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知道事嚴重,卻不想這麼厲害。不太懂法律中每項罪名如何定義,卻知道殺人償命。那日在舊碼頭,莫浩初是真的了殺心的。這兩日也細細想過,莫浩初大概想殺的就是,因為歸到底他懼怕賀勘和賀家,同時心中可能也有希冀,那就是殺了,可以有轉圜余地,畢竟還有個督軍夫人的姑媽;可是殺了賀勘不一樣,賀家能讓他死好幾回。
“那天,他開槍時對準的,是我罷。”孟元元稍稍歸攏緒,低下頭,雙手捧著杏子。
賀勘上過戰場,經歷過槍林彈雨,怎麼會看不出?他其實當場就看出來了,才會沖上去擋住、阻止。
為了,他真的在拼命。
賀勘眉尾挑了下,側過臉來看:“瞎想什麼?他那個蠢貨連搶都不會拿,還會對準?”
他前傾,手臂搭著支在膝上,腦袋放低想去看的臉。
孟元元對上他的眼,越是這樣說,就越是證明心里所想。當日,莫浩初想殺的就是。
“蘇又菱是怎麼回事兒?”開口問。
賀勘維持著自己的姿勢,一病號服都能穿出好看來:“大概是看清了莫浩初,提出想走,惹怒了莫浩初,被他綁在公寓里。找到的時候,已經關了三天,半死不活的。”
孟元元皺下眉頭,這就是蘇又菱口口聲聲說的自由嗎?
是不是也就是因此,讓莫浩初徹底發瘋,覺得所有人都背叛他,是以做出后面那些可怕的事。
“元元,別說這些,說說咱倆。”賀勘岔開話題,“回紅河鎮的話,我想去跟孟家提親。”
孟元元才想咬一口杏子,聞言眼睛瞪大,紅潤的正微微的張著。
這幅樣子好生可,眼神干凈明,賀勘手指去的酒窩:“我家這邊是同意咱倆的事兒,你也看到了,我娘有多喜歡你,對我反倒像個撿回來的。”
他搖著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這樣的他,孟元元忍不住被逗笑,著角一抿。
“這件事兒我來安排。”賀勘說著,直起子后靠上椅子,“七月結婚罷,然后我們去度月。你喜歡什麼地方?”
孟元元完全沒想到,他已經想到那麼遠。前腳還在說去家里提親,這廂就去度月,中間就不想父親會不同意嗎?
正在想著,突然旁的人一把將抱住,一驚,差點掉了手里的杏子。
“以后都能和元元在一起,想想就開心。”賀勘笑,臉著孩的發頂,鼻尖縈繞著屬于的甜香。
“咳咳,”孟元元被勒得出一口氣,咳了聲,“都還沒有……”
說得小聲,眼睛過他的肩頭,看見有人往這邊看來,忙的了下脖子。手里不敢使力推他,只能指尖去拽他的袖子。
孩如此的樣子,就像心頭被輕輕地撓了下,開始發。讓賀勘恨不得張口咬上細的脖頸,喜歡,喜歡得想把給徹底吃掉;,想要把最好的獻給。
在這一刻,孟元元似乎有了一種奇怪的覺,到了他真的喜歡。
“該換藥了。”終于找出了個借口。
懷抱慢慢松開,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再等等一會兒。”賀勘孟元元的臉,自己站起來。
孟元元手拽上他的角:“不要去摘杏子了,夠吃的。”
不說他上有傷,就是他這份,去爬人家醫院后面的杏樹,怕是被人知道,又是明日報紙的頭條。明明看著冷靜睿智,了傷后盡做些匪夷所思的事兒?
“不去了,是有件事要去做。”賀勘低頭,看著抓住角的手,生出一種會依賴他的覺。
聞言,孟元元松開手,然后看著賀勘小跑著出去。
坐在長椅上,里咬開一顆杏子。
有可的小孩跑過來,瞪著圓圓的眼睛瞧著孟元元,頭上扎著兩條小辮,五六歲的樣子,煞是可。
孟元元笑,臉頰上兩顆酒窩:“要吃嗎?”
小孩點頭,快樂的坐去孟元元邊,小手接過杏子:“謝謝你。”
兩人坐在一起,孟元元得知小姑娘的爸爸在醫院工作。等賀勘的這段空當兒,兩人邊吃杏子邊說話。
“我爸爸說醫院里住進來一個可兇的人,”小姑娘甜,人又往孟元元邊靠近一些,“還帶著兵,好嚇人。”
兇,帶兵,嚇人。
孟元元一下子想到了賀勘,不由一笑:“他怎麼兇了?”
小姑娘眨著眼睛,一臉認真:“爸爸說,那個人發火的話,能把醫院拆了,醫生和護士都不敢去他的病房。”
“是嗎?”孟元元覺得這話還真沒錯,賀勘第一眼看上去是有點兇,讓人不敢去靠近。
當然惹火了他,也的確是件可怕的事兒。
“我想他一定長得很可怕,頭發的,滿臉大胡子。”小姑娘手里比劃著。
孟元元小姑娘的腦袋:“你怎麼知道?”
“他兇我爸爸,就不是好人。”小姑娘歪著腦袋,低頭抓起一顆杏子,“姐姐你長得這麼好看,可別被這種壞蛋抓去。”
“嗯,不會。”孟元元點頭,邊的笑越發明顯。
等賀勘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原本的位置被一個小姑娘占了,往前走了幾步,長椅上的人也注意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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