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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登時作一團,但是沈仲磊既然下定了決定,許氏再說什麼,也無法再改變他的決定。
看著幾個婆子過來要把許氏拉開,含巧只得自己先行一把抱住許氏,哭著小聲勸道:「夫人,奴婢求您了,咱們別跟老爺剛了,您只有保全了自個兒,咱們姑娘以後才有好日子過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沈天舒在一旁聽到不由在心裡點頭,含巧這丫頭倒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只可惜跟錯了主子。
這個家,到底還是沈仲磊說了算。
所以很快,許氏就被拉開,沈雲瑤被幾個婆子架著出了二門,直接塞進馬車裡。
臨行前,沈仲磊對沈雲瑤的母劉嬤嬤道:「這一路上,雲瑤我就給你了,若是路上有個什麼閃失,我拿你一家子是問!」
劉嬤嬤趕躬應了,然後也跟著上了馬車。
送走沈雲瑤之後,沈仲磊回頭才看到沈天舒和沈雲蕙裹著披風,凍得哆哆嗦嗦地站在旁邊。
「一大早的,你們怎麼都出來了……」
他這話問完也覺得不妥,還不是因為這邊鬧得太厲害了,才把家裡人都吵出來的。
細看之間,發現兩個兒甚至都還沒梳洗打扮,可見都是剛被吵醒,就裹著披風過來的。
「趕回去吧!」沈仲磊剛把沈雲瑤這個魔星送走,此時看到兩個兒都覺得格外乖巧可人疼,一時間父棚道,「早晨後廚給你們一人添個鍋子,吃點兒熱乎的,凍出病來可怎麼好。」
沈雲蕙趕道:「爹,我想去大姐屋裡吃,行不行?」
看著沈雲蕙對沈天舒的依賴,沈仲磊剛剛因為沈雲瑤而鬱悶的心不由好轉許多。
一共三個兒,這兩個都長得很好,又漂亮又聽話,相得也很好,只有沈雲瑤一個有問題,那肯定不是他的問題,而是許氏寵慣出來的。
想到這兒,他越發覺得自己把沈雲瑤送回老家的舉正確無比。
若是再讓許氏寵慣下去,沈雲瑤還指不定會變什麼樣呢!
「你們姐妹關係好,爹高興還來不及呢!去吧!」
沈雲蕙得了沈仲磊的首肯,立刻挽著沈天舒的胳膊,一路跟著回了雙棠院。
沈天舒吩咐人去沈雲蕙房裡取裳和頭面過來,一邊人打水來服侍二人梳洗。
沈雲蕙坐在椅子上,搖晃著雙道:「太好了,二姐終於被送回老家了。大姐,你是不知道,那天在西南角那邊,二姐有多嚇人,我回來之後總做噩夢,不是夢見我被二姐賣了,就是夢見二姐把我給殺了。
「那段時間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幸虧大姐後來帶我去武昌府住了一陣子,不然若是一直在家,我這會兒怕是都要把自己熬死了。」
沈天舒聽這麼說,也想起之前的確瘦了不。
開始還以為是要去王府赴宴,所以平娘督促減來著,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害怕沈雲瑤。
姐妹倆梳洗好換好裳,沈天舒看著沈雲蕙的量和氣質,又從自個兒的匣子裡選了幾件珠花送,越發讓沈雲蕙得都要冒泡泡了。
吃早飯的時候,角的弧度就從來沒消失過,吃什麼都像吃到了山珍海味一樣,眉開眼笑的,終於有了點兒小姑娘該有的樣子。
用過早飯,還賴在沈天舒房裡不想離開。
好在也不鬧人,自個兒捧著個繡花樣冊子也能看個半天,沈天舒便由著去了。
快到晌午的時候,平娘邊的丫鬟憶梅急匆匆地過來。
「大姑娘,三姑娘是在您屋裡麼?」
沈天舒放下手中的醫書道:「雲蕙早晨起得太早,這會兒在西隔間裡睡著了,找有事兒麼?」
憶梅猶豫地看向沈天舒,似乎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吧!」
「大姑娘,今個兒早晨家裡出的事兒,您也知道了,當時平姨娘為了勸夫人,被夫人一腳踹在肚子上,誰知回去之後就疼痛難忍。
「平姨娘不願生事,不許奴婢去請大夫,可剛才奴婢看見平姨娘吐了,實在不敢在瞞。
「可如今老爺不在家,夫人那邊又不敢去打擾,奴婢只能來找三姑娘討個主意了……」
「蠢貨,雲蕙才幾歲,你告訴能討到什麼主意。如今我還管著家呢,想請大夫直接人來說不就得了!」
說著起道:「來人,出去請大夫,明玉,你守著雲蕙,萬一醒了就說我留吃午飯,讓先別回去。明卉,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沈天舒幾句話就把事兒都安排明白了,跟著憶梅一起去了平娘房裡。
平娘躺在床上,蜷著子,雙手用力按著胃部,滿臉都是痛苦的神。
憶梅一進屋就忙道:「姨娘,大姑娘過來了。」
平娘聞言嚇了一跳,想要起卻又痛苦地倒了回去。
沈天舒幾步走到床邊,安地拍拍的肩膀道:「既然人不舒服就別拘禮了,我看看傷得怎麼樣?」 (5,0);
說著掀開平娘的襟,只見上腹部一大塊青紫,十分駭人。
沈天舒順勢在肋骨按了幾下,確認過沒有骨頭斷裂。
「吐的多麼?」沈天舒問。
「其實沒有什麼,只是剛才胃不舒服,把早晨喝的粥吐了,裡面帶了點兒罷了。都怪憶梅這丫頭大驚小怪的,竟然還驚擾了大姑娘。」
「可還記得的是鮮紅的還是暗紅的?」
這次憶梅搶著答道:「奴婢看過,是鮮紅的。」
沈天舒聽說出量不大,又是鮮紅,初步懷疑疼痛應該是外傷引起的,嘔吐也極有可能是因疼痛刺激導致,嘔吐的時候胃部會搐痙攣,很有可能牽扯原本外傷引發的損傷導致量出。
看平娘的樣子應該不是很嚴重,只需要好生靜養即可。
於是沈天舒寬平娘道:「平姨娘放寬心,沒什麼大事兒的,一會兒等大夫來了,聽大夫怎麼說,該吃藥吃藥,好生養些日子就好了。三姑娘這會兒在我那兒呢,我怕嚇著,還沒告訴,等大夫來看過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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