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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延一看就急了，手就想揮開劉大娘的手。

  沈天舒不聲地給他使了個眼，制止住他，還手拍拍劉大娘的手背安道：「大娘，別著急，府和我們都在想辦法呢！」

  離開劉家，轉過路口之後，沈天舒立刻取下手套。

  高秀兒已經取出一副新的手套，幫換上，紮手腕的系帶。

  沈天舒對謝延道：「如今西北角的百姓都已如驚弓之鳥，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會造難以控制的|。所以等下除非有人要傷害我，否則萬萬不可再有這樣的舉。」

  「是，小的知錯。」

  謝延從小接暗衛的培訓，到的全部教育都是以主子的安危為重，這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而且他對沈天舒的份心知肚明，萬萬沒想到為知府家千金，竟然能夠為百姓做到這樣的程度。

  「譚大夫，咱們繼續吧，就近繼續看幾家！」

  譚煦也被剛才那番話小小的震撼到了，原本對潼娘子還只是有所耳聞，對外面傳得神乎其技的醫也有些將信將疑。

  剛才看到沈天舒堅持進來給病人看病，就已經頗為讚許。

  如今聽到這番話，越發覺得人品可貴。

  「潼娘子，這邊請。」譚煦的語氣比之前更加恭敬了幾分，「接下來這家姓曹，跟劉家只隔著一條胡同，他家父子二人都病倒了。」

  曹家的條件比劉家稍微好上一些，但都是住在西南角的，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娘，川兒他爹剛才又拉了，這都第七回了，可如何是好。」

  「你爹也是，又吐又拉的，早晨還好好一個人，這會兒都拉了……

  「你說，他們爺倆要是真有個好歹，留下咱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

  幾個人進門的時候，婆媳二人正在院子裡低聲談，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曹嬸子，我帶潼娘子來給病人看病了。」譚煦上前打斷了婆媳倆的抱頭痛哭，「曹大叔跟曹大哥的況還是不見好轉麼？」

  「譚大夫！」曹嬸子眼前一亮，之前還以為連府都來封路了，大夫肯定早早都走了，沒想到譚煦居然還在。

  兒媳曹大嫂聽了譚煦剛才的話，就一直呆呆地盯著沈天舒，半晌突然回過神來，大喊一聲：「潼娘子，你是那個給郭大叔治好了病的潼娘子！」

  沈天舒在永州府看過的病人不多，稍加思索就想起來了，曹大嫂說的郭大叔，應該是之前在養濟院到的那位上熱下寒的大叔。

  永州府的養濟院離西南角不算太遠，郭大叔得的是怪病，又一病幾年。

  這奇事，早就在周圍傳開了。

  切切實實發生在自己邊的事兒，對沒文化的曹大嫂來說，遠比傳言中治好什麼大人的母親、知府的夫人更加直管。

  能一劑藥就將郭大叔治好的人，那絕對就是神醫啊！

  「對，是我。」

  「天哪！」曹大嫂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轉一臉激地沖婆婆大喊，「娘，真的是潼娘子，你還記得麼？小姑子上次回來說過的那個潼娘子啊！」

  喊完也不管曹嬸子有沒有反應過來，拉著沈天舒就往屋裡走。

  「您快請進，趕給我家孩子爹看一看！這也不知怎麼了，早晨出門前明明還好好的，結果不到一個時辰，爺倆就一前一後地跑回來，上吐下瀉的……」

  沈天舒進屋先給曹家老大診脈。

  曹老大正值壯年，強壯的，況比劉大伯好許多，雖然折騰了大半天，但是人還清醒。

  「你今天起床之後，都吃過什麼東西？」

  「早晨在家吃的紅薯粥和麵餅子，還吃了我娘醃的泡菜。」

  曹大嫂補充道：「我們一家六口吃的都一樣。」

  「只有這些麼？出門之後沒再吃過什麼，喝過什麼了麼？」沈天舒追問。

  曹老大本來正要搖頭，聽到後面還問喝過什麼，突然想起來什麼，道：「還喝了一大碗米酒。」

  「什麼米酒？」曹大嫂奇怪地問，「咱家沒有米酒啊！」

  「我們出去幹活，走到樂橋胡同口的時候，看到有個店開業，可以免費喝一碗米酒，當時時候早，路上人還不多，我和爹就過去一人喝了一碗。」曹老大說著還砸吧砸吧，道，「不過那家米酒味道有點兒怪，還沒娘做的好喝，估計以後生意好不了。」

  沈天舒聞言若有所思，接著查看了嘔吐和便盆的況，把之前代劉大娘的事兒給曹家再代一遍，又跟著譚煦趕往下一家。

  此時，蔣大人已經主帶人，將第一批熬出來的藥送往明水園，請厲子安和他手下的人服用。

  厲子安看都不看他蔣弘呈上來的湯藥，著急地問：「西南角那邊如今況如何？」

  蔣弘以為厲子安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忙道：「世子爺不用擔心，府衙的差已經將有病人的西南角全部封鎖起來，也有大夫留在裡面給病人看病。 (5,0);

  「連近幾個月來頗有盛名的潼娘子，都主深病區，為百姓診治。

  「我們府衙也會用一切力量，保證藥材和資的供給，堅決不讓此次時疫擴散開來……」

  厲子安對他那些打腔的話充耳不聞，唯一聽進去的話，就是沈天舒已經深病區。

  「沈……潼娘子也進西南角了？到現在還沒出來麼？」

  「是，潼娘子一聽說城中疑似有時疫發生，就立刻趕到西南角，主要求進去救治百姓，真是醫者仁心啊……」

  厲子安看向屋裡的座鐘，距沈天舒離開已經近兩個時辰。

  都這麼久了，難道人還在裡面沒出來麼？

  厲子安胡說了幾句場面話，把蔣弘打發出去，心急地起道：「來人，備馬，我要去西南角一趟。」

  但是屋裡屋外的下人卻都把頭深深低下，卻沒一個應聲地方的。

  「怎麼，爺還使喚不你們了？」厲子安怒道。

  屋裡的丫鬟小廝聞言，撲通通跪了一地。

  范昱如推門進來道：「世子爺有氣沖我發便是了，何苦為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