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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產了?」許氏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的事兒了。
昨天又哭又鬧,著實消耗了不力,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早早就歇下了。
竟然連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知道。
「家裡這些個下人,打量我病得時間久了,雲瑤又被老爺送走了,如今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居然都敢不讓我知道了?請大夫找誰拿的對牌?」
含巧小聲道:「夫人您忘了,如今還是大姑娘管家,直接找大姑娘就是了,本用不著知會咱們這邊。」
「啪!」許氏抓起個手把件砸在地上,怒道,「其他人都是死的麼,知道消息都不來送個信兒?」
其實這件事,倒也怪不得外頭的人。
他們的確知道平娘有孕的事兒,但是當時許氏正因為沈雲瑤被送走在氣頭上,誰願意來霉頭送這個信兒?
至於平娘小產,都已經是半夜的事兒了,除了各房裡值夜的,絕大部分下人都已經睡了。
們也都跟許氏一樣,是今個兒早晨才剛得到的消息,聽說後就趕過來報信兒了。
含巧知道許氏如今心煩躁,但是有些話卻不得不說,不然若是等沈仲磊找上門來,那許氏就又陷被了。
「夫人,您先別生氣,奴婢還有一件事得跟您說……」
「有事就說,囉嗦什麼!」
「不知道夫人還記不記得,昨個兒老爺要送二姑娘回老家的時候,平娘曾上來勸過夫人,當時糟糟的,夫人生氣就踹了一腳……」
許氏聞言,第一反應就是否認。
「誰踹了,我可沒踹!你也說了,當時糟糟的,誰知道誰踹的,反正不是我!」
說完之後才回過味兒來,扭頭看向含巧,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是我給踹小產的?」
「不是,不是!」含巧趕安道,「主要是,這不是巧了麼,兩件事連在一起了,奴婢是怕老爺心裡有什麼想法,所以先跟夫人通個氣兒,免得萬一老爺問起來,夫人這邊還什麼都不知道,豈不被。」
「我本來就不知道!」許氏提高聲音道,「又不是我讓來勸我的,踢也不是我踢的,小產了就要賴在我頭上麼?」
含巧眼瞧著許氏的緒快要收不住了,立刻不敢再多說了。
「這麼多年下來,我原以為看清了,是個老實的,沒想到還是看走了眼!」
好在許氏只是發泄了一下不滿的緒,最後還是理智回歸道:「你去庫房看一看,選些用得上的藥材給送過去,讓好生將養著,最近不用過來伺候了。」
含巧拿著藥材給平娘送去,將許氏的話也都轉達到了,還自作主張地多加了幾句關心。
剛一走,沈雲蕙就從間出來,朝著含巧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罵道:「還有臉裝作若無其事地過來送東西,還有臉說讓姨娘好生將養暫時不用去伺候了,好像給了多大的恩典一樣,若不是夫人,姨娘也不會小產的!」
「好姑娘,快別說了,當心人聽去。」憶梅一把摟住沈雲蕙,又低聲道,「姑娘這樣說,姨娘心裡豈不更難?」
家裡雖然出了事,但沈天舒之前說好要去仁和大街見羅氏夫婦,所以還是收拾了一下出門去了。
沈天舒到的時候,羅氏夫婦已經帶著羅巧貞在花廳等候了。
「對不住,我來遲了。」沈天舒還是第一次戴著面見羅氏夫婦和羅巧貞。
羅巧貞看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悄悄躲到羅夫人後去了。
「看來我這副樣子出來,小巧貞認不出我了?」
沈天舒本想人取帷帽來,卻見羅巧貞又小心翼翼從羅夫人後探出頭來看著。
「你是給我看病的娘子!」
羅巧貞如今看上去,跟沈天舒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雖然還是比同齡的孩子矮瘦一些,但是臉上已經有些嘟嘟的了,而且面紅潤,看著就招人喜歡。
「巧貞還記得我啊?」沈天舒朝招招手。
「我記得娘子的聲音。」巧貞認出沈天舒是誰之後,立刻就不怕了,快步走到面前,甚至還手輕輕了一下的面。
「巧貞真是聰明。」沈天舒上夸著,順手摟住,幫檢查了一下|,順勢還診了一下脈。
「巧貞的恢復的不錯,看來你們已經開始給吃藥補養子了?」
「是,已經開始吃藥了。」羅士忠一臉激地說,「多虧了潼娘子的方子,巧貞吃了兩個月,子明顯好轉了許多。」
「巧貞年紀小,只要家裡人用心,還是很容易補回來的。」
「其實今日登門,不僅是要給巧貞複診。」羅士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鼻子道,「其實,之前沒有跟潼娘子說,我其實出荊州羅氏,只是因為跟家裡人鬧彆扭,所以獨自在永州打拼,上次才沒有跟您坦白。」 (5,0);
「既然羅公子這樣坦白,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其實我當初登門複診的時候,就有所猜測。
「否則我也不敢給開這個補養的方子,那兩味藥,可不是尋常人家花錢就能買到的。
「所以當羅公子說家裡有這兩味藥的時候,我就知道,公子應該出荊州羅氏了。
「只不過,無論家世份如何,在我眼中,也都是病人罷了。我唯一只是替小巧貞高興,因為實在是太幸運了,能夠有重獲健康的機會。」
羅士忠沒想到,沈天舒居然那麼早就猜出了自己的份,卻沒有因此提出更苛刻的條件,反倒只是簡單地收了診費就走人了。
再想到之前自己回老家求藥時,老爹捧著藥方如獲至寶的模樣,羅士忠越發覺得這位潼娘子雖然年輕,卻頗有上醫風範。
「潼娘子,既然如此,羅某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羅士忠道,「不知潼娘子是否願意與我們羅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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