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們哪裡知道，沈天舒說得大部分容，本就不是從脈象中診出來的，而是在家裡打探出來的。

  但是在此時此刻，卻已經足夠震懾住許氏。

  許氏的表立刻和下來，說話的聲音都下來了許多。

  「潼娘子，您說的可真是太準了，簡直跟我的況一模一樣，您說我這究竟是怎麼了……」

  「沈夫人如今是鬱結於心引起的肝氣鬱結、心淤氣滯……」

  許氏一聽到鬱結於心四個字，緒立刻就低落下去。

  這個詞，最近聽得太多太多，幾乎每一個請來的大夫都會這樣說，然後後面還會加上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

  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喝藥，但是接連換了好幾個大夫，喝了不知多湯藥，卻始終不見起。

  這讓許氏一聽到這四個字就覺得十分厭煩。

  好在沈天舒剛才那一手算是把鎮住了，所以讓能夠勉強忍耐的繼續聽下去。

  沈天舒繼續道：「許多大夫都覺得，鬱結於心重要的是解開心結，藥不過是輔助，但其實並不是這樣。

  「沈夫人如今的況，緒已經明顯影響了心、肝，而心肝的淤堵又反作用於和緒上，使得緒更難疏解。

  「就好比即將沉沼澤的人，你不能只喊讓不要，以免越沉越深，還必須要積極營救，否則憑藉自己的力量，已經沒有辦法離這個困境，必須要有外力的幫助才行。」

  沈天舒這幾句話，說得許氏瞬間紅了眼圈，差點兒當場落下淚來。

  居然在一個大夫上，會到了這種被理解，被關心的覺。

  「那如今該如何是好？」許氏聲音有些哽咽地問。

  「我給夫人開個方子，先疏解心肝的鬱結，這方子見效快，吃上一兩劑便能讓夫人的況大為好轉。

  「但是這都只是暫時的，夫人必須配合著吃藥，努力讓自己的心儘快開朗好轉起來，不要總躺在床上，多起出去活活，如今外面春|正好，多出去看看，心也會好上許多。」

  許氏對後面的話毫沒往心裡去，只追問道：「見效很快麼？」

  「是，見效很快，但是如果夫人心結不能解開，時間久了還會再回到老樣子，到時候就更難辦了，夫人一定要打心裡配合才行。」

  許氏連連應諾道：「那是自然，我就是渾不舒服，所以心才不好，若是上舒坦了，心自然就好了。」

  沈天舒聞言點頭道：「那好，那我便給沈夫人開藥了。」

  說著，提筆飛快地開出一張方子，遞給念巧道：「按方抓藥，只抓兩劑即可，三碗水煎一碗倒出，再添三碗水煎至一碗，將兩碗藥混合後，早晚各用一碗。今晚開始吃，明日便會有見效，吃到後天早晨停藥。」

  含巧生怕自個兒記錯了，又重複了一遍與沈天舒核對。

  「含巧，你先陪夫人回去吧，趕人去抓藥給夫人煎藥服下。」

  沈仲磊吩咐過，待含巧扶著許氏離開，這才對沈天舒開口詢問道：「潼娘子，只要子按時服藥，後日當真可以出席祈儀式嗎？」

  「我雖然沒有本事能解開沈夫人的心結，但是這點兒表徵，想要立刻緩解還是不難的。」沈天舒道，「只是我也已經把醜話說在前頭了，這藥的確見效開，但是不得會對有所損傷，但是沈大人執意如此……」

  沈仲磊急忙打斷的話，像是在為自己辯解，也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道：「多謝潼娘子援手，不是沈某狠心，只是每年的祈儀式關係重大，承載著永州府所有百姓的期待，夫人若是不能出席，難免會讓百姓失。

  「倘若今日生病的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這麼做的。好在子還年輕，也一直很好，還潼娘子幫忙開個調養的方子，之後好生養著，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沈天舒本來也不是真的關心許氏的，聽得沈仲磊這樣說，自然也沒必要再勸，還道了聲：「沈大人果然如我先前所見所聞一樣，是個心繫百姓的好。」

  沈仲磊捧著沈天舒開的調養方子走了，在屏風後面聽得幾乎都快憋死的明玉趕出來，好奇地問：「姑娘，剛才您跟老爺說的話，奴婢怎麼聽不懂啊？老爺不是陪著夫人一起來的麼，咱們到得比老爺和夫人還晚，老爺是什麼時候跟您說的這些事兒啊？」

  「城裡的流言蜚語日漸曾多，甚囂塵上，父親那邊自然也得到消息。

  「他想如往年一般攜夫人出席祈儀式，卻又怕許氏形容憔悴，反倒助長了謠言。

  「所以我上午回家前代過高山，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跟管家說。」

  明玉聞言滋滋地說：「這樣看來，夫人在老爺心中的地位也沒有多重要。」

  「自然是沒有他的仕途重要。」

  對沈仲磊的心態，沈天舒早就拿穩了，除了他自己之外，他最關心的就只有仕途、前程，什麼妻兒，不過都是些外。

  能幫他錦上添花更好，若是不能，那什麼分都是白扯。 (5,0);

  沈天舒搖搖頭，起回到隔壁宅子換了裳，讓人把早已養好傷的春蘭過來。

  春蘭進門一看到沈天舒，急忙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道：「春蘭謝大姑娘的救命之恩，這輩子願給大姑娘做牛做馬。」

  「快起來吧！」沈天舒示意明玉把人扶起來，「當時的形，但凡是誰遇見了，也不能坐視不理。

  我只是一直擔心你今後該如何是好，家裡那邊也不便回去，總不能真的姓埋名跟著我過一輩子。

  「我倒是不差你一個人的吃喝用度和月錢，可是你老子娘還都在老家，就你一個寶貝閨，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生不見人、死不見，你讓他們可怎麼活？」

  春蘭一聽這話，立刻落下淚來，伏地痛哭。

  「行了，好孩子，我知道你孝順，所以這次來，算是給你帶來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