案，以及原文進行核對。

之前有家國外的大型車企，把英文版宣傳語“每輛車都有一個高質量的車”，翻譯荷蘭語的“每輛車都有一高品質的”。

旁人看起來是笑話，對於企業就是災難。

不能不小心。

苗怡看蘇染一直在研究翻譯檔案，暗自分析：室友說的對，蘇書心眼真多。自己直接幹，未必落好。如果能挑出錯，就能證明自己有本事，比企劃部的人翻譯能力還強。嗯，自己也要多長心眼。

苗怡回到工位，方書長一如既往冷冷淡淡地問：“還有兩個多小時就是TL的專案標書定版會了，還跑來跑去的不幹正事？”

之前方書都不怎麼管，今天突然問起來，苗怡怕被罵忙回答：“蘇書還在核對翻譯檔案，我在做各項檔案版本校對，很快就好。”

方書輕蔑地掃了一眼小會議室的門，淡淡哼了一聲。給陸鴻儒發訊息：他們果然懷疑翻譯有問題。

功夫不負有心人，蘇染找到兩看上去不起眼，其實影響很大的細節。分別是產品的重量限制和運輸規格要求。

不止是簡單的數字要求，還有與其他部件的配比。

如果不是對比，一般人看不出來問題。如果是自己翻譯，也很有可能出錯。

怪不得頭天發來的檔案，第二天才拿出來翻譯。就是為了出差錯。

表面上說TL的專案多重要，其實陸鴻儒是不得這個專案失敗。讓陸景行在回來後掌管的第一個大專案就栽跟頭。

蘇染把兩問題圈注好，將對比檔案發給陸景行。

陸景行只回了兩個字：收到。

下午，蘇染參加了最終定版會，人不多，除了陸景行和杜仲，只有專案組幾個重要負責人。

標書容已經據蘇染髮現的問題，進行了討論修正。會議很快結束，標書裝訂封。

一件大事完，蘇染高興。

替陸景行解決了一個潛在危險，說明來陸氏幫他，這個選擇無比正確。

開心地查天氣預報，港城那邊的颱風會持續到明天，陸鴻儒在述標前是回不來了。

一切順利，就等述標。

開標會當天，一共有五家企業參加。投標過程陸景行和蘇染都不用參加，但陸景行想帶去了解一下環節。於是，幾個人一起去了萬城。

到了會場，接待員指引座位。

這是蘇染第二次跟陸景行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而且是重要的招標會。雖然不用上臺講什麼，但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神，與杜仲一左一右分站在陸景行兩側。

剛走進會場，就有人走過來打招呼。

蘇染看過資料，是競標公司的史總。五十歲左右，微胖的大方臉氣很好。

“陸總居然親自參加述標。看來陸氏對TL是真的很重視啊。”

陸景行比對方高了小半頭，微垂眼眸淡笑：“史總不是也來了。”

史總了下油鋥亮邦邦的大背頭：“來萬城談了個大專案。聽說這邊有熱鬧看，順便過來玩玩。”

陸景行：“那祝史總看熱鬧看得開心。”

史總哈哈笑：“我聽說，這是你回陸氏後的第一單。年輕人不要著急，就算丟了，也還有別的機會。”

陸景行：“年輕才更要爭取，不然怎麼站穩腳跟，向史總這樣的前輩學習。”

史總瞟了眼已經場的兩家公司，若有所指道：“那些年輕人也是勢在必得。”

蘇染向場去，是獲達和榮利製造兩家集團公司。看上去全都有竹。蘇染不也更站地筆。

投標講究的就是一個自信和氣勢。

史總微微偏了眼睛，看向陸景行側的蘇染：“這位就是陸總上次帶去宴會的伴吧。這次終於目睹真人了，比傳聞中還要漂亮。”

公開場合，男人誇人漂亮。是好話還是壞話，要聽語氣，看錶。

從剛才的對話，聽不出敵友。但此刻的史總拿著點兒長者的範，笑容也算和藹。

蘇染頷首禮，得的職業笑：“史總好。”

史總憨笑：“好不好要看一會兒的投標。你們忙，我只是看熱鬧。不妨礙你們。”

一行人來到指定座位。

待所有投標方到齊，主持人介紹了招標紀律，各公司派代表籤確定述標順序。

陸氏這邊負責籤的是專案組李經理，了個倒數第二。

這個位置不太有利，前面三家講標過後，邊際效用遞減會進疲勞期。又不如最後一位軸，大家反而會打起神。

史總的公司很幸運，到了第一個。

陸景行低聲問蘇染：“擔心嗎？”

蘇染搖頭：“相信你。”

陸景行輕笑：“是不是準備了兩套詞，功鼓勵，和失敗安？”

蘇染坐得端正淑，低聲回：“只準備了一套，吊帶紗網睡，晚上給你看。”

陸景行：“只看？”

蘇染杏眼輕閃，表正經：“還能撕。”

陸景行眼眸晃了晃：“這個時候招我，是想看我有多能忍？”

蘇染：“鍛鍊你的意志力。”

述標環節很快開始，史總公司先上場。

不愧是老牌外貿公司，無論產品還是供貨方案都很。

史總換到陸景行旁邊的位置，歪過頭問：“陸總覺得怎麼樣？”

陸景行平靜回：“很完，只是缺了點兒彩。”

史總淡笑：“不需要，我是來看別人家彩的。”

第二家榮利製造述標。PPT翻到第三頁，蘇染就發現了不對。

話和陸氏非常接近，有幾段甚至可以理解為中譯中。貨品亮點介紹和承諾的質量保證，更是匪夷所思的接近。

最恐怖的是，所有的報價不多不都只低了或個百分點。

李經理立刻貓著腰過來，低聲向陸景行請示：“陸總，榮利的容與我們太接近了。需要急修改述標容嗎？”

這次投標會，雖然不是方舉辦，但臨時修改述標容也是行業大忌，不恥的行為。

更何況，正式的標書已經封提給TL。而招標規則，標書與述標檔案不同時，以標書容為準。

歷史發生過在非方招標會中，述標容與標書不一致的況。中標方事後暗中通彌補，以標書書寫錯誤為由開。

當時雖然簽約功。但後來被舉報，查出有商業賄行為。雙方的負責人都吃了司。

蘇染向陸景行微微搖頭，不贊這麼做。

陸景行地看了眼蘇染，扭過頭面無表地回李經理：“不用，看看再說。”

李經理：“可是以現在的況，他們明顯比咱們有優勢……”

不等他說完，陸景行已經沉下臉。李經理立刻捂住退回自己的位置。

蘇染側頭，嚴肅的低聲耳語：“有人洩了標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