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2章苦果（二十一）

應該不會是樹嬰那麼簡單的東西。

下得樓來，付前最後看了一眼終於燃起一微的建築，心中默默得出一個結論。

即便已經拉開這麼遠的距離，啼哭依舊沒有稍減，跟上次在厄姆府宮的何其一致。

但對付前來說，卻是傾向於這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由一個跟蹤的小東西製造出的假象。

當時自己到追憶錄的限制，甚至連半神位階都沒有，覺不到是正常的，但這會兒這方面可是完全沒打折扣。

確實是空無一，就像是神子已經以特殊的方式融了整個阿孔斯，變了某種本質屬。

憎恨自己的並不是某個隨時可能跳出來的小傢伙，而是一份「世界意志」？真是榮幸，希接下來能帶來更多驚喜吧。

另外憾的是，到現在為止，那個甚至都不能說名字的「它」，還是沒有跳出來。

沒錯，即便是剛才鬧出這麼大靜，又刻意地不帶任何燈火行走在黑暗裡，付前依舊沒有遭遇那個傳說。

這麼懈怠的嗎，對得起你的威名？雖然心中吐槽，但付前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去理解，而是頭腦風暴著其中原因。

自己真的這麼被嫌棄嗎，還是另有其他原因？當然付前很快就否認了第一個猜測，同時腳步變得更重幾分。

「請問……」

片刻之後，這座城鎮的邊緣，荒涼沉寂的黑暗裡，竟是有道瘦小的影，從一輛靠在牆邊的馬車后閃出。

黑暗中人的聽覺會變得更加敏銳，以至於這個聲音雖然沒什麼中氣，但付前相信這個音量，絕對足以喊停這個距離的自己。

而他很自然地停下腳步時，對方已經是來到近前，保持距離站在那裡。

「你有見到一個戴帽子，背有點兒彎的人走過去嗎？」

聲音小心翼翼又滿含期待，同時非常悉。

……

人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老太太你這麼奔放的？並沒有急著出聲的付前，那一刻心中卻是一陣嘆。

沒錯，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設定里給自己指過路，並在療愈夢境里勸說無果，最終給了自己恩賜藥劑的老太太。

剛才一路走來，沒有遇到那位不能說名字仁兄同時，付前卻是很容易注意到了，這個在黑暗裡索的影。

誰能想到，老太太前面表現得如此謹小慎微，實際上竟是最奔放的一個。

就連已經半瘋的薩拉士，黑暗降臨的時候，都只是熄了燈一個人坐在反鎖的房間里。

而這位不僅風塵僕僕，甚至是連照明用都沒帶，黑穿行。

知里發現這位獨樹一幟的夜行者后，付前就隨手設計了一下路線，讓自己剛好可以在這個位置跟對方撞上，並刻意加重了腳步。

而看上去老太太確實還算耳聰目明，沒需要鬧出更大的靜就功注意到。

「你好。」

隨手把可能會嚇到人的人偶往背後藏了藏，付前甚至稍稍改變了一下嗓音，應了一聲。

教堂里的時候眾人說過，極有外鄉人接治療后，還出來並有跟人流的興趣。

雖然屬於夢境的容並不保真，但還是沒必要急著增加嚇到老太太的風險。

「那人多大年紀，什麼時候出來的？」

雖然什麼人都沒在外面遇上，但下一刻付前並沒有急著否認，而是跟對方確認起更多細節。……

「他是我丈夫，已經很老了，也很瘦，腮上有鬍子。」

看上去老太太確實是沒聽出來。

眼見付前竟真是一個友好可流對象，明顯讓鬆了口氣，很認真地描述著要找的人的特點。

「他出來很久了……當時天太黑，我跟他在這附近走散了，然後他就一直沒回家……」

說到後面，的語氣已經很難說是悲傷，更近似於麻木。

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可信，這位應該遠不是第一次這樣出門找人了。

老太太的丈夫居然是走丟了。

認真傾聽的付前，並不懷疑真實的同時，對於這樣的意外也是倍疑。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夜裡非常危險嗎，你們為什麼還要出來？」

而他並沒有掩飾這份疑，甚至表達不能理解的同時，也並沒有在意自己其實也是大晚上出來閑逛。

……

這個問題，對於老太太來說似乎有些難以回答。

付前甚至能看到臉上一下多出的異樣。

「我們本來要去教堂的……」

不過沉默片刻后，似乎某些長久蓄積的緒終於難以克制，還是選擇了向這個陌生人傾訴。

「或者說是我本來要去教堂的……」

「我認為只有那裡是安全的，可以庇護我們……而他跟其他人一樣，已經不再相信曾經的信仰。」

「最後在一個實在太長的夜晚里，我終於再也忍不了，堅持要去教堂……他堅持要送我……」

「可惜我們沒走出多遠，燈就突然滅掉了，然後他讓我躲到一個空房子里，自己出去確認況……」

原來是這樣，信仰的問題不做評說，但這位的老伴聽著似乎是遭遇了黑暗中的那東西？而且幾乎是因為的原因？這倒是可以理解，老太太這份冒險出來尋找的決心了。

付前無疑充當了忠實聽眾的角，全程側耳傾聽，並時不時地點頭以做回應。

另外聽上去，教堂里離神像坐得最遠的這位，虔誠程度怕是超過聖徒希拉麗雅。

這也是為什麼能拿出那份恩賜藥水？沒錯，付前並不認為老太太說了假話，但未必說了全部的事實。

雖然線黯淡，但對於付前來說，依舊不難發現老太太口鼻中間的位置，相較於其它地方來說漉漉的。

而這正是對方告訴過自己的，藥水的使用方式。

多里安兄的療愈夢境，在某些方面居然是驚人的寫實。

老太太似乎確實得到過一些特別的恩賜，讓更容易規避黑暗中的威脅，跟夢境里的區別在於不會發熒。

而這也很有可能是說服丈夫黑夜裡去教堂的依仗，以及行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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