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還沒洗澡，依舊穿著白日的長，將手機遞給坤。

    重心後移，左半彎，右虛部，右拳向上微挑，左拳收於腰際，右腳同時呈弓步，渾力量基於左手，又猛地出左拳！

    “砰——”

    左手分明纖細，臥拳的時候可見骨節。

    坤看著距離自己臉不到三厘米的拳頭，拳風將他的黃都吹散，他毫不懷疑，再往前三厘米，這個看起來弱的拳頭能將他鼻梁骨捶！

    白蘞被拳風吹得微散的頭發地飄回到額前，月下的臉似乎比往日和得多。

    優雅的收回手，一雙眼睛漆黑清淩，慵懶詢問：“看清楚了？”

    坤回過神：“……”

    看清了，但沒完全看清。

    兩個招式，坤學了十分鍾，才堪堪記住。

    “綁沙袋練拳對四肢傷害比較大，”白蘞拿回手機，說了個藥方，“黨參、白、鹿角、當歸、香附各65克，川芎、獨活、杜仲……一起研磨，待冷了加藥膏，攤在四肢。”

    說完，見坤又是一副清澈愚蠢的眼神看著。

    白蘞：“……行，我打字發你。”

    坤要哭的表：“謝謝姐！”

    “你們現在，都不學長拳？不學掌法？不舞長槍？”白蘞看他打了一遍招式，好半晌，才收回目，輕聲詢問。

    微抬著頭，看著天上已經圓的明月。

    冷月下，的目也是深冷、悠遠。

    坤見過白蘞類似的表，還是在拍賣會上，他在黑水街上看到。

    但此時與那時的表又不太一樣。

    “大家都學格鬥招式，”坤想了想，開口，“現在的小孩子，學跆拳道的多。長拳長槍這些很有小孩學的，湘城以前還有個武館，就是因為收不到人倒閉了。”

    “這樣啊……”

    白蘞點點頭。

    收回目，斂下眼眸，遮住眸底的緒：“下個星期同樣的時間來見我，屆時把沙袋換兩斤重的鐵球。”

    坤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去。

    白蘞回去的時候已經到十一點，以往會刷題的，今天卻沒有刷題，而是打開千度，搜索“跆拳道”。

    網上有很多視頻。

    也有很多營銷門店廣告，反複觀了跆拳道這類視頻。

    某菜國的，有點花拳繡，實戰不大。

    現在是很多人都學這個嗎？

    白蘞抬頭，靜靜看向窗外。

    一室一人一明月。

    手機頂部忽然彈出一條消息，是之前登錄的江京預備營app。

    白蘞點進去一看，的賬號新增了個。

    一愣，還以為是方小號，直到順著點進去對方賬號——

    賬戶名：L

    本月積分：0

    總積分：99999999

    關注量：1

    數：12587

    白蘞：“……”

    果然，就猜到應該是他，點了個回關。

    笑了下，然後返回，關掉千度。

    現在太平盛世，海晏河清，也不會再遇到山匪倭寇，不用擔心安危隻需安心學習，學這些花招式也足夠了，應該要為此到高興。

    **

    湘城一中改卷子相當快。

    星期一，基本上所有的分數已經出來。

    早上第一節課是陸靈犀，今天張世澤那幾個難得沒來晚。

    陸靈犀一進班級，就將手邊的試卷遞給課代表，讓發下去。

    這次的語文試卷中規中矩，十五班的人語文分數向來不錯，150分的卷子，平均分達到了106分。

    比平均分第二名的八班多出十四分。

    下課後，陸靈犀拿著試卷，看向白蘞的位置。

    生穿著藍白校服，一下課就出習題庫，長睫覆下，窗外的落在的眉眼上，溫和又雅致，正拿著筆垂眸安靜刷題。

    陸靈犀看著，好半晌，才開口：“白蘞，跟我出來一趟。”

    白蘞微詫，放下筆，跟著陸靈犀來到走廊。

    “白蘞，”陸靈犀看著白蘞，“你能告訴我，你作文是怎麽想的嗎？”

    “作文？”白蘞微微抬頭，略一思忖，就認錯，“老師，對不起。”

    睫垂下，乖巧認錯。

    陸靈犀一下子就說不出什麽話，放緩聲音：“沒事，你下次注意，尤其是高考的時候。”

    “我知道了，老師。”白蘞點頭。

    陸靈犀笑笑，又拍拍的腦袋。

    長得有點高，就微微低頭，讓陸靈犀順利拍到的腦袋，“回去吧。”

    等白蘞回去後，張世澤等人才湊過來，這幾個人臉上都是疑，“陸媽找你幹嘛？”

    “說我作文的事。”白蘞懶洋洋的坐回去，一隻隨意曲著，重新翻開筆記本。

    “作文？”這麽一說，張世澤意外，“你作文跑題了？不會啊。”

    這次作文簡單。

    說著，他拿過來白蘞隨手放在桌子上的語文答題卡——

    不多不，90分。

    這次語文簡單，張世澤都有109分。

    “你怎麽就90？”張世澤不相信，看前麵的答題卡，本就沒錯的地方，怎麽就90？

    一點也不符合的份。

    路曉晗也湊過來看，瘋狂點頭：“怎麽回事，是不是有分沒加？”

    楊琳也認真聽著。

    直到張世澤翻了一麵。

    這次的作文很簡單，命題作文——

    【放棄，也是一種麗】

    命題很簡單，正常況下不會有人跑題，60分的作文，連張世澤都有40高分。

    然而，白蘞同學隻寫了一行字——

    【我不會放棄，即便刀山火海，我亦坦然赴死，我的墓誌銘上不會有一個字的憾。】

    明明是再乖巧不過的字跡，一筆一劃的。

    仿佛從書上印拓下來，規整又賞心悅目。

    路曉晗等人卻從這字跡中，看到了囿於這規整字跡裏的恣意。

    一筆一墨，皆是脊梁。

    旁邊隻有批改的很大的一個“0”字。

    就算是學渣張世澤，也從未見過有誰敢在月考的時候這麽寫作文。

    同學，你這麽寫作文會不會，有點，太囂張了？

    張世澤看向前桌，正低頭漫不經心的算著數字。

    他忽然又覺得，這是能幹出來的。

    “啊。”路曉晗鼻子，借走白蘞的試卷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