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沉默良久,忽然說道:「你怎麼有點像我師妹?」
修笑得花枝,道:「不錯,不錯,多年不見,師兄還記得我。」
老道士猶豫片刻,喝道:「既然是師妹,那就要親手殺了。」
子也不以為意,更不意外,麵對老道士飛來的一劍,素袖一揮,生生把劍打碎,笑的道:「師兄怎麼用起來這般破爛的飛劍?你的無形劍呢?九烈擒龍呢?說好要煉來送我的元劍呢?」
老道士所用的,當然不是飛劍,而是他收伏的虹族,雖然虹族年份不同,所化虹品質也有區別,但剛才那道虹也相當於二三轉的飛劍了。
如此品質,也要被人這子一袖打碎,有此可見此的功力何等厲害。
老道士也不猶豫,手一指,又復一道虹飛出在,這一道虹上,就開了六隻妖異怪眼,乃是他收伏的虹族,最古老的一頭。
子也稍微認真了一些,雙手訣,就是一道法印祭出。
若是王崇在此,必然可以認得出來,此乃補天劫手,也即是當初流傳至阿羅教的森羅大印法。
隻是阿羅教所傳不全,王崇還是在韓嫣手裡,才得以把此法學全,隻是後來他所學漸漸駁雜,這門出自補天派的法,他就不怎麼用了。
此的補天劫手,威力沛然莫名,簡簡單單的一式,卻連老道士都不敢輕攖其鋒,心法流轉,那一道虹繞開,不敢正麵拚。
這卻不是老道士,真箇不如對方,而是峨眉劍法並非傾盡全力與一劍,但補天劫手,卻從來都是傾盡一功力與一擊。
隻是這個子,早就把補天劫手煉至從心所,故而並不會一擊就宣洩威力。
老道士和這神子,各展奇能,一場惡戰。
王崇忽然心頭有些應,修補天劫手之人,互相之間都有應,此前他就隻跟韓嫣有些心靈應,隻是如今兩人關係有些尷尬,故而極互通訊息。
雖然他知道,此界還有一位,煉補天劫手,但是韓祖師的位階太高,他自然也沒得應,至於韓無垢那邊什麼況,小賊魔也無從得知。
但這一個新的應,卻不是韓嫣,也不是韓老祖,因為王崇可以應到,對方的修為,也不過是太乙境。
隻是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測,幾乎都有假老道的修為了。
「這人究竟是誰?」
王崇這邊心頭剛有覺,就有一冥冥氣數浮,居然是他的太乙第六衰到了。
王崇略作推算,他現在有三大推演指數傍,吞海玄宗的先天玄指演命,峨眉的式靈算,還有魔門的演天,若論推演之,道君之輩也未必及得上。
他心底不由得微微愕然,忖道:「怎麼我的太乙境第六衰,居然跟此有些關係?且讓唐道人去瞧看一眼。」
王崇煉就太乙之境,可以分化十餘靈識,數十魔識,但分化出去的份,就隻有小霹靂白勝,唐道人能夠有太乙境的級數,其餘若是強行要分出去,大多數也隻有金丹,真都難。
「唐道人」就沒有進峨眉,畢竟他是魔極宗的教主,到了資訊,這位「魔門大聖」就一步踏破虛空,施展天魔虛空法,直接闖了老道士和子惡鬥的戰場。
王崇嗬嗬一笑,道:「兩位如何就熱鬧起來?」
「敢問仙子芳名?為何通補天絕學?」
子盈盈一笑,說道:「豈止補天,我連峨眉道法也自。」
王崇心頭生出警兆,急忙子一晃,化為一道流,飛出百裡,這才見得另外一個子,袂飄飄,手持一口寒似水的長劍,笑盈盈的殺來。
這子一手峨眉劍,竟然也是博通數家,非止一門。
王崇心頭更是驚懼,心道:「峨眉這是怎麼了?隨便出來一人,就把峨眉的道法通曉十之七八!」
這名神子,以補天劫手惡鬥老道士,以峨眉劍法惡鬥「唐道人」,居然也毫不落下風。
王崇無奈,喝道:「老道士!你知道是誰麼?」
老道士沉聲喝道:「此乃我師妹雲素問,後來……後來好像是跟韓無垢賭鬥,輸了……好像是把我師弟給輸了……」
王崇氣得罵道:「這都是哪裡跟哪裡?你說話顛三倒四,什麼師弟師妹,真是不可理喻。」
王崇也搞不懂,什麼把師弟輸了,還什麼師妹?
峨眉隻有三位祖師,雖然韓老祖比較神,但如今王崇也知道,另外兩位祖師便是楊道人和韓無垢,哪裡還有個四老祖?
何況這位修,如何就會跟韓無垢打賭?
就算打賭,又如何會輸了什麼師弟?
定休老道的師弟,可是楊祖!
王崇一麵暗罵:「這道蟲所化的老道士,果然說話七八糟,缺邏輯!」一麵全力出手,惡鬥雲素問。
這位修士道魔雙修,厲害至不可思議。
王崇自忖,就算是全力以赴,也未必能贏得了,心頭暗暗怪異,怎會忽然冒出來這般一個厲害人。
其實,修雲素問,也是心頭驚駭,暗暗忖道:「此人卻是什麼來歷?一魔極宗功法,但魔極宗哪裡有如此人才?」
雲素問雖然自忖離開縹緲天已經有數百年,但是絕不信,短短數百年,尋常人連就金丹都難,魔極宗就能出這麼一位厲害的太乙境大聖。
暗暗忖道:「就算是玉鼎,也沒這般厲害,我想要殺了他,絕不會太為難。但這個神道人,卻著實棘手。」
王崇天魔滅仙劍橫空,把修雲素問的劍盪開,他心道:「這是老道的事兒,我何須來一手?這修厲害的,我還是退出了罷。」
他剛要退出,就聽得老道士道:「師妹!我要回去峨眉,有不肖徒子徒孫,不認老祖了,不跟你糾纏。」
雲素問驚訝道:「你還未收伏峨眉麼?」
老道士頭也不回,縱遁出了戰鬥。
王崇也袖袍一拂,展開了天魔妄境,暫時困住了這位修,也自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