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假裝玩手機,給陸哲發訊息:璐璐看上一幅葡萄酒莊園的油畫,和畫家聊得很開心。
陸哲姍姍遲到的時候,和常璐聊得投機的保羅剛告辭離開。
蘇染湊到陸哲邊小聲說:“你的書長很歡迎。”
陸哲點頭:“嗯。”
蘇染看不出陸哲的態度,也就沒再多說。暗自覺得兩個人很般配,姥姥也喜歡常璐,但終究是陸哲和常璐自己的事,也不便多摻和。
常璐研究著拍賣圖錄,問:“陸總有看上的拍品嗎?我幫你舉牌。”
陸哲:“我對畫研究不多,按你的喜好隨便拍兩副就好。”
蘇染沒做聲,葉老是古籍修復師,鹿鳴園和香雲山的別墅裡有很多書畫藏品,他怎麼可能對畫不瞭解?
常璐出大度的小酒窩:“那我先按照擬定的金額拍兩幅符合高山和陸氏形象的,你如果有喜歡的中途隨時告訴我。”
陸哲瞥著眼睛看常璐:“相信你的眼很善於辨識良莠。”
常璐彎眼笑:“那可不一定,欣賞藝個人差異太重。你不給意見,我就憑自己直覺選,拍定離手陸總可別後悔不付錢哦。”
陸哲:“以你現在的權利,撥款幾百萬,我一時半會兒應該察覺不到。”
常璐裝作害怕地拍拍口:“只是一時半會兒察覺不到啊,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呢。那我以後可要小心行事了。”
蘇染總覺這倆人話裡藏話。假裝看畫,不著痕跡地離開兩個人一米多遠。將能聽到他們說話,又不影響他們說話。
馮恆和馮浩源也回來,一行人往宴會廳走。
馮浩源笑著問蘇染:“染姐姐喜歡哪幅畫,我拍給你?”
蘇染打趣著反問:“你是想讓你幹舅舅送還你一個雙倍價格的東西?”
馮浩源哈哈笑:“染姐姐太聰明瞭。一舉兩得,咱倆都開心。”
蘇染:“有點心疼錢,怎麼辦?”
馮浩源歪著頭:“姐姐,咱倆是一頭的。”
陸哲走過來兩步,胳膊搭到馮浩源肩膀上:“不管你是跟我搶姐,還是搶嬸嬸,都沒戲。”
馮浩源笑著問蘇染:“姐姐,不管怎麼說,我比陸哲可,是不是?”
蘇染點頭:“嗯,比他可多了,也煩人多了。”
走進宴會廳,五個人在禮儀小姐帶領下,坐到最前面的一桌,同桌的還有一位薊城文旅業大佬。
隔壁桌一向低調的MK副總荀匡過來打招呼,先與大佬和陸哲聊了兩句,又主和蘇染攀談。誇傲雪從策劃到推廣都極商業,很希有機會可以合作。
蘇染當然明白,荀匡是陸景行派來演戲,給抬咖的。也就大方地寒暄。
拍賣開始,拍賣師講解拍品,大佬們陸續競拍。常璐也代表高山資本,拍了幅題詩“行至水窮,坐看雲起時”的水墨國畫觀瀑圖。
陸哲頷首,表示很滿意。
馮恆和馮浩源也各拍了一幅。
拍賣進行到後半程,葡萄莊園開始競拍。
常璐第一個舉牌,但只是象徵的,有人出價,便再沒舉過號牌。無於衷地看著別人一加價。
價到一百六十萬第二次的時候,陸哲忍不住出手,想託著的胳膊加價。
手剛過去,後面有人直接高喊:“二百二十萬。”
蘇染和常璐一起回頭,是坐在第三排的保羅。
拍賣師很識趣地墊話:“保羅先生出二百二十萬拍自己的作品,有沒有人加價?”
大家心知肚明,通常買家拍自己的捐贈品,意圖純粹就是為了做慈善。這種況,自然沒人跟拍。陸哲也不著痕跡地收回出一半的手。
保羅順利拿下葡萄莊園。
常璐遠遠給保羅俏皮地比劃了一個大拇指。保羅優雅點頭回禮。
陸哲慢吞吞問:“認識?”
常璐回:“剛認識的,很有名的畫家。我剛查了,還是年名,國寶級大師的關門弟子。”
陸哲微微側過頭,餘掃了一眼保羅,沒再出聲。
拍賣結束,星斗已起。司機把車停到會場門口。
馮浩源開啟車門:“有始有終,我們接的人,我們送染姐姐回家。”
陸哲挑眉看著馮浩源,不放心的表。
馮恆拍陸哲的背:“陸景行都放心把給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蘇染走到馮恆的車前:“小哲,你送常璐,我坐馮姐車回去。”
陸哲沒再吭聲,和常璐一起上了自己的車。
蘇染朝常璐揮揮手,和馮恆一起坐到後排。
馮浩源扭過子,笑著把手機螢幕遞過來給馮恆蘇染看:“幹舅舅給我回訊息了,他讓我照顧好舅媽,不要造次。”
蘇染探頭看,陸景行還發了兩個兵不刃的威脅表包:“把照片也發我一張。”
馮浩源把過來時拍的三人合影,給蘇染和馮恆各發了兩張。
蘇染點開看,和馮恆著頭一起笑,和眼睛彎起的角度都一樣,前面是馮浩源的大腦袋。
很有趣,也很溫馨。很像小時候宋惠萍帶著和蘇睿一起去公園玩兒的覺。
馮恆也開啟照片,一時看得有些發愣。
隨著年齡的增漲,幾乎已經忘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連看自己曾經的影像都覺得遙遠不真實。可這張照片裡的蘇染驟然就讓回憶起那時的覺。
馮恆扭過頭著蘇染的側,手再次不自覺地放到小腹上。
蘇染專注看著手機,把照片儲存到相簿。
正想評論兩句,宋惠萍發來條訊息:小睿後天回來,我讓他直接回家了。
蘇染回:後天我去接他一起回去。
宋惠萍:給你做吃的菠蘿咕咾和魚。
馮恆的目從蘇染螢幕上的“媽媽”兩個字移走。
人不能奢念太多,只會讓自己失。一切只是自己不甘心,不想接失去罷了。
回到鹿鳴園,蘇染洗漱好,趴在床上給陸景行發了句:晚安。
陸景行的影片立刻撥過來。
薊城時間晚上十一點多,冰島應該是下午三點多。
蘇染問:“這個時間不工作?”
陸景行給看窗外:“這個季節冰島的平均日照大約六個小時,已經快日落了。”
蘇染:“冷不冷?”
陸景行把手機支到桌上,解皮帶:“給你看樣東西。”
蘇染盯著他單手彈開皮帶扣,拉開拉鍊,忍不住咬著笑:“我現在可是一個人形單影隻,把我看開心了怎麼辦?”
陸景行停住作,勾著角笑:“你以為我想給你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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