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的有些刺眼。

    錢副會覺得這個世界指不定有什麽問題，他了下眼睛，看向第一行。

    然後手指抖著，用了好幾次，才從兜裏翻出來被他折一團的報道表格。

    他目看最後一個名字——

    姓名：白蘞

    參賽名：白撿

    反複確認後，他重新抬頭，看向第一排——

    隻有五個字。

    一等獎：白撿

    今年的蘭亭獎一等獎突破有史以來的記錄。

    他們第一次沒有多名一等獎並列的況。

    而是為一個人專門設置一等獎，後麵再沒有其他人與這人相提並論！

    斷層第一。

    在這個榜出來之前，這些人即便懷疑自己能不能選，也不會懷疑今年的種子選手。

    然而就這麽邪門。

    第一不是謝晉雲，也不是許雅君。

    甚至這兩個人都沒有選一等獎。

    到前麵看榜的人愣了一下之後，就如油鍋裏進了一滴水。

    “這個白撿是誰？有誰聽說過啊？”

    “空降第一？”

    “他到底寫了什麽啊！”

    “這屆蘭亭獎真的絕了，足以記在書法的史冊上了吧？”

    “能不能快點到三天後啊？”

    “……”

    這種時候，沒有人懷疑這個第一的水平。

    畢竟二等獎裏，一個是當作下一任會長培養的謝晉雲，一個是現任會長的學生許雅君。

    誰敢在中書協的場子上做手腳？

    今年在這兩個的芒下，還能下這倆人，斷層第一。

    這種實力其他人還能怎麽說？

    錢副會由於太恍惚，又被人了出來。

    “副會，”北城書協的人連忙圍上來，“怎麽樣？我怎麽聽他們說今年榜單很奇怪？”

    仇薄卿也著急知道自己有沒有拿到三等獎，“副會你看到名單沒？”

    “今年的榜單要炸鍋了，”南城的管理人也被出來，他注意到簡容隻是三等獎，“這第一究竟是誰啊？老錢你有聽說過嗎？”

    “啊……”錢副會晃了下眼睛過後，又再度看向簽到表，恍惚道：“這……那個，徐浩仇薄卿你們倆圍，簡容是三等獎。”

    聽到這個消息，仇薄卿跟簡容麵麵相覷，腦袋耷拉下來。

    漆黑的眸子瞬間失去神采。

    “你們別灰心，”南城管理人搖頭，他的學生都隻拿到了圍獎：“這次的獎項太邪門，來了個變……嗯態，別說你了簡容，連謝晉雲許雅君都是二等獎。”

    簡容原本失的心瞬間活過來，“他倆也才二等獎？！”

    他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旁邊蹲著的男生連忙拿出手機，給白蘞發消息：【靠，兄弟，你走了實在太可惜了！今年蘭亭獎來了個變態你知道嗎？！把謝晉雲都到二等獎了！】

    他這個兄弟很冷漠，沒回他。

    今年蘭亭獎最炸的消息並不是謝晉雲許雅君沒拿到第一，而是他們倆被到了二等獎！

    錢副會看著南城的管理人，手揮了下簽到表，“那個……唯一的那一等獎，好像是我們北城的，就那天十分鍾就走的那個孩子……”

    聲音分明不大。

    卻以錢副會為中心，周圍兩米的人都漸漸安靜下來。

    還在哐哐給白蘞發消息的男生手指停滯在手機屏幕上，“啊？”

    仇薄卿也下意識地抬頭，“副會，您說誰？”

    “白蘞。”

    仇薄卿腦子“嗡”地一下，有些炸開。

    北城書協的人現在都於半瘋不瘋的狀態中，一等獎，還碾了雙星謝晉雲許雅君，可以說北城書協這麽多年，從未出現過如此輝的時刻！

    錢副會連忙拿著手機，他咧著收不回去的，在群裏給書協那邊匯報這消息。

    向來嚴謹對人高冷的錢副會，此時笑容像是不要錢。

    然後又給仇學政打過去電話。

    這tm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

    **

    蘭亭獎給帶來的風波，白蘞半點沒有會到。

    仇學政給打電話的時候，正在上生課。

    下課時，才看到仇學政二十分鍾前打過來的19個電話，拿著手機去廁所，給仇學政撥過去。

    冷靜了二十分鍾，仇學政現在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你怎麽不接電話？”

    白蘞不不慢的關上隔間的門，挑眉：“我不要上課的？”

    仇學政思考半晌，然後輕飄飄的開口：“你第一，唯一的一個一等獎。”

    “哦。”白蘞隨意應著，又想起來，站直：“那我可以申請書協了？怎麽申請？在哪申請？”

    手機那頭，仇學政腦門問號連連。

    不是，你對你的斷層第一如此淡定？

    他是這麽想的，也就問了出來。

    “我書法又不算好，”白蘞沉默了一下，然後抬頭，笑得散漫，“你們現在是因為沒有科舉製，鋼筆基本上代替了筆。”

    所以，書法退步是必然的。

    從出生下來就拿筆，執槍，這次的蘭亭獎是針對年人群的，要是在這上麵輸給拿了很多年筆的比賽選手。

    白蘞覺得，老師可能要連夜爬起來將趕出師門。

    “占了便宜而已，要是跟他們比筆書法，我肯定不如他們，”白蘞換了隻手拿手機，繞回話題：“所以，我要在哪申請書協？”

    仇學政是徹底沒脾氣了。

    你問到底怎麽寫的，問你怎麽申請書協。

    你讓去領獎，說要上課順便問你能申請多資源。

    你說有記者要采訪，說不想丟人丟到老師那裏去，然後問書協大概多久能辦好。

    你轉告中書協邀請加，說等湘城書協辦好了，加湘城書協就行。

    仇學政掛斷電話，忽然想起來那天，本來要轉離開辦公室的白蘞，好像就是聽到“申請書協”才留下來的。

    他坐在書桌前，思考了很久。

    **

    晚上放學。

    白蘞沒找到陸靈犀，就去打印室，把仇學政給發的申請書協報告打印下來。

    也懶得去找薑鶴，就在門口站著，一目十行的看注意事項。

    薑附離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敞著藍白校服，出裏麵雪白搭，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拿著一疊紙，就這麽坐在石凳上，懶散地翻看手裏的文件。

    在人群裏，漂亮得相當紮眼。

    覺到有人靠近，白蘞稍一抬眸，就看到被忘的薑附離與薑鶴。

    眨了下眼，神不變，“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問你們在哪。”

    薑附離看著都沒掏出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