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紙上的字，王禹行沒有過多的猶豫，他拿來一個打火機，把這張紙燒掉，同時把手下喊了進來。

「我們現在有多可用資金？」王禹行看著正在燃燒的紙張問。

負責財務的那人立刻回答道：「大概兩千萬左右。」

王禹行看向盤手，道：「查查新三板長信葯業的況。」

盤手噼里啪啦一陣后，回頭道：「市值十億三千七百萬，流通本佔了八，是一家以國際藥貿易為主的公司。目前價十一塊二，剛剛進行了除權。」

王禹行沉了一番，市值十億的票，哪怕流通只佔了八，想靠兩千萬把價打下去，也會很有難度，除非能弄出來個炸的負面消息。

但霍不凡給他的要求是斬，這個字，代表著最低腰斬，而且速度要快。

斬立決，不給你任何息的機會。

所以，王禹行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慢慢吸收低價籌碼來控盤，只能靠資金強行打。

想了半分鐘，王禹行道：「兩千萬資金不夠，再弄八千萬過來。」

「可是我們現在的資金都用來控盤了，這個時候賣的話，會有虧損。」盤手道。

「不要跟我談收益，我要一個億資金！」王禹行盯著他，那張看著很秀氣的年輕臉龐，充斥著讓人難以承的迫：「兩天，讓這隻票腰斬！」

幾人聽的一愣，跟著王禹行做事以來，雖然也有票腰斬過，但都是因為他們收益過高，快速出貨造的。那樣的票，就算腰斬也有的賺。

可是現在，他們一錢的籌碼都沒有，直接腰斬，等於白白虧損五千萬。

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家名長信葯業的公司，他們沒聽說過，而且既然是新三板上市，本不值得他們的眼。

也沒聽說王禹行和這家公司有什麼矛盾啊！

眾人立刻想到剛才王禹行讓他們出去的事，只可能在他們出去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能讓這位市鬼才突然拿出一個億要把一隻票砸到腰斬位的，必定不一般。

最悉王禹行的財務下意識瞥向了電腦屏幕，應該和之前那幾百手漲停買單有關吧。

他們猜不出來答案，也知道王禹行不會告訴他們。

這個年輕又有能力的男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在他手底下做事，你最好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只要跟著做就可以了。

盤手沒有多言，按照王禹行說的，把手中三隻票的籌碼拋售。

每隻票都是幾千萬的大單拋售，把這三隻票砸的苦不堪言。

無數的散戶滿臉獃滯的看著價瘋狂下跌，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好端端的，也沒什麼壞消息，怎麼就突然砸出來這麼大的單子？

到中午收盤的時候，價已經下跌百分之八，而王禹行也功回籠了一個億的資金。

這筆資金，全部注到了新三板的賬戶中。

滬深主板每天的漲跌幅，限制為百分之十的波，而新三板因為公司比較小，願意進去控莊的資金更，所以漲跌幅限制為百分之三十。

如果王禹行每天都把長信葯業的價到最低跌停價，那麼兩天腰斬是沒問題的，當然了，這樣做也會虧損相當多。

下午一開盤，他們就瘋狂買，有多貨掃多貨，不計本。

一個億的資金買進去，讓價上升了大概百分之十三，可把買這隻的散戶給樂壞了。

無聲無息的漲了這麼多，這是要上天啊！

不人奔走相告，跟著買了不，他們並不知道，從明天開始，長信葯業就將進地獄。

天上從來不會輕易掉餡餅，尤其是市。

在王禹行忙著完霍不凡的吩咐時，霍不凡自己則去了趟菜市場。

他買了一些趙永安吃的蔬菜，還特意去五金店買了一截水管。

老爺子想種樹，每天提水也太累了，幫他接水管會方便很多。

提著東西，霍不凡來到小區。

走到趙永安家附近的時候，他看到那邊圍了不人，還有救護車和巡邏車。

心裡咯噔一下，霍不凡連忙跑過去，正見兩名醫生抬著蓋有白布的擔架從裡面出來。

「唉，太可憐了，死了都沒人知道……」

「這還不算可憐，回頭萬一來個送行都沒有，那才可憐呢。」

「這麼有名氣的人，也落的這樣的下場，真是世事難料。」

周圍人的話語，讓霍不凡臉發白，他顧不上太多，快步走上前去攔住了擔架車。

醫生看了他一眼，道：「你幹什麼？」

霍不凡放下手中的東西，微微抖著掀開白布，看到的是趙永安已經合攏雙眼的臉龐。

他的臉一片灰白，已經沒了生命的氣息。

這一刻，霍不凡覺到了心慌。

老爺子……

去世了……

趙永安走的太突然，昨天霍不凡還和他一起做木箱子，今天人就沒了。這樣的變化，讓霍不凡一時間難以接。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怎麼可能呢？

一旁小區業的人走上前來，和醫生說了幾句，大致就是霍不凡和趙永安關係還不錯之類的。

醫生看看霍不凡，沒有呵斥他讓開，只道：「這位先生，節哀順變。」

霍不凡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他，問：「是因為癌癥嗎？」

「應該是，我們也是接到業電話來急救，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據現場況來看，應該是晚期癌癥造的臟快速衰竭，應該從昨晚就開始了。」醫生解釋道。

霍不凡的手緩緩的握，昨晚就開始了嗎……

他仍然記得，昨天離開的時候，老爺子依靠在門框眺自己的影。

那時候，他是不安的，甚至想回來繼續陪著老爺子。

可最終他還是走了，想著第二天來也不晚。

誰能想到，一夜過去，就是相隔。

「先生，現在天比較熱，我們得把送去太平間，你看……」

醫生的話語，讓霍不凡回過神來。

他抬起頭，眼眶已然有些發紅。

生離死別的事，霍不凡並非沒有經歷過，但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更讓他覺得難過。

儘管和趙永安並非親屬，可是這位可敬的老人，一直是他最尊重的人。

本想陪著老人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可最終還是辜負了。

這讓霍不凡懊悔，歉疚，悲慟。

他手按在了擔架上，然後看向業，問：「教授的後事有人主持嗎？」

業的幾人互相看了看，然後搖頭道：「暫時沒聽誰說要幫他辦，所以才打算讓醫院先送去太平間存放。」

「教授是本地人，據本地的規矩，擺靈堂三天，然後土為安。他的後事，我來辦，不用送醫院了。」霍不凡看著被白布蓋著的軀，滿面悲哀的道：「人冷暖，教授已經嘗過了，我想，他一定不願意獨自躺在那冰冷的地方。」

業的人有些猶豫，畢竟這種事他們也沒經歷過，何況老爺子除了後事之外，還有關於產的問題。

包括屋子裡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值錢的。

霍不凡確實經常來這裡，看著和老爺子關係很好，但誰也不能確保讓他辦這件事就沒錯。

見業的人遲疑，霍不凡自然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麼，道：「你們可以請專人對品進行封存，除了兩張九百萬的發票，那是教授指定捐給希工程的。希工程的工作人員，你們可以請來現場進行接。我不進屋子裡，只為教授設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