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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爾輕飄飄的一跳，輕輕鬆鬆的就飛到了實驗臺上方。

  「剛為靈魂就能做到控制懸浮，你的領悟不錯嘛。」尼斯隨口誇讚。

  他第一次靈魂出竅的時候，其實也很難做到控制懸浮，如今能如此輕鬆愜意的飛行漂浮，其實全賴在魘界的經歷。不過桑德斯事前就說過，讓他不要主提起魘界之事，所以對於尼斯的誇讚，安格爾只是含蓄的微笑致意。

  安格爾盤漂浮在實驗臺上方，尼斯則走到另一邊縱奇怪的儀。

  「給你們看看我耗費近百年積蓄購買的儀！」尼斯道。

  隨著他攪某個滾，地面慢慢裂開一個，一排奇怪的儀管從地中升了起來。

  最左邊是個可以轉的大燈，右邊則是一排數列各異的小燈管。

  「萬儀！」尼斯指著這個儀十分驕傲的道：「十年前在天空機械城拍賣會上拍下的，可以模擬所有的眼可見波！」

  「萬儀……新派機械鍊金的傑作，的確是價值不菲。」桑德斯嘆：「虧你捨得下本購買。」

  「沒辦法，只有通過萬儀才能調節最有效的波，來照靈魂。」尼斯有些無奈：「靈魂巫師必須要研究不同的靈魂，沒有萬儀幫忙，實在太費勁了。」

  聽著桑德斯與尼斯的對話，安格爾也有些明白這排儀管的作用了。

  似乎是一種將所有眼可見匯總的一種儀。

  可見，其實就是電磁波譜中人眼能夠知的部分。以前喬恩在給他講述波時，曾經似乎提起過類似這萬儀的東西，好像分度計。不過分度計是將分複雜的，分解為譜線的儀，與萬儀還是有點區別。

  安格爾兀自的想著，看來巫師界的機械鍊金部分，如今攀登的科技樹已經很高的。

  不過安格爾還是次聽說，靈魂還能被可見照。看來萬儀還是有蹊蹺的地方，不一定全部是科技樹部分，亦或者，尼斯說的可見並非是他理解的可見。畢竟巫師的眼，與普通人類的眼還是有很大不同。

  據安格爾所知，巫師的眼能夠捕捉到的學波譜應該更廣，如果用上特殊的目類巫，類似紫外線、微波、紅外線……等等的不可見，或許也能看到吧？

  所以，地球文明與巫師文明雖然偶有際，但其實還是有本質的不同。

  在安格爾思索的時候，萬儀已經被尼斯架在了實驗臺附近，將安格爾重重包圍住。

  「等下我會測試哪種波可以照見你的靈魂，一些波或許會讓你靈魂覺不舒服，但我選擇的都是溫和的域，不會對你靈魂造傷害的。」尼斯對安格爾道。

  「明白。」安格爾臉上還是帶著些忐忑，被這排儀圍著，讓他有種當小白鼠任人宰割的錯覺。

  尼斯開始調節波，一道道漸進的波照向安格爾。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道微微泛白的線照了安格爾。但尼斯似乎視而不見，並沒有停止調節波。

  「尼斯所說的照靈魂，不是說線穿過你的靈魂，而是像視一樣，可以觀看到你靈魂部的東西。」桑德斯見安格爾臉帶疑，故而解釋道。

  尼斯也道：「桑德斯告訴我，你靈魂中的灰霧氣，於半不可控的狀態，輸出量過大甚至會讓你靈魂產生被吸乾的錯覺。我懷疑你的靈魂可能到了某種污染，所以我現在做的事，是找出哪一種波能夠照到你靈魂中的灰霧氣。」

  因為桑德斯對靈魂的了解也很片面，尼斯作為靈魂大家，很難得可以在桑德斯面前顯擺，所以越說越多，仿佛他的科普之魂在熊熊燃燒。

  「靈魂的本質是一種純淨的能量，你有灰霧氣，對於靈魂來說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從目前得知的報來看，那灰霧氣可能與你的靈魂之間已經產生了親的聯繫，否則不可能是往外輸出灰霧氣，就會讓你的靈魂之力薄弱。」

  「靈魂的玄奧，還有很多……」

  尼斯的科普，讓安格爾也明白了很多事。譬如，靈魂所在的那片混沌空間，被稱為「靈魂之地」，靈魂之地可以說在人，也可以說人外，它被靈魂巫師廣泛的認為是於另一個維度，是人類靈之在其他維度的象化。

  雖然這個推測沒有證據表明，但在沒有其他說法前，這個說法最被人所接。其實類似的結論在巫師界很多，譬如有人不了解魘界，就把魘界說另一個維度；有人對時間凝固存疑，便將時間凝固作為魘界是另外維度的昭顯。

  反正一切不懂的，都是另一個維度的事。就像遠古人類不知風霜雨雪是怎麼來的，便將一切推給神靈的道理是一樣的。

  就在安格爾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他突然覺到一陣異樣波的緒。

  「太了，牛男爵……不，安格爾，你知道嗎？你的靈魂太了！好想把你殺死……哈哈哈，我要忍住，對，再忍一段時間，等到青蘋果時，你的靈魂就該歸我！作為我的第三星，瑰寶星而存在！」

  中二、瘋狂、執拗的緒，被安格爾知到。 (5,0);

  他轉過頭去，不用想都知道說話的是誰。撒卡在幻象中，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表瘋狂變化，緒波之大，就算安格爾遠在實驗臺上都知到了。

  「果然，他猜出我的份了。」安格爾在心底長嘆一口氣：「我的推斷也沒有錯，他真的是想殺了我，奪我靈魂。」

  「怎麼了？」桑德斯見安格爾表有異，詢問道。

  「是不是這個波讓你不舒服了？忍一下。」尼斯聽到桑德斯的詢問後，也現安格爾的表奇怪。

  安格爾搖搖頭，沒有說話。

  桑德斯沿著安格爾的視線，看了一眼被困於幻象中的撒卡：「你知到了他的緒？」

  安格爾眼中閃過一驚訝，對桑德斯這種若觀火的觀察力，他不得不服。明明只是瞟了一眼撒卡，桑德斯居然就察覺到了！

  既然都被現了，安格爾也沒瞞，「是的。」

  「看來不是什麼好緒。」桑德斯挑眉。

  安格爾不置可否：「也許。」

  尼斯抬頭看向安格爾：「桑德斯說你的靈魂能知他人緒，這是真的？」

  安格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現在就知不到桑德斯與尼斯的緒，只能知到撒卡的緒，而且撒卡離他有點遠，他的緒如果不激的話，他也知不到。

  「那小子現在在想什麼，你給我說說。」尼斯指著撒卡：「他經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心事從不於言表，作為老師我很擔心啊。」

  安格爾：「你確定要知道？」

  「難道很下流？」尼斯疑道：「這小子平時潔自好的啊，山谷里一個人都不。沒想到會是個悶！」

  安格爾：「……不算太下流。」

  「那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等到你們不在的時候，要用什麼方法殺了我。」安格爾頓了頓：「他希我的死法能有儀式，最好可以讓我微笑著死亡。」

  桑德斯：「……」

  尼斯：「……」

  尼斯臉上帶著尷尬，打著哈哈道：「撒卡還是尊敬你的嘛，就算要殺你都要弄的有儀式。」

  「這與尊重不尊重有關係。」安格爾在心底暗忖。

  尼斯：「對了，他為什麼要殺你？」

  安格爾聳聳肩：「不知道，說是要把我靈魂煉他的第三星。」

  尼斯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原來如此，這小子還有眼的嘛！期待這一天早日到來。」

  安格爾以為他說了撒卡的心思後，至尼斯會給桑德斯點面子，保證撒卡不會來擾他。

  但事與願違，尼斯似乎並不在意撒卡對安格爾的靈魂有覬覦的想法，甚至還帶著鼓勵。可見在巫師的觀念中，爭鬥與殺伐是永不落幕的主題。

  桑德斯：「希你能快一點長，至不要被他輕易殺死。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就算他殺死你，我也會帶走你的靈魂，畢竟魘魂實在太了。」

  安格爾：「……」所以，他的利用價值還是在魘魂上。

  安格爾能夠到桑德斯對他的全力栽培，是真正把他當做弟子對待。但安格爾也能覺到，一旦他真正死去，桑德斯也不在乎將他的靈魂作為試驗品。

  這種充滿矛盾，既帶著羈絆，又不吝現實的價值觀。與安格爾以往所接到的價值觀完全不一樣，但他又不覺得違和。

  安格爾搖了搖頭，不再想觀念的差異。

  「你知一下我現在在想什麼。」尼斯突然對安格爾道。

  「知不到，尼斯大人和導師的緒我都知不到。」安格爾道。

  桑德斯突然對尼斯道：「你將神力壁障撤銷，然後將徵降到學徒的地步。」

  等尼斯做完這兩步時，桑德斯對安格爾道：「你再知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