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邊疆戰事不休,為了補充兵力,家裏凡有十六歲以上,四十五歲以下青年壯勞力的,都得出一個人去當兵。
赤門村前前後後去了得有十好幾個年輕的後生。
最後一批離開的,是以大哥葉常青為首的。
一年前,出去的後生們陸陸續續都回來了,沒有回來的隻有死了的楊土蛋,還有至今生死不明,杳無音訊的葉常青。
同去的後生,楊土蛋是被大哥當叛徒害死的。
大哥回不來則是因為當叛徒被關進了兵部的牢裏。
老來得子的土蛋娘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瘋了。
每次一見到葉紅袖,就嚷嚷著要去給楊土蛋陪葬當媳婦。
因為此事,葉家現在在赤門村猶如過街老鼠。
手上的田地,去年被村民做主搶了給楊土蛋家,是抵命的。
前兩個月,家裏原本就搖搖墜的老祖屋也被人半夜給了,廚房和堂屋那邊全都塌了,是誰幹的也無從查起。
房子塌了,田地也沒了,名聲也沒了。
“不好了!紅袖姨,不好了!”
葉紅袖剛回神,從外突然傳來了一個丫頭著急的聲音。
鑽出房間,看到一個梳著羊角辮的二妮滿臉焦急的站在院門口。
“二妮,怎麽了?”
“紅袖姨,嬸娘在村口被人圍著呢!你趕去!”
丫頭拉過葉紅袖的手,朝前麵不遠的村口奔了去。
剛到村口,葉紅袖就看到有一夥村民裏三層外三層的堵在路上。
“我家紅袖是被你家推下河的,現在醒不過來,你們得拿錢給去看大夫!”
葉氏紅眼手攔在彭蓮香的去路前。
“笑話,你你家那個賤蹄子是我家推下河的,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彭蓮香白了一眼攔在自己麵前的葉氏,不願在這裏和浪費自己的時間。
剛從別人那裏拿了新鞋樣,急著回去給自己的閨程做新鞋子,過幾會有婆上門來親。
這次托來親的後生可是在縣裏有好幾間鋪子的,得把閨打扮漂亮些。
“早上在河邊洗裳洗菜的人都看到了。”
葉氏指了指旁邊圍觀的眾村民,這裏就已經站著不當時的當事人。
“都看到了?那你倒是個名字出來啊!隻要這個人敢站出來,敢當著你我的麵就是我家幹的,別是賠你們湯藥錢了,就是給葉紅袖葬的棺材錢,我們都出!”
彭蓮香冷眼盯著葉氏,角還泛起濃濃的嘲諷。
敢如此大言不慚,隻因為現在整個赤門村,沒人敢招惹他們程家。
的兒子程順也是那批出門打仗後生中的一員,和楊土蛋克死異鄉和聲名狼藉的葉常青不同,程順因為在戰場上立過一次不大不的功,回來後被縣衙請去當了捕快。
靠著活絡的腦子和靈活的際手段,在衙門爬了一年後,前段時間還升上了捕頭。
山窩窩裏出個能在衙門做事的就已經夠宗耀祖了,更何況程順現在還是個威風淩淩的捕頭。
果然,的話一完,那些旁邊圍觀的村民們立刻都別過了頭。
沒人願意為葉紅袖作證,更沒人願意因為此事和程家作對。
見狀,彭蓮香更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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