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3章苦果(二十二)
「原來是這樣。」
雖然發現了老太太的一點小,但付前並沒有點破,甚至也沒有需要把丈夫走失經過解釋得更詳細。
黑暗險境,甚至是有親人失蹤過的地方,面對的還是一個不明份的人。
這種況下隨口道出保命的依仗,腦筋但凡還正常點兒的人就做不出來。
事實上單單剛才的容,老太太就說得已經不了。
應該就像前面所推斷的,這樣一份執念支撐下的也已經瀕臨極限,需要找人傾訴一下,才好繼續堅持下去。
「但很抱歉,我從那邊一路過來,確實沒有見過你說的那樣一個人。」
不過下一刻付前還是往背後空曠指了指。
「……你已經去過那邊了?」
看得出來,付前的答案讓老太太難掩失落,尤其是看清他指的方向後。
那赫然是更加遠離小鎮,甚至比薩拉士住的地方還要偏僻的位置。
塵路,廠房,各種大型工,雜堆積的土丘……
付前當然不是從那個方向來的,但他清楚老太太也不是。
剛才知裡面,對方的搜尋路線還是很清晰的。
雖然以涉險,但還是很聰明地盡量靠近居住區,盡量讓自附近有隨時可以躲進去的房屋。
但那不代表一直能有這份自制力。
從偶爾的停頓以及凝里,完全能看出來老太太在對附近搜索很多遍,依舊一無所獲后,對那個危險等級更高的區域已經躍躍試。
考慮到真在那邊找到失蹤丈夫的概率約等於沒有,付前不介意給出一個善意的謊言,並順便找幫個忙。
「什麼都沒有。」
下一刻付前點點頭。
「然後在這附近又聽到很奇怪的聲音,我就來這邊了,你沒聽到嗎?」
……
「……什麼聲音?」
對於付前的說法,老太太眼可見的失落同時,能覺到也並不是那麼相信的樣子。
不過沉默片刻后終於還是沒有提出質疑。
而對付前的問題表示不解的時候,能看出來不管語氣和表都相當自然。
「哭聲,比較奇怪的小孩子哭聲。」
對此付前只是輕嘆一聲,雖然剛才基本就已經猜到,但老太太此刻的反應,無疑證實了真的沒聽到自己搞出來的哭聲。
雖然這次不見跟蹤的樹嬰,但居然還是這麼有針對嗎?
「沒有……」
說話間不自覺地打量四周,從老太太的語氣里能聽出來,付前的說法明顯讓黑夜又多了幾分恐懼。
「那可能是我太累出現幻覺了,主要這地方找起來實在太費勁。」
並沒有在這一點上糾纏,付前隨口找了個理由,打量著黑暗中一幢幢匍匐的建築。
「能幫我個忙嗎?我在找一個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領我過去。」
而下一刻並沒有幫上忙的他,毫不客氣地反向請求起援助。
外面指路,夢裡給藥劑,從種種表現看,老太太應該還是個熱心人的。「你要找誰?這地方大部分的人早已經不在了……」
果然沒有讓人失,老太太猶豫了一下后真的沒有拒絕。
「一個年輕人,高且強壯……」
付前指的自然是療愈夢境里一直沒有開口那位四人組之一,並隨口描述了更多的相貌細節。
凡事要往好想,人都沒剩幾個了,老太太幫忙檢索份明顯更容易。
而之所以選擇這位,是因為一面之緣里,他的裝束明顯更符合這附近的風格,當時就點評過有點兒像礦工的。
老太太雖然子骨還算朗,但距離近一點總歸沒那麼累。
「你說的這個人……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但不確定一定是他。」
此刻對方思索了一番后,已經是點了點頭。
……
「所以這邊的人是都搬走了嗎?」
老太太作還是麻利的,一旦決定幫忙,直接就走到了前面。
而雖然依舊沒有找盞燈點上的意思,但穿堂過屋之間,步伐可謂穩健。
很明顯在不知道多次黑夜穿梭里,這地方已經得不能再。
慨同時,穩穩跟在後面的付前,也是問起了阿孔斯的更多信息。
「嗯……最早是有一天天亮,人一下就了一大半,就像是都趁著晚上急匆匆地趕路了。」
老太太聽上去不介意跟人聊聊天,雖然描繪的觀有些驚悚。
「然後是每一個晚上,人都在不斷減……」
聽著就不太妙的樣子,這種況下出來個夜間怪談,倒也實在不奇怪了。
付前則是一邊傾聽,一邊點評。
即便還一直無緣跟那個「它」會面,但截止目前的所見所聞,阿孔斯這地方明顯就像前面說的,很不簡單。
還有這頗年代的建築和人文,屬實讓人好奇,它究竟是以什麼形式存在著。
「你現在還能聽到哭聲嗎?」
此時老太太也還沒忘記付前剛才提到的怪事,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雖然一路坡勢平緩,但兩人行進間高度落差依舊明顯,離開剛才那裡已經是有一段距離。
「很憾,還是可以。」
對此這份關懷付前只是搖頭,示意並沒有改善。
當然事實上甚至都不止,說話同時他手指靈巧地探肋下,拽出來一片冒泡的塊,隨手丟掉。
那哭聲果然不只是嚇唬一下自己,隨著時間累積,特殊的變化終於是出現了。
類似於薩拉之前施展過的「心臟打擊」,那種流的異常變化,正以毫無徵兆,近似詛咒的方式在自己上發,繼續堅定不移地繼續向著心臟的位置聚攏。
雖然對於付前來說,這暫時還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被老太太看到無疑容易嚇到人,所以也就盡量蔽理。
而老太太倒也沒有過分執著地詢問,很快就繼續埋頭趕路,不過——
嗤!片刻之後伴隨著一聲輕響,一路黑行的老太太,居然是一聲不吭地點燃了一盞提燈。
「應該就在前面——」
而借著這並不算強烈的亮,邊說邊已經是轉頭了過來。
身如鴻毛,命如野草。見過最黑的夜,所以心中熾烈明亮的火焰,從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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