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

沒有腥風雨，沒有刀槍劍戟。

隨著第一道宮門打開。

第二道。

第三道。

整整九道宮門，無一例外，全部放行。

楚莫寒就這麼押著楚亦辰的囚車，一路抵達了皇宮的最中央。

再進皇宮。

早已是人非。

楚莫寒沒帶楚亦辰去乾清宮，而是徑直去了坤寧宮。

他站在殿外，沒有進去。

楚莫寒看了眼殿門的臺階，紅著眼屈膝跪了下去。

“王爺……”

“母后，皇兄！”

楚莫寒想象著三個月前，母親和兄長在這里慘死的場景，他眼眶一片灼熱，“我，回來了。”

然而。

悉的坤寧宮，卻已經沒有一個悉的臉孔。

也沒人回應他。

楚莫寒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母后，皇兄，你們安息吧，我會用楚亦辰和萬家滿門的，以你們在天之靈。”

話落。

他袍站了起來。

他依舊沒有進殿。

坤寧宮是他母后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不想在里面看到萬氏。

“黑鷹！”

“在。”

“把萬氏從本王母后的寢宮里，拖出來。”

“是！”

黑鷹帶著兵闖坤寧宮，坤寧宮里的宮人們跪了一地，不消片刻，黑鷹就把萬太后押了出來，萬氏原本還在囂，看到殿外的楚莫寒之后，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

“楚，楚莫寒。”

萬氏驚恐得瞪大眼，“你什麼時候回宮的，你，你別來，哀家告訴你，哀家現在是天盛的太后，你敢對哀家如何，皇上會把你凌遲死。”

“皇上？”楚莫寒指了指囚車，“你看那是誰？”

“……”

萬氏扭頭一看，臉倏然煞白，“辰兒！”

“母后！”

萬氏看著囚車里狼狽的楚亦辰，再看看領著兵的楚莫寒，突然明白了什麼，雙一，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的太后夢，徹底醒了。

不想死啊。

萬氏猛然反應過來，一下子跪倒在楚莫寒邊，“楚莫寒，不不不，靖王……宮的事是我娘家和楚亦辰做的，跟我沒關系，真的！我完全不知，你看在我服侍你父皇幾十年的份上，饒我一命吧……我不想死，我還有那麼多銀子沒花，我不想死啊。”

“……”

楚莫寒看著，目不喜不悲，“知道為什麼你娘家手握重兵，你卻只能做貴妃嗎。”

萬氏呆呆看著他。

楚莫寒出長劍，用劍尖挑起萬氏的下，看著瑟瑟發抖，楚莫寒冷笑道，“我母后臨終前……絕不會如你這般。”

下一秒。

在萬氏驚恐的眼神下，楚莫寒一劍貫穿了的嚨。

萬氏瞪大眼。

間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眼底的生機迅速消散下去。

“母后！”

囚車上，楚亦辰驚恐萬分。

他死死抓著囚車的木柵欄，用力搖晃著，“楚莫寒，你已經功了，為什麼還要殺我母后。你不是自詡仁義嗎，你這樣跟暴君有什麼區別！”

楚亦辰以為。

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和母后被幽終。

他畢竟是楚莫寒的親兄弟。

就算是為了名聲，楚莫寒也不會殺他和母后。

可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他母后，那他……焉還能留下命來！

楚亦辰這會兒終于有些怕了。

見楚莫寒提著劍，一步步向他而來，楚亦辰的有點，“楚莫寒，我是你親哥哥，你殺了我……日后史書一定會說你殘暴不仁的。”

楚莫寒一言不發。

他猛然揮出一劍，“咔”一聲，囚車的鎖鏈應聲而斷。

他打開囚車，一把揪住楚亦辰的頭發，薅著他把他從囚車上拽下來，他拉著他上了臺階，到了他母后和皇兄殞命的地方之后，他一腳踹在楚亦辰的膝窩。

“噗通！”

楚亦辰重重跪倒在地。

“楚莫寒……”

“給我母后皇兄磕頭！”

“……”

刀架在脖子上，楚亦辰不敢反抗，他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然后抖著聲音說，“楚莫寒，你別殺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殺你母后和皇兄的，我也沒辦法……皇位只有一個，我跟你們斗了這麼多年，如果換了你和太子皇兄登基，你們也會殺了我的。”

“我只是先下手為強了……王敗寇，你已經贏了，你什麼都得到了，你你你別殺我，我不想死。”

他不想死！

他母后和皇兄就想死嗎！

“皇弟，我求求你了，我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你就留我一條小命好不好？”

“……”

看他渾發抖，嚇得頭冒冷汗的樣子。

楚莫寒閉了閉眼。

如果楚亦辰氣點，他還敬他是條漢子。

母后和皇兄……竟然死在這樣暴，貪生怕死的小人手中。

他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這樣痛快地殺了楚亦辰，他不會有任何報復的快。

楚莫寒收了長劍。

“王爺……”

“綁結實了，送去翊坤宮，給劉瑜置。”

“是！”

現如今。

最恨楚亦辰的人，除了他，大概就是劉瑜了。

……

進宮后。

楚莫寒第一件事就是清剿了宮里楚亦辰的余孽。

然后親自領兵殺了萬家。

整個萬家。

三百二十八口人，除了被萬才禮搶回來當妾的良民子和在外征戰的萬正謙，一個活口不留。

鮮染紅了萬府的石板路。

“王爺……”

見楚莫寒殺紅了眼，黑鷹有些擔憂，“這些事您給屬下等人來做就行了，為什麼要親自過來一趟……那些史最碎了，恐怕會借這件事編排您。”

“無所謂。”

楚莫寒面不改，“本王挑起這個擔子，就是為了給所有人報仇！母后，皇兄，還有皇嫂一家，整個靖王府，包括太子黨，那千千萬萬的生命，只有鮮才能他們的亡靈！”

“……”

黑鷹說，“王爺，我們報完仇了。”

幾個月來。

是報仇的信念一直支撐著楚莫寒，現在大仇得報，他心里繃的那弦突然松了。

他踉蹌著退后一步，目有些茫然。

“王爺……”

黑鷹扶著楚莫寒，突然有些鼻酸，他想起什麼，連忙說，“今晚王妃……不是，是郡主，郡主設宴招待大家吃喜酒，您……要去瞧瞧嗎？小世子和公主他們都在。”

“……”

他去干什麼？

鬧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