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淺淺笑著,“劉院長,您就在這說吧,都是師兄姐妹,沒有外人。”
劉院長聞言笑道:“有個私人的忙,想請你幫一下。”
說完他邁步朝門口走去。
許靜安拿起一張化妝棉,了點卸妝水,著臉走出去。
走廊盡頭,劉院長側站在許靜安邊,雙手叉著放在微凸的肚皮上,“小許呀,我也是沒辦法不得不找你。”
許靜安禮貌地問:“劉院長,您說,什麼事?”
“有個商業上的合作伙伴,下個月七號母親八十大壽,喜歡聽戲,想辦個堂會,點名請你,價格隨你提,班子你去搭,收和打賞全歸你們。”
許靜安哦了一聲,沒說話。
倒不是許靜安清高,而是向來戒備心重,而且劇團有劇團的規矩,在外面接活不能影響劇團的演出。
京劇是國粹沒錯,但門檻太高,如今青年人的世界裡,都是短影片的天下,幾乎沒有京劇的市場。
很多劇團生存艱難,演職人員的收並不高,大部分從業者都是靠著傳承京劇藝的熱忱努力堅持著。
雁城京劇團也是如此,正常演出收不夠維繫龐大的開支,還要靠著國家給的補艱難維繫。
有這個機會讓大家增加點收,當然是好的。
許靜安笑了笑,說:“劉院長,這事我不敢答應啊,要團裡點頭才行,戲是大家唱的不是,還要看其他人的想法。”
劉院長在肩上又拍了拍,笑著說:“你同意就好,我跟曹團和傅團說,讓他們幫你調配人手。”
許靜安覺他的手停留在肩上的時間久了一些,便稍稍拉開與劉院長的距離。
“劉院長,請問請堂會的是哪家?”
“勁益集團的李家。”
許靜安聽說過,勁益集團很有名。
……
回家路上,許靜安抱著久久,坐在後座。
“寶貝,今天姨姨唱的什麼戲呀?”許靜安問。
久久脆生生回:“西呀!”
坐在副駕駛的南知晚笑出鵝聲。
一晚上聽久久說西,聽一回笑一回,明城人“s”,“sh”不分,老家北方的,最是敏。
“姨姨,晚晚阿姨笑我。”久久告狀。
“寶貝,回家讓舅老爺教你。”
南知晚笑,“還是個孩子,以後自然會了,言語多好聽,久久,別聽你媽……姨姨的,就西。”
將南知晚送回時代華庭,回到家,許靜安跟雲蔓和小舅舅說起李家請堂會的事。
雲蔓說:“不是我疑心重,那個劉院長,我總覺不舒服,他跟團裡的演員走那麼近,很難不讓人聯想。”
蘇墨白年長幾歲,又是外婆從小帶大的,看問題徹一些。
“想來李家來頭不小,估計也是得罪不起的,別想那麼多,既然要在劇團立足,這種事能做就做,不影響正常演出就行。”
雲蔓蹙著眉說:“我是怕……”
許靜安不想讓小舅舅擔心倆,他現在一門心思治就好。
搶過話頭,“蔓姐,送上門的錢咱就賺,辛苦兩小時比劇團賺得多,有錢了就在雁城買大房子,把笙接過來,別的師兄姐妹們也有的賺不是。”
一番話逗得雲蔓開心到不行。
許靜安是會七寸的,拿回笙的養權,把笙帶在邊就是的夢想。
鬱辭在璽園住了好幾天。
鬱榮生和周長林相約在外面吃飯時,把鬱辭和周珊珊了過去。
飯吃完,給他倆甩下兩張電影票,兩個老傢伙走了。
鬱辭耐著子看完出來,連電影名都沒記住,周珊珊兀自眼淚汪汪地說電影太好看了,小叭叭地說得起勁。
鬱辭滿腦子都是那晚的許靜安。
一開始目閃躲,在他的挑逗下有著淡淡的,後來,冷冷地說把第一次給了喜歡的人,用一個冷漠疏離的背影對著他。
要不是他還抓著不放,許靜安早就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走出電影廳好一會,鬱辭發現周珊珊沒有跟上來,遂停下腳步。
他不耐地掏出煙盒和打火機,站在長廊邊,點起一支菸。
周珊珊甜笑著過來,嗔道:“鬱辭,我剛跟你說了好多話,你一直悶頭走路,我在想,要是你走到出口還沒發現我落了,我就悄悄離開。”
鬱辭笑笑,這孩確實不錯,不累,比鬱涵懂事,比那人乖巧。
“送你回去吧,其實你是個特別可的小妹妹。”
周珊珊咬著,眼圈微微紅了,過了一會揚起笑臉,“我知道,你心裡有喜歡的人,希你和那位姐姐能在一起。”
將周珊珊送到周家門口,鬱辭開啟微信,看著高力弛發過來的訊息。
【找到許小姐高中、大學同學,都說漂亮,子傲,不搭理人,文科特好理科稀爛,大部分課餘時間都在兼職。】
【查到了許家以前住的老房子,鄰居說從來沒見過外婆那邊的親戚,許家人在外面從來不提許小姐。】
【許小姐和蘇的關係不太好,蘇不怎麼管。】
【有一件特別的事,五年半前,許家老大許雋被許小姐打過,傷勢重的,許雋當時以故意傷害罪報警,立案了,並且鬧到雁大,許小姐差點被學校開除。】
鬱辭回:【查清許雋的事。】
……
“爺爺……”
鬱辭才剛開口,鬱榮生就罵:“你是不是被那人迷糊塗了?珊珊這麼好的孩你也不要,搞得人家在爺爺那哭,我臉都被你丟盡了?混賬小子,你想氣死我!”
“爺爺,我……”
“聽到你聲音就頭疼,別來煩我!”
“嘟嘟嘟——”電話那端傳來忙音。
鬱辭了眉心,放下手機,緩緩開車子。
糾結了好一陣,他將車開往翡翠灣的方向。
王姨見他回來,問夫人是不是回來。
鬱辭冷冷道:“不回。”
王姨惆悵地看著他的背影。
還是缺個孩子,這要有孩子,鬧哪去也得睡到一個被窩裡。
鬱辭進了書房,把許靜安的書一本本找出來,堆到地上。
他就不信找不出點蛛馬跡。
以他的能力,要查一個人很簡單,直接找公安局一、二把就行,要不了半個小時,許靜安的資料他就能拿到。
可他不想這麼做。
他的一舉一都引人注目。
一旦這麼做,許靜安很快會被人注意到。
雁城的上流圈子其實很小,一旦傳出去……
他不想打現在的生活。
書翻了一遍,一無所獲。
鬱辭拿起一摞長卷中的一卷,攤開,目在漂亮的行文字型間從頭掃到尾,最後落在長卷字尾的印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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