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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 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 高陽:郎君真正的愛好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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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9章 高:郎君真正的好其實是……

  初六,子時。

  長安城尚未從節日歡慶的氛圍之中走出,各里坊張燈結彩,即便夜半之時也偶爾有車馬在街上行駛,更有長安、萬年兩縣組織的巡捕、民夫走上街頭除雪。

  李神符喬裝打扮,坐在西明寺後門旁一間舍之,李德懋、李思暕、李道立、李矩等人盡皆在座,各家宗室目測二十餘人,可謂濟濟一堂。

  將杯中茶水喝完,李神符環顧四周,道:「人都到齊了吧?」

  李道立道:「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大抵也不會來了。」

  在場人數雖然不,但多是一些閒散宗室,既無名份、更無實力,不過是架秧子起鬨者更多。但也沒辦法,如今的宗室遭遇「詔令大案」,羈押者不計其數,導致此次舉事相比預想之中差了不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李神符左右看看,心中無奈,如此之多宗室,卻並無一個高祖皇帝直系子孫……

  李神符起。沉聲道:「事不宜遲,這就出發。」

  眾人霍然起,有的神、有的猶豫遲疑、有的默然無畏,卻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響。

  正此時,門外又進來一人,上穿著錦袍、腰間繫著玉帶,皮鶴髮、垂垂老朽,一進來,便笑著道:「看來老朽來的還不算晚!」

  李神符一愣,旋即大喜,上前握住老者的手,大笑道:「卻原來是伏護老弟,既能共襄盛舉,便不晚!」

  無怪乎他如此驚喜,來者乃是高祖皇帝敕封「大將軍」的李伏護,其父李玄同乃隴西王之子,大業年間任鷹揚郎將,大業十三年高祖起兵,於長安響應,武德四年被劉黑闥所俘,剖腹而死,高祖其壯烈、悲怮不已,敕封其子李伏護為「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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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年,李淵、李神通、李神符等都與李伏護好,只不過其人早年征戰創頗多,其後又遭李建之牽連,早早便歸府榮養,並不摻和朝堂之事,今日能夠前來響應,的確是意外之喜……

  不過李神符旋即疑問道:「此間聚集,實乃機,卻不知賢弟從何得知消息?」

  雖然他領導一群人意造反早已不是,陛下故作不知只等著抓住他的鐵證在予以制裁,可此番舉事之時機卻是謀劃,各家在此聚集之後奔赴皇宮亦是機之事,李伏護又是如何得知?

  李伏護嘆氣道:「吾家那不的孽子,因『昭陵一案』被捲其中,與李孝協關在一,言談之間才知諸位共襄盛舉,遂買通京兆府吏將消息傳送回家,吾這才得知,故而急忙前來。」

  李神符頷首:「原來如此。」

  他對李伏護並無疑心,一則李孝協既然將消息告知,顯然辨別過這是一路人,再則李伏護當年亦是李建鐵桿的支持者,對於掀翻李二父子自然責無旁貸……

  他握著李伏護雙手,沉聲道:「若賢弟有意共襄盛舉,愚兄卻有一個不之請。」

  李伏護奇道:「若能出一份力,自然全力以赴。」

  李神符道:「賢弟當年於建太子麾下,與鄭仁泰乃是同僚,與其賢弟與我宮,不如此刻前往鄭仁泰府上將其說服,若有他率領麾下右領軍衛自掖庭進攻太極宮,則大事必!」

  李伏護二話不說:「遵命便是!」

  李神符大喜,若有鄭仁泰之相助起兵攻打太極宮,即便不能殺也可吸引宮衛,自己這邊事之機率大大增加。

  當即一群人出了西明寺後門,李神符等人喬裝打扮乘坐馬車自景曜門出城,匯合各家糾集一的死士、家兵,繞道西苑,彼有李安儼接應可直東宮,李伏護則驅車直奔鄭仁泰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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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紛紛揚揚,天空暗,街上燈火逐漸稀疏,行人絕跡。

  *****

  夜半之時,房俊被敲門聲驚醒。

  從武娘玉臂的糾纏之中,披上裳走出臥房,才得知是李崇真深夜扣門、有要事稟報。

  近日宗室不穩、波瀾橫生,「百騎司」肩負監察長安之重任,上上下下忙碌一團,李崇真作為「百騎司」在宮外負責監控宗室之總管,深夜來訪,必然事關重大。

  披著裳直接來到前堂,正在堂走來走去的李崇真趕上前,單膝跪地施行軍禮,面上浮現愧疚之,垂首道:「今夜戌時,眼線回報,李道立、李矩等人皆不在府中,何時出府、所去何尚未可知,襄邑郡王府未有回報,但末將覺得李神符也已不在府中。麾下探正在城中搜尋,末將覺得茲事大,不敢耽擱,先行稟報大帥,早做準備。」

  作為「百騎司」在宮外監控宗室之總管,卻接連看丟了最為重要的人,嚴重失職,一旦因此出現任何後果都不是他所能承擔,只能以死謝罪。

  房俊面凝重,但並未出言斥責,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況且這些本就在預想之中,還不算是最壞之局面。

  略作沉,他吩咐道:「第一,馬上派人出城前往玄武門、重玄門等,查看是否有人潛宮中之痕跡,即便發現痕跡也不必打草驚蛇,即刻向李君羨通稟。第二,派人盯鄭仁泰府邸,滎鄭氏與太子淵源甚深,宗室那些人並無兵權在手,若行謀逆之事必然拉攏統兵大將,之前未有拉攏鄭仁泰之蛛馬跡,說不得就是害怕敗目的、等到關鍵時刻再行遊說。」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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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仁泰未必會參與叛,但李神符必定要去遊說,只要說服鄭仁泰就能增加一道保險,事機率大增。

  既然叛計劃已經開始,李神符自然也就不怕鄭仁泰是否拒絕、會否泄則增添事機率,即便不也無損大局……

  「喏!」

  李崇真沉聲應諾,見房俊再無其他吩咐,遂告退出去。

  房俊一個人坐在堂上沉片刻,幽幽嘆了口氣,正想讓僕人服侍他更,一回頭,便見到高公主、武娘、金勝曼三人聯袂而至……

  「幾位娘子大半夜不睡覺,這是為何?」

  「你說為何?」

  高公主白了他一眼,帶著兩款款到了面前,三人手上都捧著裳、甲冑……

  房俊笑了笑,任由三服侍他穿、披甲,溫言道:「倒也不是瞞著你們,只不過事先早已針對各種可能之狀況做出預案,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這件事你們幫不上忙,反倒憑白讓你們跟著擔心。」

  武娘最是溫,纖巧的手指將甲的絛系好,一雙眼眸如水澄澈,聲道:「兵兇戰危,再是穩妥的計劃也會有意外,郎君定要當心才是。你現在已經權柄赫赫、位極人臣,凡事不要衝鋒在前,既給旁人建功立業之機會,也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你是咱們這些婦人的天,若是你出現半點意外,可想見我們會是何等下場?到那時,就連父親也護不住咱家。」

  在看來,現如今的房俊毫無疑問已經是當朝第一人,權柄、勢力、聲都已經臻達巔峰,接下來要做的不是芒閃耀,而是韜養晦,將勢力愈發紮下去,夯實基。

  至於所謂的從龍之功或許對於旁人趨之若鶩,對於自家卻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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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的功勳又有何用?

  除非潛龍騰淵、傲視九州……

  想到這裡,一雙彩灼灼,芳心怦然一跳。

  以郎君之年紀,過往之功勳、勢力之龐大,若能韜養晦二十載,承於天下,未必不能效仿王巨君之故事……

  房俊被瞅得莫名其妙,手在凝脂新荔一般的臉蛋兒上了一把,笑道:「本郎君固然俊朗瀟灑、英姿發,卻也不至於讓娘子看得癡了吧?若是中意這幅打扮,待到閒暇之時不妨切磋一二,論個高下。」

  武娘俏臉微紅,手在他掩膊上輕輕拍了一下,嗔道:「胡說八道。」

  金勝曼猶豫了一下,小聲道:「不知姐姐那邊會否有危險……」

  房俊道:「放心,我早已安排了金吾衛兵卒在芙蓉園附近值守,再加上邊的護衛,只要不是建制的軍隊衝鋒,安全無虞。」

  「呵,」高公主冷笑:「你倒是懂得憐香惜玉。」

  房俊厚無恥:「一家人嘛,自然要時時關心,娘別想歪了。」

  武娘似笑非笑,俏的「嗯」了一聲,道:「我姐姐也是一家人,為何郎君不曾多多關懷?」

  高公主忽然有所領悟:「咱們三個好像都有一個姐姐,被這廝……」

  武娘咬著小白牙,一雙小手上下尋,只可惜這廝渾甲冑、無從下手,只能悻悻作罷,小聲罵道:「呸!無恥之徒!」

  金勝曼也瞪大秀眸,小臉兒上滿是震驚:「這這這……只是巧合吧?」

  「呸!哪有那麼多的巧合?這廝本就是就是見不得人的癖好!」

  「果真下流!」

  「呵呵,外人整日裡譏諷某人『好公主』,卻無人識破其卑劣臉!」

  房俊一頭大汗,忙道:「這甲冑穿上太熱了,我這就出去,娘子們好生在家,注意安全!」

  擺的糾纏,一溜煙的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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