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這邊忙到下班,回到茗典,出電梯就看到寧霏抱著蹲在門口。
“霏霏,怎麼了?”
寧霏抬起頭,兩眼淚汪汪:“王野他,王野他……”
蘇染開啟門,把哽咽著說不出話的寧霏扶進屋。倒了溫水,又拿了熱巾給臉。
“彆著急慢慢說。”
寧霏灌了半杯水,滿臉委屈和失:“我不是跟王野回家看電影嗎,他家影音室特別大,封也好,沙發椅還能躺著,燈又昏暗。那部電影又特別甜,配樂也曖昧,演的後面還特別甜,又又又生。”
蘇染:“你對他手腳,他不願意?還是他對你強了?”
“他確實手腳了,我也半推半就了,你知道那種氣氛烘托下,很難把持得住,可是他,他……”
蘇染心底了聲不好,該不是王野不吧。
柏拉圖肯定是不可能啊,關乎到姐妹醫生的福。
這是病,待治。但以王野的家,如果能治,早治癒了。
寧霏吸了下鼻子,很難得地從臉上出難為的表。但是再不好意思說的話也要說,不然太憋屈:
“他想直接來,但我還是有點兒理智的,就要求他必須做好安全措施。然後他告訴我,他對矽膠和膠都過敏!還有矽油、甘油也過敏!”
蘇染反應了兩秒,才明白什麼意思。簡單說,王野對市面上絕大多數套套都過敏。
寧霏一口把剩下的半杯水喝,恨恨地說:“怪不得他之前跟我說什麼給孩子餵的話。怪不得他家人對我態度那麼好。他這是想讓我三年抱倆,十年生六個,一直生到更年期啊。”
蘇染:“這個應該屬於材料學,肯定有他不過敏的種類,就算暫時沒有,也可以研發,一定有解決方法。而且男方是可以結紮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瞞,是欺騙。這麼重要的事,他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我。”
寧霏抓住蘇染的手,“有一句話你聽過嗎?挑老公就是給自己未來的孩子選父親,過敏是很大機率傳的。”
蘇染:“你先別武斷下結論,王野的父母有過敏嗎?他是原發,還是後天造的過敏?會不會傳還是要問專家。最關鍵,你真的喜歡他嗎?”
寧霏鼓起:“喜歡是真的喜歡,長得也不錯,材也好,最關鍵智商高。我當初還想過呢,跟他生的孩子一定是優質基因。可我不想生一個足球隊啊。就算是生十一個加倆替補,也不能都拿著哮噴劑上場踢球啊。”
寧霏:“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理智了?”
蘇染搖頭:“理智點也好。我就沒想這麼多,喜歡上就喜歡上,沒考慮家庭,也沒考慮過後代。”
寧霏:“你們的問題都是外因,只是需要時間去克服。可王野不同,這是一輩子的事。”
另一邊,王野喝了半瓶酒,打了個酒嗝:“就那麼跑了,留下我和我蓄勢待發的弟弟,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陸景行:“你沒告訴,已經在研製你可以用的,套?”
王野:“還沒來得及說,呼了我一掌,穿上服就跑了。我當時的狀態也追不出去啊。”
陸景行:“臨門一腳,被扇了一掌?”
“也不是扇,就是用手懟著我的臉,把我推開了。”
王野回憶自己當時正親得開心,得意忘形就把實話都說了。應該先上車,後解釋,讓沒機會反悔。
陸景行老的嘆了口氣:“不能說服,就要睡服。不聽老人言啊。”
王野:“別事後諸葛,快點兒幫我想辦法。”
陸景行沒有聚焦地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寧霏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是個非常理智的人。和蘇染不一樣。”
“雖然姥姥和媽對都很好,但因為棄嬰的份,再加上爸骨子裡重男輕,好面子經常大過於考慮的,所以心裡對很執著很。”
“可以不在乎別的,只要讓覺到安全的堅定的,就有力量和我一起去扛所有。”
陸景行轉過頭看著王野:“可是我沒有,三番兩次地讓失,卻一次次給我機會。我是不是很無能?你說會不會對我很失?”
王野:“哥,好像應該是你安我。”
陸景行把自己杯裡的酒也一口喝淨:“你那是小問題,不需要多先進的技就能解決。”
“的是一個溫馨的家,我每次想到許錦生病,只剩一個養母,和不著調的養父、不可靠的弟弟。而我的爸媽,我的爺爺,那些親戚。我總覺得,虧欠。”
“我媽對說過一句,當時我特別害怕,怕因此會顧慮。但沒有,反而安我。”
王野歪著腦袋問:“阿姨說什麼?”
陸景行:“元佩說出軌會傳。然後我媽說,陸家沒有一個乾淨的人,因為有詛咒。”
王野:“這你也往心裡去?蘇染又不傻,怎麼會聽這種話。你大堂哥多好的人,陸哲孩子也不錯。你除了辦事險狡猾了些,不顧兄弟,見忘義,明明該安我,反過來自己倒苦水,除了這些也還湊合算個人。”
陸景行把兩個人的酒杯倒滿:“寧霏現在應該在蘇染家裡哭訴你是卑鄙小人吧?”
王野:“估計是。”
陸景行:“這會兒寧老師應該也罵得差不多了。拿著你的防敏計生用品研發進度說明書,帶兩個防貓刺墊,跟我一起去跪地解釋。”
王野:“你幹嘛去?”
陸景行:“我和蘇染約好的,”
王野看了下腕錶:“現在過去,抓先解決我的問題,你還有時間臺一次。”
陸景行瞇起眼睛:“你怎麼知道臺一次的?”
薄景遇乖謬狠辣,那些往他身上前赴後繼的女人,他從不留情,卻偏偏栽在了安笙的身上。第一次見安笙的時候,他就想,這哪兒來的仙女,要是能當我媳婦就好了。第二次見安笙的時候,他又想,這要是能當我孩子的媽,那該多好。後來他拼命地追拼命地追,絞盡腦汁,到底把人給追到了手。捧著熱乎乎的結婚證,他想,他得使勁對他媳婦好,哪怕舍了他的命都行。可不久後的一天,安笙卻手握鮮紅的刀子癱坐在他的面前,說,“薄景遇,我們過不下去了,離婚吧。”這一剎那,薄景遇赤紅了雙眼,幾近發瘋。”
到適婚年齡,陸宜聽從家裏安排選擇聯姻結婚。 林家是京市頂級豪門,長子林晉慎,留學時便打理家族海外產業,回國後成爲新一任掌權人。 據說人如其名,古板嚴肅,了無生趣,是隻知工作不懂風月的神人。 在確定結婚之前,兩人只正式見過兩面。 第一面,他着深色西裝,Stefano Ricci領帶,彆着支銀質領帶夾,一絲不苟到刻板的程度。 疏冷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低沉:“陸小姐。” 第二面,他撞見她跟其他男人相親,離開時他高大身形融入夜色,分析利弊,各方面比較,林家都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一點,其他人未必做到,他可以。 陸宜好奇問:“什麼?” 林晉慎語氣疏冷:“對伴侶的忠誠。” — 身邊人不理解陸宜的選擇,是找老公不是給自己找活爹,他林晉慎眼裏只有工作跟利益,嫁過去不過是個擺設。 陸宜覺得沒什麼不好,各取所需,她拎得清。 然而婚後想的跟她想的有所出入。 婚前他說工作忙出差頻繁,留給家庭的時間不多,事實上,從新婚夜起,該做的一次不落。 出差仍有計數累積,回來後分期支付。 婚後數年,陸宜首次問他要不要生個寶寶。 手機那邊靜默片刻,問:“現在?” 她說是:“你怎麼想?” 助理看着向來持重的老闆,拿過外套後大步邁出辦公室,嗓音低沉問:“你在哪?” — 陸宜印象深刻的那個晚上,是半夜醒來,林晉慎握着她的手抵着自己下頜,臉上是難得的溫情:“有些話,我一直沒跟你說你。” “在我的人生裏,結婚是計劃之內,跟你結婚,是意料之外,是世上絕無僅有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