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這邊。

    陳局跟小都留下來吃飯。

    他晚上親自下廚，做了剁椒魚頭，又煮上酸菜魚，好魚丸做魚丸湯。

    手藝算不上好，但很家常。

    陳局拍照發了朋友圈——

    【謝謝紀叔叔，特別好吃[圖片]】

    薑鶴在圖片裏出一小點。

    他很發朋友圈，大部分人給他點了讚。

    陳局剛想收起手機，忽然間，朋友圈彈出一條消息——

    【薑給您點了個讚】

    陳局有那麽一瞬間仿佛看到了自己慘淡的一生，他戰戰兢兢的看著這個讚，背後有冷汗析出，自己最近惹到他了嗎？

    這件事還沒完。

    接著薑西玨、明東珩都給他點了讚。

    遲雲岱評論：【這明顯就不如我做的，為什麽不曬我做的，還這麽多人點讚？】

    明東珩回複遲雲岱：【（微笑）】

    遲雲岱回複明東珩：【？？？】

    吃完飯，白蘞去洗碗，陳局跟坤都“騰”地一下站起來，搶過白蘞手中的碗。

    紀衡悠閑地在給自己上煙草，看到陳局站起來，他不由笑了下，敲著煙袋：“你們讓洗，剛剛就沒幫我做飯。”

    在家裏，紀衡做飯，白蘞洗碗，天經地義。

    陳局哪裏敢。

    別說陳局，坤心裏都發，他姐洗碗？

    明天碗還在嗎？

    他手，又搶過陳局手裏的碗，笑嘻嘻地道：“不用，我來，我來，我最喜歡洗碗了！”

    坤力氣大，陳局是沒有搶過他，“我幫你碗！”

    失去了表現的機會，陳局死死跟著坤，走到一半路，他忽然又覺得坤那一頭黃十分眼。

    薑鶴坐在一邊，十分無語地看著兩個人到廚房。

    紀衡院子最近熱鬧很多，他在看薑鶴拚魔方。

    見白蘞一輕的出來，又開口：“你怎麽能讓客人洗碗？”

    “我倒是想洗。”白蘞懶洋洋地坐好。

    可看陳局跟坤快哭了。

    “你今天把你媽拉黑了？”紀衡想起來這件事，他讓薑鶴去遠一點，然後點上煙。

    白蘞拿出手機，又塞上耳機，“嗯。”

    紀衡歎息，他是知道紀慕蘭的病，悶頭了一口煙，好半晌：“加回來吧，是你媽媽，以後我不在了，就是你唯一的親人……”

    他不想讓以後的白蘞，舉目無親。

    “外公，”白蘞忽然起，打斷紀衡的話，“我過兩天要去江京。”

    紀衡一愣，他拿著煙桿抬頭：“……江京？跟你媽一起？”

    白蘞挑了下眉。

    “不是，”看著紀衡，這才悠閑的回，“老師讓我去參加個比賽，請兩天假。”

    “哦。”紀衡低頭，繼續煙。

    這會兒他倒沒再說紀慕蘭什麽話了。

    **

    仇學政給白蘞請了假。

    湘城沒有機場，要坐長達十二個小時的火車去北城，仇學政沒有陪同資格，白蘞仇薄卿二人要去北城與北城書協的人會和。

    由北城書協的錢副會長帶領他們出發。

    星期一早上。

    白蘞拿著簡單的背包，剛到公站邊。

    就看到對麵，趴在車窗上的薑鶴朝招手。

    詫異地走過去。

    後座，薑附離降下車窗，他穿著偏顯的白家居服，渾的矜冷氣被襯托得和很多，手腕隨意搭在膝蓋上，斜著子半靠在椅背上。

    似乎有點忙，在跟誰打電話，聽到薑鶴的靜，他朝窗外看過去，朝白蘞招了下手。

    白蘞上車，跟薑鶴一起坐在後座。

    “我們也回江京，”薑鶴靠在邊，著窗外，不太開心：“看醫生。”

    他以為今年在湘城能躲過。

    不僅沒躲過去，還提前幾天。

    白蘞點點頭，了下薑鶴的腦袋：“不要諱疾忌醫。”

    然後拿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發了條消息，與負責這件事的負責人報備——

    【錢副會，我自己去江京，到了江京再與您會和。】

    錢副會應該忙，沒有回。

    薑附離的車沒開往北城，而是去了隔壁丹平市，丹平市比湘城要發達些許，沒有山，都是平原，一路平坦。

    車子開到一個諾大的停機坪。

    剛下車，白蘞就看到了傳說中的飛機。

    沒看到安檢與檢票口。

    白蘞沒坐過飛機，但記憶裏的原坐過，這場景跟看到的，有很大不同。

    機長穿著製服從遠方小跑過來，恭敬道：“薑，現在出發嗎？”

    薑附離摘下耳機，朝他略微點頭，眉眼凜冽，“嗯。”

    啊。

    白蘞跟在他們後上了飛機，忽然間反應過來——

    嗯，私人飛機。

    飛機很大，有一個娛樂室，中間環著桌子擺了四個沙發，靠近窗口邊的沙發上還放著一個大白菜抱枕。

    薑鶴默默坐過去，手抱起。

    白蘞放下包，靠著對麵的窗坐好。

    飛機起飛，機在搖晃。

    這是白蘞第一次坐飛機，難得沒背單詞，一直靜靜看飛機騰空而起，瞬間的超重讓有些恍惚。

    飛機越飛越高，手懶洋洋地支著下，微抿。

    這對一個沒坐過飛機的遠古人十分有衝擊力。

    “難得見你沒有背單詞。”薑附離忙完，彎腰輕輕在麵前放了一杯檸檬水，坐到對麵，略有些慵懶地靠著沙發。

    白蘞收回看窗外的目。

    拿起檸檬水緩緩喝了一口，緩解不適，“等會背。”

    “還有好幾個小時，”他拿了個毯給白蘞，淺的眸子靜靜看，聲音很輕：“可以睡一會兒。”

    **

    到達江京，已是下午。

    薑附離問好白蘞的酒店，直接讓人把車開過去。

    酒店是北城書協定的，就在中書協隔壁，開好房間後，薑鶴不想走，被薑附離麵無表地拎走了。

    北城到江京的飛機就這麽多。

    錢副會帶著一眾學生風塵仆仆地到達江京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