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想念叨了兩句。
郜英彥走過來,正好聽到,沒想到孟元元簡單一句話就能勸母親回去,他可是說破了,人就是不回去。
“還是孟家妹妹有辦法,”他揮揮手,讓伙計準備馬車,轉而又道,“你也隨我娘一道回去罷。”
孟元元看著郜夫人上了青帷馬車,自己剛想回答,就聽到后先于道了聲,“不用”。
是賀勘,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從屋中出來,傷的右臂落在斗篷,只左臂端在腰前。
“元娘,阿伯家里現在很多事理,”他邁步到了孟元元側,往臉上看了看,聲音輕和的有些商量的意思,“你我還是回船上去罷。”
聞言,郜英彥道了聲:“孟家妹妹不用擔心這邊,有什麼事兒,我回去去信兒的。”
南城這邊終究是,這種時候有些地方也顧不上。賀家有權勢,那些賊匪并不敢明目張膽去惹,是以,孟元元跟著賀勘,會很安全。
孟元元點頭,便又看了看賀勘的右臂。
等回到賀家大船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丑時。南城西面,還能看見幾個火點子,那是郜家倉庫的位置,人們在收拾著。
寒風在這個時候,終于停歇了,只聽見江水嘩啦啦的流淌。
孟元元和賀勘一同上的船,他走在前面,腰背一如既往的筆直,渾的泥濘掩蓋在斗篷下。腳上,也已經換上新鞋。
較以往,他的步伐略慢,上到甲板后,先是往東面看去。那邊一團漆黑,中,地平線的上方閃耀著一顆啟明星。
“公子,水備好了。”興安從船艙中出來,對著甲板上道了聲。
進到船艙,賀勘回到自己的房間,才進去半面子,便回頭看向孟元元:“船上很安全,賊匪不會過來。”
孟元元點了下頭,不明所以,那群賊人不是已經抓到了麼?
“夫人,給你也備了熱水,去收拾下罷。”興安道,左手一抬,示意著走道的盡頭。
孟元元應了聲,跟著人往里走:“公子怎的渾是泥?”
“公子啊,”興安搖搖頭,道了聲,“可能跑錯了路,跑進了灘涂里。”
“西面的那片灘涂?”孟元元問,乘船的時候曾看見過那片地方,江水下落出的泥灘。
興安也是不解,他家公子向來明,這回怎麼就跑進灘涂里了?還弄了滿的泥濘,他都不好意思說,那味道真夠難聞的。
最里面的房間,并不大,擺了一張床和小桌子。剩余的地方,被一只大大的浴桶占著,正往外冒著蒸汽,放中氤氳著淡淡的藥香。
孟元元走到浴桶旁,便見水上飄著著藥草。認得,這是抑制風寒的藥浴。
泡進浴桶中,洗去了滿的寒氣,同樣也泡掉了心中的慌。不知水中是不是還填了別的藥材,聞著清淡的藥香,神經亦是舒緩,整個人變得輕松。
洗了干凈,換上一套新。剛系上腰帶,房門便從外面敲響。
“夫人,公子讓人準備了吃食,你過去用一些罷。”興安在外頭走道上喚了聲。
孟元元回了聲好。
吃食什麼的,現在吃不下,倒是想過去看看賀勘的傷。畢竟也是為擋了那一下,如果當時他不出現……
發未干,簡單用一條發帶綁住,遂就走出了房間。
賀勘的房間門是開著的,孟元元走過去,一眼看著圓桌上擺了菜肴。還不待敲門,賀勘先是看到了。
“元娘快進來。”他迎來門邊,隔著三步遠。
孟元元邁進房,鼻間嗅到了藥味兒,再看他床邊的老梨木高腳茶幾,幾面上擺著各式的藥瓶。
“郎中來過了,給了些傷藥。”賀勘順著的目看過去,又道,“還說幸虧你及時理,手臂沒傷到筋骨,養養就好了。”
他一番輕描淡寫,就好像破了點兒那樣簡單。
“坐下罷,”賀勘幫著拖出椅子,看去孟元元,“你一晚上的也累壞了,吃些東西,等天亮咱們就回去。”
孟元元在椅子上坐下,賀勘則順勢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下一瞬給擺了一雙筷子。
“謝公子,我不。”忙頷首,做禮節上的謝意。
“元娘,”賀勘手里握上湯勺,往碗里盛了百味韻羹,隨之放在孟元元手邊,“一道回趟紅河縣罷。”
他想,既然那里是他和錯誤的開始,便就從那里,一點點的解開。
第34章
房間中很是溫暖,帶著些許潤,那是還未散干凈的水汽。
孟元元稍蜷著的手指,上一點兒溫熱,白瓷湯碗已然送到手邊。碗中湯羹糯富,上頭撒著青綠的菜碎,看著讓人相當有食。
肚中小小的咕嚕了一聲,臉上一熱,掩飾般的雙手捧著瓷碗:“回紅河縣做什麼?”
猶記得自己帶著秦淑慧逃出來的時候,剛好是深秋。一轉眼,現在已經是臘月。
往事也不歷歷在腦海中映現,不止有秦家的,還有在卓家的。有些事,甚至不愿再去想。
賀勘自己也盛了一碗湯羹,白瓷湯匙攪了兩下:“回去把事都理清楚,秦家的產業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讓人拿去。而且,還有你的事。”
他的右臂傷了,上套著干凈的白中,外頭一件衫子披在肩上,做什麼大都只能用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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