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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維中午從普羅米大師的實驗室離開後，就徑直來到天空塔買安格爾比賽的門票。

  但就算是戴維，他也只是對托比的實力有著模糊的猜測。他看到過托比凡的度，以及托比殺死牧狗人時，牧狗人傷痕累累的。綜合推斷，托比應該有不俗的實力。

  但他從沒有想過，托比的實力會如此之強。

  戴維突然覺得背上一陣冷汗，他與安格爾初次見面時，還坑過托比一次……早知道托比實力如此強大，他當初才不會去招惹呢！

  擂臺中央，安格爾拿著機括腕弩指向賽琳娜。

  「怎麼？你還不認輸？」安格爾低沉著聲音道。

  賽琳娜沒有說話，眼裡帶著一莫名的執念，沒有毫認輸的打算。

  但全多骨折，尤其被托比一腳踹中的肩胛骨，近乎碎的傷害，令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幾乎絕無可能再次出戰。

  但賽琳娜依舊沒有認輸，單手扶著肩膀，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就算站起也是搖搖晃晃無法自控。

  生理的抖，沒有表現在那被灰塵與跡模糊的臉上，依舊是面無表。

  「這麼倔？」安格爾心中閃過莫名其妙，不就是輸一次嗎，扣4分罷了，我又沒殺死你。幹嘛搞得我和你有深仇大恨，非要打趴一次又一次？

  安格爾開場原本對賽琳娜還有好的，天空塔不廢話的選手實在太，賽琳娜算是獨一份。但這個時候，他卻覺得有些不爽。

  天空塔的擂臺不忌生死，尤其是死亡三階，死傷選手不計其數。

  我無殺人心，你卻不知好歹。搞得他像大反派，對面是不服輸的主角，這讓安格爾怎麼可能開心。

  「既然如此，那就——」安格爾抬起機括腕弩，魔力開始波。

  「不要！認輸，認輸！」這時，被擂臺上的景驚訝到安靜恍惚的觀眾席，突然出一道嘶吼。

  安格爾看過去，賽琳娜聽到悉的聲音也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黑男子沖了下來，來到擂臺邊上，一臉哀求的看向安格爾。

  黑男子正是杜邦，賽琳娜的兄長。

  安格爾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繼續看著賽琳娜。

  杜邦見狀，飛快的轉頭看向那一弦轉不過彎的妹妹。

  「賽琳娜，快認輸。是哥哥錯了，哥哥不要你教訓這臭小……咳咳，牛男爵先生了。」

  安格爾：「……」原來不認輸的原因，是因為親哥哥派了如此恬不知恥的任務啊。

  賽琳娜看著杜邦，隔了好半晌才一邊吐著，一邊淡淡的道：「噢」。

  「噢什麼噢，快丟信息卡！」杜邦生怕安格爾變卦，在旁催促。

  賽琳娜十分聽話的點頭，作艱難的將信息卡丟了出去。

  「比賽結束！牛男爵獲勝！」

  ……

  時間倒回兩分鐘前，杜邦剛剛衝到擂臺邊上。

  「場外干擾場，你作為主管不去阻止嗎？」克看向梅蘭莎。

  梅蘭莎搖搖頭：「只要不登陸擂臺，他在外面奔，我們都無權阻攔。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安格爾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克低笑道，臉上閃過玩味的表：「作為桑德斯的弟子，這一路上卻沒有殺過一個人，真是令人憾啊。」

  梅蘭莎聽罷，卻是笑道：「不是不殺，而是還沒有到達底線。」

  梅蘭莎作為天空塔管理的主管，對於參賽選手可謂了如指掌。牧狗人與赤蝶如何消失的，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卻很清楚。

  懂得自持，明白底線，不愚妄不驕貪。這是一個巫師的基礎素質。

  但為何巫師對外的印象依舊是腥殘暴？不過是大部分的巫師底線比較低罷了。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桑德斯倒是收了個好弟子。」克不置可否的敷衍了一句，然後轉過，背對著梅蘭莎揮手道別：「走啦，比賽結束了。我估計這小子，馬上就要去籤區了，說起來『寄生娘』很久未嘗一敗了，或許該讓去會會這小子，免得一直留在十三層煩我。」

  「克大人，暗箱作對選手很不公平。」梅蘭莎皺眉。

  「安啦安啦。你也不想看到這小子，就這麼一路順風的登頂吧？與各種對手磨練磨練，長的才快嘛。」克已經走遠，聲音卻清晰的宛在耳畔低語：「就算桑德斯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反而還該謝謝我。」

  梅蘭莎搖搖頭，不再多言，轉過頭看向正從擂臺上緩緩下場的安格爾，臉上帶著些微沉思。

  ……

  直到安格爾離開後，觀眾席上還在討論著，那灰塵遮掩下到底生而來什麼事。

  就連扶著賽琳娜的杜邦，都趁著空隙詢問這個問題。

  賽琳娜沉默片刻，似在回憶。

  當時特意選擇牛男爵的斜後方現，就是攻其不意；作為殺手世家出的賽琳娜，很清楚如何選擇敵人的視覺盲點，就在自己都認為可以一擊必殺時，卻突然被一團黑影攻擊。 (5,0);

  說實話，當下都不知道是什麼在攻擊，因為那道攻擊又快又猛，引以為傲的度與反應力在對方面前不值一提。

  現在回想起來，才約約有個猜測。

  賽琳娜示意杜邦拉下破爛的外。

  當外挎到肩膀時，賽琳娜仔細觀察著肩胛骨的傷口，不意外的現了幾道鋒利骨的爪痕。

  「這是……」杜邦也看到了，眼裡閃過訝異：「是那隻鳥？」

  「恩。」賽琳娜點頭。

  「在賽前我明明知到那隻鳥，只是低級魔……甚至它魔都有些不妥。沒想到啊，竟然是這麼厲害的鳥。」杜邦道。

  賽琳娜沒有回話，杜邦終究只是旁觀者，所以不知道那隻鳥的真正恐怖之。

  「說來也奇怪，到現在為止，都完全不知道牛男爵到底是三大架構哪一側的。我搜尋到的資料，他幾乎沒有使用過任何特定的法，勝利全靠鍊金武。前幾層輸給他的選手，大部分都私下稱他『無賴男爵』。」杜邦思索著：「莫非，他是召喚系的？」

  安格爾回到後臺，準備前往籤區。

  在半道上就被包圍住了。人紅是非多，就是眼下的狀況。

  自來的選手、或者別有目的的選手，都把安格爾團團圍住，詢問起各種他們關心的問題：譬如如何勝利的、譬如鍊金武的製作者是誰？

  好在他們雖然圍住，但並沒有攔路。安格爾依舊能順利的往前走。

  直到抵達籤區時，小辮子老頭克對著團團圍住安格爾的選手們微微一笑：「你們是要比賽嗎？那太好了，正愁賽池人呢。」

  這問話一出，所有人一鬨而散。

  安格爾剛剛站定在籤區面前，克便笑瞇瞇的對他道：「你是來籤的？」

  「恩。」

  「今天兩場比賽連贏，算是證明了你的實力，你想多幾簽也無妨，不過……」

  克略帶憾的對安格爾道：「今天因為太晚了，賽池裡只剩下4個選手，其中有兩個在排位表上，你確定要選嗎？」

  4個選手？這麼？安格爾皺了皺眉，就算他全部都排，積分都太了。

  「那我就不籤了，4個選手我全比。」安格爾頓了頓，又道：「還有，我想進賽池。」

  所謂賽池，其實就是籤箱的簽。

  天空塔的比賽沒有強制，但如果你想保住自層數不掉，每個月都要固定比賽一次。除非你登頂天空塔，才不會因為長時間不比賽而掉級。

  這些每個月固定比賽的選手，就是賽池的基礎。他們大多都是當天進賽池，在選手區等待，比賽結束後下個月再來。

  安格爾以前沒有想過進賽池，因為賽池的比賽大多沒有自主，全看對手時間。他以前打完一場接下一場，也本不需要進賽池。

  但到了死亡三階，進賽池倒是無妨。

  因為就算是別人到與你比賽，也是第二天才開始，所以安格爾選擇進賽池也是剛需。

  「進賽池啊，沒問題。」克瞇眼道：「晚上八點，公告欄會刷新第二天的賽程，到時候你會看到自己被哪些選手中了。」

  進賽池後，自然不可能立刻就有人中他。他明天的比賽，已經確認無誤的，只有當下賽池中的四個選手信息。

  四個選手的信息，有三個選手都被戴維收集過。還有一個陌生的選手，卻是和安格爾一樣，才剛剛升十三層，戴維沒記載倒也正常。

  在這四個選手中，安格爾頭一眼注意到的名字：牧狐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似乎就是那個酷耍帥的那個選手？

  ……

  死亡三階的選手，是天空塔重點關注的對象。所以為了保證選手的安全，死亡三階的索道十分多與寬泛，而且可以中途下車，有效的避免被人追蹤。

  安格爾是坐著索道車廂離開的，所以後倒是沒有什麼小尾。

  他離開後，特意去了地下集市的凡人市場，僱傭了幾個凡人幫忙晚上記錄天空塔的賽程，然後才返回學徒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