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寫誰的名字,對于顧昀真來說,其實都一樣。
只是這話由顧家毓說出來,還是很高興的。
“是這個理。”顧文呈原本就是這樣想的,“咱們家能有現在的日子,都是靠了你妹妹。”
“以后你當了,也要記著你妹妹的好。”
顧文呈嚴肅的敲打著兒子。
不是他偏心,是這小子從前對顧昀真的態度,讓他不得不好好的敲打一下兒子。
“兒子知道,”顧家毓恭敬的說道,“父親放心。”
誓言什麼的,遠不如行來的更有說服力。
顧家毓為從前自己的狹隘而到慚愧,心中更堅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努力出人頭地,他站的越高,妹妹才會過的越好。
“你呀,“柳氏嗔怪著說道,“都是好孩子。”
“嗯。”
“只是在京都買房子,爹覺得還不急。”顧文呈說道,“或者我們可以在城買點地。”
他們到底還是莊稼人,有地才踏實。
至于顧家毓明年殿試,直接住客棧就了。
離過年還有段時間,顧昀真想了想,將買房的事托給了施立安。
施家原本就是城起家的,在城的人脈可比他們強多了。
將自己的條件說了一下,施立安很高興的答應了下來。
有消息通知。
城離京都不遠,想要買到連片的土地不是容易的事。
不過不著急。
寧缺毋濫。
因為顧老憨現在還不適合挪,所以這個年,顧家就在城過了。
但是除夕這天一大早,顧文呈還是帶著顧家毓兄弟兩回到顧家村去上墳請祖先了。
父子三人回到村子,族長這才知道顧老憨的事。
氣的不行。
還是顧文呈給攔了下來,“我爹以后就跟著我們過,只是這事,還請族長改一下族譜。”
“再有,就是以后每個月的銀錢,我們就不給了。”
說道銀錢,族長就更生氣。
前幾天李氏還上門將這個月顧文呈給顧老憨的養老銀子給領走了。
“您也別生氣,”顧文呈笑著說道,“這樣其實好的。”
以前,他就顧老憨來跟他們住,但顧老憨害怕拖累他們,怎麼都不愿意。
“你啊,”族長欣的說道,“顧老憨,有福了!”
有顧文呈這麼一個兒子。
屋子好長一段時間沒人住,不過三洋嬸以為他們要回來過年,所以隔段時間會過來給房子通個風什麼的。
顧文呈這次來不僅是回來上墳,還是來送年禮了。
馬車里裝了一車的年禮。
“我呸。”李氏在院子里罵人,“沒心肝的玩意,老娘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當初就應該弄死你狗日的。”
“白眼狼。”
“……”
“娘,”顧文海黑著臉雙手捅在袖里,“您就說兩句,行不”
他們家又不是揭不開鍋,相反的,因為顧欣茹的關系,他們家在整個顧家村也算是條件好的人家了。
卻顧文呈那點東西?
而且,他們一聲不吭的將病重的顧老憨推到人家門口扔著,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這還好村里人都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那唾沫星子還不得把他們淹死?
萬一族長一生氣,將他們也給趕出去了,怎麼辦?
別看顧欣茹已經在城買了房子,但是顧文海比誰心里都清楚,這個兒怕芯子里早就不是他真正的兒了。
以后指不指得上,還兩說呢。
所以,顧家村才是他們的。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李氏食指著他的額頭,“不爭饅頭爭口氣,你……你氣死我了。”
“我就是要罵,罵的全村人都知道,他顧文呈是個沒良心的。”
“老娘把他養大,還給他娶媳婦,他就是這樣對我的。”
“我呸,沒去衙門里告他,是老娘我善心。”
李氏越罵越來勁。
整條街都能聽到罵人的聲音。
“我呸,”族長生氣的指著李氏吼道,“再你去衙門之前,先從我顧家村滾蛋。”
“別以為你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我們就不知道。”他黑著臉說道,“把顧老憨扔到城。”
“你們就不怕把他給凍死嘍。”
這也是顧老憨命大,顧文呈用上好的人參給吊著,否則,那里能得過來?
“我們……不是沒有辦法。”李氏抹眼淚,“你當我想啊,他要是死了,有些人還不得趁機找我的麻煩。”
“反正你是恒有理。”族長揮了揮手,指著躲起來的顧文海說道,“別以為你藏著我就看不到你,我告訴你。”
“以后李氏要是敢再這樣罵文呈一家,我能把你大哥從顧家村除名,你也一樣。”
“族長,不是……我……”顧文海急忙出來說道。
“還是那句老話,”族長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們顧家村容廟小,容不下你們這尊大佛。”
“你也別跟我說你管不了,是你老娘,你管不了誰管?”
“你不能這樣。”李氏梗著脖子。
“娘。”顧文海吼道,“您要是嫌兒子家窮,不然就去跟大哥過吧。”
一句話,差點沒把李氏給噎死。
“你……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李氏反應過來,抓著顧文海的服哭著打他,“老娘這麼做都是為了誰啊?”
為了誰?
反正不是為了他。
“你打吧,”顧文海破罐子破摔,“反正您又不止我一個兒子。”
李氏,“……”
“我的天啊,”李氏一屁坐在地上,“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啊,我不活啦!”
“海霞啊,”有婦人指著一旁看熱鬧的顧海霞說道,“你娘和你哥吵架了,你咋還在這里看熱鬧呢,趕去……”
“我才不去呢。”顧海霞咬了一口鹵說道,“他們打不打。”
“這……”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我現在已經是王家的人了。”顧海霞津津有味的看著自家老娘坐在雪地里哭說道,“我娘不這樣嚎幾聲,心里不舒服。”
幾個月前,終于嫁給了王俊,現在已經是王家人了。
婦人一噎。
這個傻子!
“就是見不得我三哥家好,”顧海霞又咬了一口鹵,“等舒服了,自己會起來的。”
還別說,三嫂做的鹵真好吃。
不行,一會兒沒人了,得問三哥再要點。
就這些鹵,還是剛才遇到顧文呈,求著要來的。
想到這里,顧海霞在服上了手,朝著哭嚎的李氏喊道,“娘,趕起來吧,別丟人了。”
“你啥時候養過三哥了?”
“這房子,是三哥蓋的。”
“娶媳婦的銀子,也是三哥自己掙的。”
“娘,你這樣說,做兒的我的臉都臊的慌。”
李氏,“……”
是誰?在哪里?
這個指責自己的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