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拆穿。

    “你是要申請書協？”他一眼就看到了白蘞打印下來的紙。

    一目十行，大概了解上麵容。

    他昨晚沒睡，早上回去睡了一覺剛起來沒多久，整個人氣勢要和很多，狹長的眸略微瞇，冷玉般的臉龐似籠上未幹的水霧，一瞬間月映上雪地。

    清冷又和。

    白蘞單手又翻過一頁，懶洋洋的，“對啊，不過仇老師說，走流程，估計要一個星期後，再批下來……”

    估算著時間。

    任重而道遠。

    “嗯，”薑附離收回目，“你點申請沒？”

    白蘞翻到最後一頁，修長的指尖夾著A4紙，挑眉：“中午就點了。”

    薑附離若有所思。

    晚上紀衡要去與許恩他們吃飯，白蘞收起A4紙，跟薑附離去找遲律蹭飯。

    遲雲岱記是不如薑附離白蘞他們的，得知今天薑鶴會來。

    他仔仔細細研究了薑附離給他的一頁紙。

    是的，一頁紙。

    不誇張。

    遲雲岱恍惚的意識到原來世上有這麽多菜。

    他對薑附離是不敢吐槽的，這麽多人隻有白蘞看上去十分好說話，“我小時候要這麽挑食，我媽會問我掌吃不吃。”

    白蘞想跟誰悉就能在最短時間讓人放下戒心，連遲雲岱對都幾乎掏心掏肺。

    是警察最害怕的那類人。

    白蘞將A4紙放好，拿出試卷準備做題，瞥了一眼那長長一串名單：“薑小鳥確實挑食。”

    禮貌評價。

    遲雲岱卻是想笑。

    薑小鳥？

    他忍了，不太敢對著薑鶴的麵，拿著刀回廚房。

    笑出聲。

    隻是走前看著白蘞在A4紙後麵列算式，略有些詫異：白小姐一個高三生怎麽看起來怎麽跟古人一樣？對筆墨充斥著敬畏之心。

    下筆列個算式而已，都這麽謹慎。

    **

    仇學政上午就教了白蘞怎麽幫湘城申請書協。

    “白撿”這個名字在中書協十分燙手，仇學政估著下個星期就能收到申請通過的通知，畢竟這種機關辦事審核是一層又一層。

    但是他怎麽也沒料到。

    上午剛申請，下午六點，在中書協工作人員下班的時間，竟然通過了。

    文件與資金下達到文旅局的時候，局長都被嚇了一跳。

    即便是有白蘞的存在，這也快的過分離譜。

    坐火箭也沒這麽快！

    湘城要建書協這件事自然不會瞞過任謙，晚上接近七點，任謙、仇學政、文旅局局長就坐在文旅局會議室。

    因為要來見仇學政。

    任謙特地帶上任晚萱，想找時間讓仇學政幫任晚萱推薦下一年的選名額。

    這一次仇學政倒沒拒絕。

    “我是萬萬沒想到，”任謙看完打印出來的通知與文件，激不比其他二人，“湘城竟然真的要建書協了，二位選好地址沒？”

    舉辦書協，是對湘城文化的肯定。

    而中書協也會撥一部分人下來駐書協，這對湘城來說，絕對是件大喜事。

    任謙知道大抵是仇薄卿拿到了三等獎，但任晚萱因為推薦名額問題最近一直在生悶氣，所以任家上下沒一個人敢提起蘭亭獎。

    任謙也就當不知道仇薄卿要去參賽這回事。

    “這是徐部長，今天剛從下麵調上來幫我們建立書協的。不知道會不會撥幾個德高重的老師下來，”文旅局的局長將文件遞給徐部長，“如果能有從江京來的老師就好了……”

    仇學政向徐部長略微點頭，這才思忖局長的問題。

    “想的太遠，”仇學政混書協，知道些許規則，“其他任何地方的人來湘城，都是下放，大部分人都會避免下放。所以我們第一批的啟人員得要好好斟酌……”

    湘城的人都極力想考出去。

    哪會有德高重的老師會想來這裏。

    “晚萱，”仇學政又嚴肅地看向任晚萱，“我會將你跟你師兄列到湘城書協的第一批的啟人員。”

    想進中書協、北城書協是需要門檻的。

    但湘城書協剛開始舉辦，注定不會有太多人會。

    仇學政為了給湘城書協添磚加瓦，中午就已經向北城書協遞了轉職報告，順利的話，他能在湘城書協開業之前轉過來。

    “老師，我知道。”任晚萱頓了一下，然後頷首。

    這三位老人還在商量書協事宜。

    任晚萱還要回去上補習課，與去勘測場地的徐部長一起離開。

    “徐部長，”任晚萱跟他一起進電梯，看著他手上的資料，“能讓我看看啟人員嗎？”

    有些想知道，啟人員到底有幾個。

    任謙唯一的外孫，仇學政的學生，以後能考江京大學的種子選手之一，徐部長在晉升之前就查清任家的底細。

    他沒想到任晚萱會主與自己搭話。

    徐部長連忙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任晚萱：“任小姐，您隨便看。”

    任晚萱拿好資料，前麵選了幾個有可能作為書協的地址，中間是詳細規劃，略看了一眼，就翻到最後一頁。

    是初始啟人員。

    如所料那般，不到十個人，除了仇薄卿幾乎都不認識。

    剛把資料還給徐部長，餘到什麽，忽然間手又奪過來！

    徐部長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任晚萱。

    任晚萱垂著眼眸，睫掩蓋住冷寂，燈下整個人顯得極其冷淡，將文件翻到最後一頁。

    在啟人員名單最後一行看到一個名字——

    白蘞。

    “這名額誰定的？”任晚萱指尖劃著這個名額，看向徐部長。

    徐部長隻負責啟書協計劃，聞言，以為任晚萱嫌棄人，不由歎息：“沒有辦法，這幾個人現在還是我們局長東拚西湊的。”

    這種局麵任晚萱也能預料。

    點點頭，食指劃向最後一個名字，“把去掉。”

    “誰？”徐部長湊過去一看。

    隻看到“白蘞”二字。

    他今天剛調上來，就被通知負責書協這件事，這名額也是局長直接給他的，徐部長幾乎都不認識。

    除了任晚萱外，也就聽說過“仇薄卿”。

    別說“白蘞”這個名字，湘城姓“白”的他都沒聽說過，但秉著謹慎，他還是問了一句——

    “您認識？”

    任晚萱淡淡開口：“我爸爸的外甥。”

    任晚萱的爸爸？

    徐部長沒聽過爸爸的名號，隻知道任家薇招了個贅的。

    “我知道了，”徐部長頓時心裏就有數了，“任小姐，我們加一下聯係方式？”

    “當然。”徐部長上道，任晚萱也不吝嗇。

    兩人友好的加上微信。

    徐部長微笑，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新上任，用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來博得任晚萱以及任家的好。

    這買賣，當真極其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