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4章苦果(二十三)
老太太果然對這個地方很悉。
不僅一路過來,幾乎沒走什麼冤枉路,甚至此刻不遠那個點著燈的房間,因為遮蓋得實在太嚴實,一般人都不容易注意到。
在眾多的夜間奔走里,對此應該已經是見過不止一次,早有概念。
至於主點起燈的原因也很簡單,地方帶到之後,明顯不準備跟自己一起過去了,走之前送自己一個照明工。
很心,只可惜這樣一來,自己好像有點兒嚇到人了。
「你傷了?」
轉過頭來的老太太,正在不斷地上下打量,並最終發出一聲驚呼。
哦?面對對方落在自己上多傷口,而不是臉上的目,付前一時也是心中一。
「沒事的,小傷。」
當然這並不耽擱他擺擺手,示意完全不礙事。
以他的外科水準和恢復力,這會兒已經幾乎看不到什麼傷口,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
「那就好……這個給你吧。」
猶豫了一下后,熱心腸的老太太還是把提燈遞了過來,並順便往付前臉上多看了幾眼。
「你是……外鄉人?」
而下一刻似乎終於意識到什麼,猛的一驚。
……
居然真不認識自己?
事實上點燈的瞬間,付前擔心可能會嚇到老太太,主要指的就不是上的傷,而是自己的臉。
這也是為什麼最初會稍微改變一下聲音。
本來就出現得夠詭異了,沒必要讓外鄉人這個份,額外再給人增加心理力。
然而剛才對方點燈后看到自己的第一反應,就讓付前覺得有些蹊蹺——前面的偽裝好像是無用功,對方不認識自己。
這並非絕對不可能,比如說那個療愈夢境里,曾經給自己指過路只是多里安的隨手設定,實際上並沒有發生過。
甚至多里安也完全有這麼做的機,畢竟那個夢境的主題,就是最大限度地導自己不要走黑暗,留在那裡直到徹底沉醉於希拉麗雅的懷抱。
那樣的設定可以更大程度地取信於自己。
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自己真的是以外鄉人份來到阿孔斯,並向老太太問過路,接著才去到診所接了治療呢?
那麼此刻不認識自己,背後代表的東西可就實在細思恐極了。
要知道那可相當於倉庫塞給自己的人設。
「為什麼這麼問?阿孔斯經常來外鄉人嗎?」
一番不聲地思索間,面對老太太的問題,付前並沒有急著承認,而是隨口反問。
「不經常,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外鄉人了。」
老太太原本驚詫的臉上多了一古怪,似乎對阿孔斯這個名字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還是很快穩定了緒,看著付前的臉微微搖頭。
「但很明顯,你的面孔非常陌生。」
……
還真的不認識。
甚至「很久沒見過外鄉人」這一點,都能很大程度排除自己只是前後面貌改變的可能。老太太的答案,讓付前一時越發到了這地方的特別。
「沒錯我確實是外鄉人,不過從你剛才的反應看,我似乎不該用阿孔斯這個名字?」
下一刻他坦誠了自己的份,並對老太太的反應表示了好奇。
還以為這位能夠夜奔朝聖的信徒,聽到這個稱呼會更雀躍一些的。
「這裡已經很久不這個名字了,當然我也不喜歡冷山這個稱呼。」
甚至覺上對於阿孔斯這個稱呼的沒落,老太太居然也不是太有的樣子。
「總之你最好也不要跟其他人再提起來。」
「明白了,謝謝。」
所以信仰破滅之後,居然是改名冷山了嗎,聽上去倒是順口的。
心中點評間,面對老太太的叮囑,付前沒有再追問更多,終於接過了提燈。
「外鄉人一般不會來這個地方的,你該去找的應該是多里安。」
而看上去老太太還是比較喜歡禮貌的人的,本來已經沒什麼談興,準備走人的,最後還是多叮囑了一句。
明顯無法理解,付前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好的我一會兒就去。」
付前則是笑瞇瞇地接了建議,從善如流。
……
老太太到底還是消失在了黑暗裡,雖然一番辛苦下略顯蹣跚的腳步,沒有再選擇前往那個城鎮邊緣。
而一邊目送這一幕,付前一邊分別從肩膀和腰間又各扯出一團塊。
考慮到老太太的心理承能力,剛才他並沒有現場展示,導致稍微蓄積了一點兒。
咚咚!
而簡單理后,他也沒有耽誤時間,直奔此行目標,手敲門。
裡面毫無疑問正是那位垂頭喪氣兄,甚至姿勢都跟教堂里一模一樣。
咚咚咚!沒有回應,付前也並不奇怪地繼續敲了下去。
理論上來說,老太太的建議還是沒錯的。
考慮到的不尋常表現,也就是不認識自己這個況,現在最應該做的,似乎是趕回多里安那裡,測試確認一些東西。
雖然在自己意志里響徹的啼哭聲,到現在為止強度沒有任何變化,但造的影響卻是在不斷蓄積的樣子,「心臟打擊」出現的頻率已經是越來越頻繁。
這種況下,是否還要浪費時間走訪剩下的群眾,其中得失理論上是要斟酌一下的。
然而付前還是沒有猶豫,選擇了拜訪這位不太說話的仁兄。
究其原因,並不是跟他有太多可聊的,而是屋子裡的另一樣東西。
早在老太太點燈之前,付前就已經在知里發現,窗簾後面除了房間主人,還有著一特別的異樣。
而此刻站在這裡,那種覺可以說更加清晰了。
就位於垂頭喪氣兄旁邊,是劍的形狀,神聖而冰冷,位階很高。
此等明顯跟「冷山」的氛圍格格不的聖,居然就那麼擺在那裡,屬實是一個挑戰想象力的畫面。
可惜直到現在,當事人依舊沒有回應敲門的意思,彷彿已經自絕於塵世。
「開門,外鄉人。」
對此付前倒也並不介意,咚咚咚咚又多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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