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名人榜再添兩個人。

    白蘞的火度就不用說，寧肖的名氣也直賀文。

    兩人都沒有回學校，這兩天都呆在研究院。

    白蘞記錄下一組數據，回休息室，薑附離正明正大地坐在位置上，拿著的手機接電話。

    看過來，抬手，把手機給，“外公的電話。”

    白蘞解開白大褂的扣子，接電話，“外公？”

    “剛剛都跟小薑說了，還要在湘城待一個月，”紀衡正在煙，說話也含糊不清的，“曉晗也要留下來記錄過程，你模板畫得怎麽樣了？”

    應湘城文旅局的要求，青水街也是一個值得開發的老城，要發展湘城古城。

    知道青水街有一群繡娘，文旅局請這些老師們繡一幅作品，是宣傳，也是古城的代表品。

    據說，有二三十位刺繡師傅。

    “昨天已經寄回去了，”白蘞接過薑附離給倒的茶，“讓曉晗拿給你。”

    掛斷電話，白蘞喝著茶，慢慢地打印數據。

    薑附離依舊坐在椅子上，手指搭著鼠標，在看一篇還未翻譯的論文，窗口的懶懶打在兩人上，他逐字看著，忽然開口，“國慶有七天假。”

    兩人暑假都沒怎麽休息過。

    “嗯？”白蘞放下茶杯，側過看他。

    “機票我買好了。”薑附離將論文頁麵關掉，抬頭。

    白蘞反應過來，是雪山的機票。

    **

    國慶，旅遊旺季。

    雪山在邊界。

    九月三十日晚，薑附離就拉了個箱子，開車去江京機場。

    山海公寓，陳北璿看著薑附離黑的車開走。

    單手兜，看了眼明東珩，“薑爺出遠門，你不跟著？”

    薑家也放心。

    明東珩拿出自己的車鑰匙，瞥了陳北璿一眼，“不必擔心。”

    有白蘞在，他擔心什麽？

    擔心別人的命不夠長？

    “行吧，你這是去哪，捎我一程。”陳北璿今天車限行，跟著許南璟過來的，許南璟此時在樓上跟寧肖說正事。

    拉開明東珩的副駕駛。

    “形意武館。”明東珩戴上墨鏡，發車。

    向來酷酷的。

    他與金館主最近都在教楊琳鍛煉的招式，第一次教新人，還是白蘞的朋友，楊琳雖然悟不高，但很能吃苦。

    明東珩跟金館主都很上心。

    掏心掏肺的，拿出自己看家本領。

    “形意武館？”陳北璿降下車窗，對形意武館很興趣。

    跟明東珩一起過去。

    到達形意武館，金館主正在教楊琳站樁。

    陳北璿認出來楊琳是白蘞的同學，江大的高材生，正想問明東珩楊琳怎麽在這，轉頭就看到金館主拿了一大塊銀的金屬方塊放在半蹲著的楊琳的雙手上。

    陳北璿：“……？”

    這不是銥？

    待楊琳練完半小時，陳北璿過去單手拎了拎這塊五十厘米見方的銥。

    沒拎起來。

    沉默片刻後，開始思考，楊琳不應該在江大。

    應該在軍校。

    當然，要是在隊伍裏，那就更好了。

    **

    江京機場。

    年老的薑管家等在vip口，手裏拿著兩張登機牌。

    遠遠地，就看到了兩個年輕人。

    男人穿著白暗紋直襟襯衫，黑休閑，頭上戴著鴨舌帽，帽簷得低，讓人看不清臉。

    旁邊的生則是漸變淡的米棉麻長，長發簡單地挽起，眉眼低垂著，正在跟邊的人說話，鬆弛又溫潤。

    薑管家臉上浮起一笑容。

    兩人接近。

    薑管家將登機牌遞過去，“爺，白小姐。”

    薑附離抬了下頭，向白蘞介紹，“這是薑管家。”

    白蘞看向這位老爺爺。

    對方穿著黑外套，眉眼間皺褶明顯，鶴發皮，“您好。”

    薑管家送他們二人登機，並跟薑附離再次溫和地說了一遍他訂好的酒店還有行程。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登機口，薑管家才收回目。

    拿出手機，稍稍瞇著老花眼，給高姝打電話。

    “高院長，”薑管家溫和又喜氣洋洋的，“您說我現在是不是要給爺還有白小姐準備一下結婚的事了？這些東西也要個一兩年來準備，尤其白小姐的喜服，我還要去一趟西城。”

    薑家太子爺要結婚，肯定從奢，這東西準備起來可不簡單。

    西城有最古老的織造所，薑管家準備親自去找製造所的當家人，給白蘞量定做訂一件雲錦袍。

    這樣的工期下來，最也要一年時間。

    高姝：“……薑管家，這個您可能不用擔心，阿蘞外公應該會準備，不過您可以做一件備用，紀老先生年事已高，一些常服您也給阿蘞準備一些。”

    “那也行，”薑管家打定主意，要找個時間去西城一趟，給白蘞定做一件袍才是要事，“我讓人去聯係西城製造所。”

    **

    國慶。

    旅遊旺季。

    白蘞跟薑附離如同所有前來旅行的人一樣，坐車去山腳排隊買纜車票，薑附離戴著黑的圍巾，黑的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下頜，出拔的鼻梁。

    他手敲著窗口，等售票員拿票。

    沒戴口罩，那一雙淺淡的眼睛，可比雪山凍人。

    售票員不敢與他對視，作都變快了好幾倍。

    白蘞站在他邊，正在圍超大的米圍巾，一張臉清豔絕倫，將圍巾往下撥了撥，禮貌地與售票員對話，“麻煩再給我一瓶氧氣。”

    薑附離有些疑為什麽要帶氧氣。

    兩人走在人海裏，排著隊進纜車。

    一個纜車能坐四人，旅遊旺季人多，白蘞跟薑附離對麵的也是一對出來遊玩的小，看起來也就是大學的年紀。

    本嘰嘰喳喳地坐著，薑附離一彎腰進來，貴公子容清冷，一矜貴，氣勢跟普通人還是眼看得出得差距。

    就是手上拎著個不合時宜的紅氧氣罐。

    兩人不約而同地放輕聲音。

    尤其男生，一聲不吭地，裝作跟邊的生在看外麵的機。

    整個封閉的纜車，本就不高的溫度，似乎又往下降了兩三度。

    白蘞坐在薑附離邊，隨意地往後麵靠了靠。

    這是第一次坐纜車，有些好奇地看腳下的景，速度快，薑附離幫拿著氧氣罐，另一隻手搭在後，他也沒看雪山，看得膩了。

    淺的眸子大部分落在上，隻在白蘞提起外麵景的時候，他才懶洋洋地施舍給雪山一眼。

    對麵的生餘看著二人，似乎很激，但又不敢說話，就掐邊男生的。

    到達山頂，下纜車。

    白蘞見對麵二人沒有靜，便朝兩人禮貌一笑，帶薑附離先下纜車。

    等他們先下了車，生才小聲跟邊的男生道：“你看剛剛那小姐姐，是不是去年江大很火的那位小姐姐啊？”

    白蘞那是現象級的火，但流量時代，也就那幾天刷得兇。

    後麵就再次被其他熱度蓋過。

    這位生還約記得白蘞，完全是因為白蘞這張臉實在是突出得過分。

    **

    下了纜車，還不算山頂。

    隻有個地標打卡。

    還有一段階梯需要慢慢爬上去，那上麵能俯瞰整個山腳下的景。

    但是有一半人沒有繼續爬，隻在纜車這裏的地標打卡。

    頭頂白霧茫茫，頭頂太是冷的，有雪花往下飄，薑附離帶白蘞去爬最後一段階梯，他穿著黑長羽絨服，羽絨服是酒店提供的。

    “那個方向，以前就是最早的實驗室，”薑附離走過幾層階梯，指著前方，“現在是地，已經沒什麽了，你要想看，我等會帶你從另外一條路過去。”

    白蘞看過去，隻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偶爾隻看到出來的石塊。

    天地蒼茫。

    往上拉了拉圍巾。

    因為走得慢，雪花慢悠悠地落在懶散的眉骨上，一片涼意。

    白蘞手抖了下上的鬥篷，黑的鬥篷散著的雪花飄落在地。

    質好，沒穿酒店經理給準備的羽絨服，在山頂也不冷。

    踩上山頂的最後一步階梯，稀薄的氧氣，薑公子也有些頂不住了。

    白蘞一邊往欄桿那走，一邊拿過他手上的氧氣瓶，擰開閥門，遞給他。

    薑附離跟上，接過。

    站在邊，靜靜跟一起看。

    白蘞手撐在欄桿上，往周圍看過去，這一帶的雪山終年不化，雄渾巍峨，冷峻又聖潔。

    半靠著欄桿，側眸，看著慢條斯理吸氧的薑附離，笑容懶散：“雪山，果然很。”

    穿越時間洪流來到這個世界，與現代撞織，這壯闊的山河，巨人俯臥，它閃耀了五千年，暗淡過，卻從未消失過。

    河山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