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背著單詞的白蘞一頓，稍稍偏頭。

    路曉晗知道白蘞寫的是“館閣”。

    陸媽在班級說過，整齊又好看，不止陸媽，好多在十五班任課的老師都開始集嫌棄理科生的字。

    路曉晗卷麵工整，倒沒怎麽波及。

    “就是梁則溫的字啊，”路曉晗以為白蘞不清楚，就向科普：“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們學校很多人都會用這個字，但隻有任晚萱寫得最好，所以每次江京有人來，學校就會讓任晚萱一起去見那些大人。”

    再的，究竟是見哪些人。

    就不是路曉晗這種普通人能知道的了。

    “這樣啊。”白蘞收回目。

    “就這裏了，”許茜帶白蘞來翻新的後臺口，開簾子帶白蘞上臺走流程，“到時候你會從這裏上去，聚燈會聚焦你，最後收勢會確定在正中間……”

    這次校慶校方十分重視，學生會每個人都兢兢業業。

    確保校慶當日不差錯。

    不遠。

    幾個高壯生簇擁著一個人走近，學生會會長稍頓，然後迎上去，“陳微，你怎麽來這了？”

    他與任晚萱陳著好。

    倒不是很怕陳微，是這裏唯一敢去與陳微說話的。

    陳微目輕輕掠過他，落在前方白蘞上，“也有節目？”

    “是的，”學生會會長看了眼那邊，“新同學表演的劍舞，後臺人多，陳微你要不去外麵，我剛剛看張世澤去外麵了。”

    陳微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轉向外麵走去，禮堂在人群中躲著的張世澤一看到陳微，就提前溜了。

    陳微出來時，隻看到他的背影。

    臉上的笑開始扭曲，“張世澤跟白蘞一起來的？看表演？”

    “對，”邊高壯生不屑一笑，將下午打聽到的全都吐出來，“白蘞是他前桌。”

    “啊，”陳微腳步一頓，回頭，鷙的目盯著舞臺上路曉晗抱著的那把劍，惻惻地著：“……劍舞？”

    這森的目，刺得路曉晗脊背發疼。

    抓著白蘞的胳膊，餘瞥到陳微時，張地抓住白蘞，“許茜，那我們就先走了。”

    陳微明目張膽地站在臺下。

    許茜注意到氣氛的變化，整個大禮堂聲音變小很多。

    路曉晗將長劍遞給一個學生會的員，再次認真叮囑：“幫我們放好道，就放上次那個地方。”

    這是專門給白蘞定製的長劍。

    “OK。”他對路曉晗比了個你放心的手勢。

    等路曉晗離開，他抱著長劍往道室走，剛走兩步，就被人攔住。

    一抬頭，男生就看到穿著校服的陳微。

    他抱著劍，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跑什麽？”陳微邊的生踹了他一腳。

    男生手一抖，懷裏的長劍差點掉下。

    陳微抬手，隻手劃過他手上抱著的劍：“我幫你拿吧。”

    “謝、謝謝……”男生抖著手，將長劍遞給陳微。

    陳微拿過來長劍，出來看了看，又拿著比劃了一下，冷笑：“他喜歡這樣的？”

    聲音冷。

    “你還在看什麽？還不快走？”邊的高壯生踹了他一腳。

    男生趔趄著、逃也似的離開。

    “怎麽了？”許茜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詫異。

    “沒、沒事。”男生瘋狂搖頭。

    許茜瞇眼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奇怪。

    **

    外麵，路曉晗將兩張門票遞給白蘞。

    這次據說有資方來，學校怕現場出現什麽差錯，限製了大禮堂的外來人數。

    白蘞要坐12路公去下一站的圖書館，路曉晗陪到公站。

    路過街道口時，張世澤媽媽忽然從花店探出頭，“曉晗，今天楊琳沒跟你一起啊？”

    “在茶店。”路曉晗跟白蘞停下來。

    “那你能幫我把這朵花給嗎？張世澤那小子說他今天好像給惹麻煩了，”張世澤媽媽匆匆拿著一朵新鮮的百合花出來，關上花店的門，“花圃那邊催我過去，今天等不到下班了！”

    “好的阿姨。”路曉晗接過百合花。

    楊琳每個星期五都會來這裏買一朵百合花。

    張世澤媽媽知道喜歡百合，今天特地給留了最的一朵。

    “你去吧，”路曉晗鼻子把花遞給白蘞，“我怕楊琳同學不要。”

    除了白蘞，路曉晗還沒見過楊琳接過其他人的東西。

    白蘞偏頭看著路曉晗手裏淡雅的百合花，花雪白，花姿新奇，猶如喇叭，還滾著新鮮的水珠，碧青的幹亭亭玉立。

    純潔、麗又雅致。

    “好。”手接過來。

    現在過放學高峰期，茶店人依舊很多。

    “聽說茶店換老板了，這裏的茶跟糕點很絕，許多人慕名而來。”路曉晗評價。

    白蘞：“……”

    楊琳穿著茶店黃的外套，戴著口罩在給一個人做茶。

    剛把手中一杯茶遞給顧客，手裏就被塞了朵百合。

    “看我幹嘛，”白蘞慢條斯理地出耳機戴上，挑眉，“張世澤的媽媽給你的。”

    路曉晗歎為觀止。

    兩人要走的時候，忽然聽到楊琳小聲說了一句，“等等。”

    楊琳很說話，聲音又細又輕，路曉晗差點以為是幻聽。

    大概五分鍾後。

    拿著做好的兩杯茶遞給二人，低頭輕聲道：“這裏的老板給我漲了兩倍工資，茶錢會從裏麵扣。”

    不僅如此，每天茶店的甜點大師會給楊琳一些賣不掉的糕點帶回去。

    楊琳轉回去繼續營業。

    老板請了好幾個員工，每天三個小時的兼職本不忙，還能空背單詞。

    “要一個彩虹慕斯蛋糕……”中年人報了一串名字。

    楊琳去後麵拿蛋糕。

    做蛋糕的大師已經休息了，他取下頭上的帽子，看楊琳一眼，擺擺手：“去告訴他們，蛋糕已經賣完了。”

    說完，他利落的轉，將後臺擺著的兩塊蛋糕裝進塑料袋係好，隨手丟到案板上，“做廢的，晚上下班記得帶走，你不吃扔垃圾桶也行。”

    說完，他掉白外套拿著手機從後門出去。

    楊琳還聽到他小聲嘀咕的聲音，“該死，我究竟哪裏得罪他了被發配到這裏每天做五個小時蛋糕，我再也不喜歡做蛋糕了，我恨做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