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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仲磊打發人給沈天舒院裡送了一千兩銀票。
「姑娘,老爺這是什麼意思啊?」
沈天舒看著桌上的一千兩銀票道:「說明平娘這人,比我以為的還要聰明。」
將銀票遞給楊嬤嬤道:「拿這錢再找人給沈雲蕙做幾裳,做兩套頭面。這次,我帶去瑞王府。」
當天下午,沈天舒約上趙君容和沈雲蕙一起外出。
出門前趙君容提前來找沈天舒,嘟囔道:「你家三姑娘不一直都是二姑娘的跟屁蟲麼,如今二姑娘被罰足,怎麼不跟著了?咱們出去還要帶上做什麼。」
「今天就是專門帶出門的,你才是被捎帶上的。」沈天舒故意打趣,「你還去麼?」
「當然去!」趙君容才不信自己是被捎帶的那個,「只要沈姐姐去我就一定去,我是你的跟屁蟲。」
「你這張怎麼就那麼會討人喜歡呢!」沈天舒手趙君容的小臉蛋。
趙君容原以為沈天舒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三個人出門就直奔祥順坊,給沈雲蕙量裁。
「我平時都是去雙慶坊,但是那邊的訂單已經都排到正月里,實在不進去了,只好帶你來祥順坊了,不過這裡的師傅和繡娘手藝也都很好,咱們府上的單子,們也不敢糊弄,你只管放心。」
沈雲蕙被弄得一頭霧水,小聲道;「大姐,你是不是搞錯了,好端端的怎麼帶我來做裳啊?」
「正月十五要去瑞親王府赴宴,不做裳你難道穿舊服去?」
「瑞、瑞親王府?」沈雲蕙整個人都傻了。 「怎麼,還不知道這個事兒呢?」
沈雲蕙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昨個兒就已經聽說了,但若是沈雲瑤去,說不定還能被捎帶上。
而沈天舒……
當初可沒跟著沈雲瑤欺負沈天舒。
此時居然聽說沈天舒願意帶去,還出錢給做裳打首飾,簡直是寵若驚,哪裡還顧得上挑剔是雙慶坊還是祥順坊。
更何況祥順坊在永州府,也算得上是口碑不錯的繡坊了。
沈天舒進屋之後,就開始扯著各料往沈雲蕙上比量。
沈雲蕙今年十三歲,雖然量並不算矮,但是看臉卻還是一團小孩模樣,眉眼跟平娘很像,雖不驚艷卻很耐看。
「我看這個櫻紅的料子不錯,雲蕙年紀小,皮又白,能得住這個。」沈天舒一邊比一邊還扭頭徵詢趙君容的意見。
趙君容沒想到這回自己還真是個作陪的,雖然不明白沈天舒為何要這麼做,但還是幫著參謀道:「這個是不錯,我看這個鵝黃的也好看。」
「那就這兩個料子,還有這塊丁香的也不錯,喜歡麼?」沈天舒拿著料子問沈雲蕙,「然後用這塊青的做個披風,裡面穿得鮮亮些,外面就稍微穩重一點,一,怎麼樣?」
「大姐,用不著那麼多。」沈雲蕙連連擺手,可沒有那麼多錢做裳。
「不用你花錢,你只管說喜不喜歡便是了。」沈天舒見沈雲蕙一臉不敢拿主意的樣子,乾脆也不再問,三下五除二把東西都給搭配好了。
出了祥順坊,三個人又去了永嘉銀樓。
傍晚,沈雲蕙著好幾張單子,暈頭轉向地回了家。
平娘正在房裡給沈雲蕙做裳,用的正是上次沈天舒送來的料子,見回來,放下手裡的針線迎上來。
「姑娘回來了,下午跟大姑娘去哪兒了?怎麼看著眼神兒都發直?是累了吧?」
沈雲蕙迷茫地抬頭看向平娘道:「下午大姐帶我去了繡坊又去了銀樓,給我做了新裳首飾,說正月十五要帶我去瑞親王府。」
「真的?」平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姑娘真是這麼說的?」
「恩……」沈雲蕙將一直攥在手裡的幾張單子給平娘,「大姐一下午就花出去二三百兩銀子,我攔都攔不住。」
沈雲蕙現在腦子裡十分混,雖然對沈天舒沒什麼惡意,但是平時為了討好沈雲瑤,也沒對沈天舒做不好的事。
可沈天舒怎麼還會對這麼好?
「姨娘,大姐該不會是想讓我在瑞親王府出醜,藉此來報復我吧?」沈雲蕙滿臉驚恐地抬頭,「我不去了,我不要去了!」
平娘簡直哭笑不得,自然明白,沈天舒這是在投桃報李,只是沒想到自己只是幫了一點小忙,對方一出手竟然就是這麼好的機會。
「姑娘這說得是什麼話,若是想報復你,之前你們被人擄走,大姑娘只要不那麼著急地去救人,你們不是早就被歹人給害了?還用得著花錢給你做裳做首飾?再說了,瑞親王府是什麼樣的地方,你們都是沈家的兒,你若是出了狀況,大姑娘難道能落什麼好?」
平娘手輕輕撥開沈雲蕙額前的碎發。
「姑娘過了年就十四歲了,雖然親事還不著急,但是出去多見見世面總是好事,大姑娘這是提攜你呢!回頭到了瑞親王府,姑娘可千萬不要任,一切聽大姑娘的吩咐,不會害你的。」 (5,0);
「好吧!」沈雲蕙上這麼說,心裡其實還有些不安,「這件事若是被二姐知道,肯定要鬧的,倒時候,我估計也是去不的。」
「這你就不要心那麼多了,大姑娘既然要帶你去,肯定有的辦法。」
平娘安好沈雲蕙,按照單子上的金額準備好銀子,晚飯後親自給沈天舒送了過去。
「大姑娘肯提攜我們姑娘,就已經是修來的福氣,哪裡還能讓大姑娘破費呢!」
「這錢本就不是我出的,都是爹拿的銀子,雲蕙也是爹的兒,有什麼使不得的。」
平娘千恩萬謝,說了一堆好話,臨走前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有一件事姑娘興許還不知道,老爺不許夫人再給許家補銀子,夫人最近正準備賣掉自個兒的一個鋪面,換銀子好打發表爺趕回許家。」
見平娘已經開始主許氏那邊的向,楊嬤嬤高興道:「帶三姑娘去瑞親王府,就換來了平娘的投誠,倒也不虧。」
沈天舒卻淡定道:「也算不得什麼投誠,不過是投桃報李,各取所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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