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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似乎生了很多事，安格爾一向淺眠，只覺得耳邊時不時有人在說話鬧，還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第二天清晨，安格爾睡眼惺忪都起了床。他原本還想繼續睡一會兒，但被一聲聲尖給鬧的不得不起。聲音是從隔壁出的，不過並不是戴維的聲音，而是那個影仆正太。

  安格爾打著哈欠起床，看到托比站在床頭嘰嘰喳喳，對其他人而言，似乎是噪音。但只有安格爾知道，托比其實是在鳴唱《天空之城》，不過五音不全，導致毫無。

  給托比換了漁夫裝，安格爾順了順它的羽：「這裡是巫師集市，有很多正式巫師，所以你最好不要跑，活範圍最好就在這個院子。」

  托比點頭應是。安格爾才著眼皮，起床洗漱。

  十分鐘後，安格爾站到了隔壁房門前，他覺到自己昨夜布置的幻境還在運行，節點並沒有被人破壞。影仆正太的尖聲便是從裡面不停的傳來。

  「安格爾，早安。」這時，戴維從對門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早安。」安格爾洗漱過後，神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是可以看出臉上有一些倦容。

  戴維聽到影仆正太的尖，不嘆道：「我昨天花了半個小時，才從幻境裡出來。你這基礎幻簡直了，要不是你一早就給我說蒙蔽了空間知覺，我都搞不清楚方位，最後閉上眼在思維空間裡將房間擺設重新計算後，才算出出口的大門竟然在倒立世界的頭頂。」

  「其實你可以直接對著牆壁轟出一個就可以出來了，我布置的幻境又不大，等出來後，再把牆補上不就行了。」安格爾不置可否。

  戴維一愣：「對啊！我昨天怎麼沒想到這點，還傻不愣登的計算了大半天。」

  安格爾指指房還在尖搗的影仆正太，對戴維道：「你有問出他份嗎？」

  提到這一茬，戴維慨一聲：「我昨天就該弄死他的，他欺騙了我。」

  「欺騙你？」

  「恩，他本不是小孩子。你聽他的聲音，完全沒有小孩子的聲線嘛。」戴維氣憤道：「他昨天半夜醒的，醒來就開始鬼哭狼嚎，我沒有進去，在門外向他盤問了些基礎信息，那傢伙死活不吭聲。後來或許被你的那幻境折磨了老半天，才邊哭邊鬧的說了些訊息。」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往樓下走去：「別看他長得像7、8歲小孩，但其實他已經18歲了，自從7歲覺醒了天生能力後，再沒有長大過。他沒提自己的名字，也沒說自己為什麼跑去竊，只是說要去找什麼人。」

  戴維說到這，更加氣憤：「早知道他18歲，我就該……」

  兩人來到廚房，戴維還在裡咒罵著被欺騙的，安格爾則開始準備早餐。

  一邊切著乾糧雜餅，一邊倒著牛，安格爾的思緒卻是在跑馬。

  戴維說那個影仆正太……不，應該是影仆青年，自從7歲覺醒了天生能力後，就沒有再長大過。

  這讓安格爾想起曾經桑德斯說的話：擁有先天才能的人，有的時候並非是被眷顧的。

  瀝之息流的嗜睡，影仆青年的停滯生長，似乎都在印證著桑德斯的這番話。就像巫師世界的默認潛規則——等價換原則，一飲一啄間，必然是平衡的。某個冥冥中的法則，在忠實的執行著「平衡之道」，它給了你什麼東西，必然會收回什麼東西。而且它的作風，就像是深淵大魔神，有種強買強賣的覺。難怪桑德斯會慨，擁有先天才能的人，不一定是真正的被眷顧。

  換到自己上，如果給你天生「虛妄之」，然後需要剝奪你以後所有的生理長，你願意嗎？

  安格爾是絕對不願意的，雖然你的見識隨著時間推移在增加，但生理長卻依舊是必備的過程，在長大的過程，會分泌激素，讓你從部開始進化。大腦釋放的波段、以及接的頻率，都會隨著生理長而不同。

  這是一個進化的過程。

  其實在安格爾的眼中，那個影仆實際年齡雖然已經18歲了，但因為生長停滯，很多部的東西跟不上，其實心理年齡或許還在1o歲左右，一言不合就哭哭啼啼，這顯然是小孩子的心。

  一輩子做個長不大的彼得潘，換來一種天生才能。至在安格爾的眼裡，是個穩虧不賺的買賣。如果是生活在和平的世界，彼得潘的天真稚還能為大眾護的理由，但在吃人的巫師界，就算你擁有才能，還是抵不過人的暗箭，更何況還生活在罪惡滋生的夜魔城。

  兩人吃完早餐，便沒有人再提起那個影仆青年，他們各自的事還很多，哪有時間一直關注著其他人。

  安格爾打算出門買材料，戴維則去地下貨艙整理一部分材料準備帶回野蠻窟。

  兩人各自分開，安格爾走之前帶上了托比，依舊讓它窩在溫暖的襯兜中，只出一個小腦袋，暗中觀察。托比對這個安排也沒有異議，它想要飛的話隨時都能飛，但如此近親小主人的機會卻很。洋溢在小主人氣息的溫暖懷抱中，托比自己是的。

  安格爾剛剛走到繪有樹形標誌的據點大樓門口，就看到普羅米一臉失落的從遠方街道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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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普羅米一夜未歸，看他表，似乎並無所得。

  安格爾上前詢問後，果如他所料，普羅米麵失落的對他搖搖頭：「我跑遍了整個暮深井的所有鍊金店，甚至連私人流會都參與了好幾場，但依舊一無所獲。近攻擊亡靈的武倒是有一些，但遠程的卻一個也沒有，就算是近攻擊的，效果也不太好，本不符合故人所託。」

  普羅米哀嘆一聲：「看來，只有晚上去看看暮大拍上，有沒有我需要的東西。不過，我已經不抱希了。」

  「別擔心，一定會有的。」安格爾暗忖，就算暮大拍沒有，他也會把「消亡序曲」給刻畫出來。

  「那就謝你吉言了。」普羅米苦笑一聲：「你是要出去買材料嗎？需要我陪你去嗎，有一些鍊金店蔽的很深，必須要有人帶路，你才會找到。而且，還能淘到很多便宜的珍稀材料。」

  安格爾心中一，但看著普羅米略微疲憊的倦容，又擺了擺手：「我今天準備買的都是回聲花一類的低階材料，不買太珍稀的材料。要不然今天花了太多錢，晚上的拍賣會我遇到想要的東西可能也拍不到了。」

  「也對，魔晶還是先留著，等晚上暮大拍結束後，明天我再帶你去認認路。」普羅米笑道：「對了，你需求的材料很多的話，可以去夜魔城租賃凡人勞力，讓他們幫你搬。」

  「暮深井開放凡人進來？」

  「只要有引路人帶著，凡人可以進來。等他們出去以後，會忘這裡生的所有事，頂多有一點模糊的印象。」普羅米道。

  「巫師的偉力，真是無不在。」安格爾略微慨，便與普羅米道別，自己走了幽深的街道。

  普羅米遠遠著安格爾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轉頭離開。

  ……

  在夜魔城中央權貴聚居的城區，一座靠近王宮的貴族宅邸。

  昂著頭的驕傲青年走了進來，年邁的長臂族管家為他引路，帶著他來到了書房中。

  「你怎麼來了？找到惠比頓了嗎？」書房中有坐著一個影仆族的中年人，仔細看的話，會現他與昂頭的青年長相極為相似。

  「父親，我在一條小巷中聞到惠比頓的味道了，但他似乎被某個巫師大人帶走了。」與父親說話時，青年卻是低下了頭。

  「巫師大人？你仔細說說。」中年影仆道。

  青年細細將看到的事說了出來，中年影仆思索了片刻：「你看到的冰霜地面，應該是霜降。你不了解巫師的世界，那位應該不是正式巫師，只是個學徒。正式巫師可不是太多……」

  「不過就算是學徒，我們也惹不起啊。」青年道。

  中年影仆嘆了口氣：「巫師學徒我們惹不起，但正式巫師我們更惹不起。惠比頓被紅蓮大人看上了，我們必須將他帶給紅蓮大人，否則正式巫師的怒火，足以焚城。」

  兩害相權取其輕。中年影仆只能做出這種選擇，這就是凡人的悲哀，也是他們影仆一族的悲哀。

  「你先繼續查著惠比頓的線索，紅蓮大人半個月後就會過來，到時候我會和紅蓮大人說的。」中年影仆一臉苦，「希紅蓮大人看在以往我們供奉族人的份上，能饒過我們吧。」

  ……

  安格爾沿著昨日來時的路，回到了夜魔城中。

  據普羅米所說，基本上只要出錢，夜魔城的人無論男老，都會願意出賣勞力。但安格爾四目去，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唯有隔牆的另一邊，傳來了鼎沸的人聲。

  安格爾記得，那裡似乎就是魅香大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