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蝶蝶的電話,一抬頭,見遲書已經挽起袖子吃飯了,他的手臂出浮起的青筋,黑眸垂著,“要給盛聞打電話嗎?我不會介意,我信你。”
餘溫將手機放回到兜裏,剛才折斷的指甲到服,疼了一會。
“晚點吧,先吃飯。”餘溫抓起筷子,剛才的魚眼還在裏,低頭吐在手心裏,隨手丟在了垃圾桶裏。
“好。”遲書夾了一口燉,就算沾了辣椒也難吃,他皺著眉咽下去,跟刑一樣的艱難。
“我想吃火鍋。”餘溫也沒有了食,“要不咱們出去吃火鍋吧,你說正宗的那家,現在應該還開著門。”
“外麵的食材不幹淨,不能出去吃。”遲書趕阻止了的胡鬧,但又怕不高興,立即又妥協了,“要不咱們兩個在家吃火鍋算了。”
“不行,阿姨剛做的一桌子菜,會生氣的。”餘溫有些為難,但實在是想吃。
“那咱們去房間的吃,你先上樓,我一會將東西全搬上去。”
半個小時之後,餘溫的屋子裏熱氣騰騰的,兩個人席地而坐,地板上擺著幾個鐵盆,裏麵囫圇的一對跟青菜,像是兩個小孩過家家一樣。
餘溫的屁下坐著兩個墊子,稍微晃一下人就歪,遲書怕的摔到鍋裏去,就往自己的麵前挪了挪鐵鍋,然後將剛煮出來的牛沾上麻醬遞給餘溫。
“好吃……”餘溫囫圇的吞著,這麽久了終於吃上這麽一口了,似乎所有的煩惱都拋到腦後去了。
“慢點,好像一輩子沒吃到飯了一樣。”遲書見頭發快掉碗裏去了,起從櫃子上找了個發繩將的頭發綁住,“明天我讓律師來一下,我會將資產轉移給你,下半輩子你跟孩子食無憂。”
餘溫的眼睛被熱氣熏的很疼,幾滴淚掉在手背上,“那我節省一些,等你出來之後,咱們兩個還得買房麽,還得結婚,要是你不想看見我白發蒼蒼的樣子,就早點出來。”
兩個人竟然能如此平靜的吃著火鍋,說著命攸關的事,兩個人經曆了太多,已經看淡了生死。
“等著我幹什麽啊?找個更好的,比我年輕的,比我長得俊的。”遲書那麽流溢彩的眸子,終於失去了所有的澤,“我以前怕你不我,現在又怕你太我,我真是有大病,明明難的要死,卻還是想著你是個薄寡義的人,這樣的人才能活得好。”
餘溫雙眸彎了彎,“遲書,抱歉啊,是我毀了你的人生,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可能已經是站在街頭的洗頭,我看過新聞,看見過我一個悉的人,用布條勒著鼓起的肚子,站在街頭,拉著客人,或許我該是其中一個的。”
遲書剛往鍋裏扔了一些牛,飽滿的結了一下,“如果我當初沒砸下石頭,或許我在街頭看見你,我會覺得髒了,會離著你八丈遠,幸好啊,我砸下去了。”
餘溫想要夾牛,遲書卻先一步按住的手,還沒的東西,這麽著急的要吃。
“你後悔嗎?”餘溫終於問出了想問的東西,“這些年你有沒有片刻的覺得自己蠢過,如果沒有我,你的人生注定明璀璨,你會找一個很好的姑娘結婚,你這麽會人,一定能有一個完的家庭,有一堆可的孩子。”
“怎麽會後悔?”遲書看著沸騰的鍋底,辣椒的氣味有些嗆鼻子,“我就算人生滿,但想著沒有救過一個可憐的小姑娘,我這一生都會活在懺悔中。”
牛終於好了,遲書給撈了滿滿的一碗,連調料都幫弄好了。
餘溫這次沒有狼吞虎咽,隻是垂著頭,用手撥弄著上麵的芝麻醬。
而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是保姆的聲音,“樓上這是什麽味?怎麽一子飯菜味,真是奇了怪了,我在樓下都聞到了。”
遲書幾步走過去悄悄的關掉屋裏的燈,然後裝出沙啞的聲音,“怎麽了有事嗎,我們睡了。”
“沒……沒事。”保姆將屋子裏的燈關了,也沒繼續往門口走,“就是家裏冰箱裏丟了不東西,不會是招賊了吧,難道是我記錯了?”
說著保姆下了樓,遲書也沒有將燈打開,不知從哪裏翻找出幾蠟燭點燃,這些更有氛圍了。
餘溫看著他手裏的打火機,“又煙呢?”
“心煩的時候一下,在家裏沒。”遲書隨手將打火機丟到桌子上,“在劇組的時候的多一些,有時候拍攝很晚,得提神。”
餘溫沒再說什麽,隻是笑著道,“電影一定拍的很好。”
“電影的結局改了,壞人死了。”遲書吃著蝦,漫不經心的說道,“要是不改的話,本無法在國上映,他們說價值觀有問題,壞人到懲罰是應該的。”
餘溫吃著,明明很好吃,卻沒有胃口了,“看來事實卻是如此了,我一直等著報應來的這天,其實到了現在也不怕了,甚至想著去自首。”
遲書手著餘溫的臉,他漂亮的眉眼讓人移不開眼,而黝黑的眼底帶著淚意,“咱們兩個進去一個就行,如果有一天你的事暴了,你全部推給我,我認下所有的罪,我會寫下所有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就按照我寫的說,你毫不知。”
餘溫哭的渾發抖,“遲書,你覺得我一個人能好好的活下去嗎?”
“好好照顧咱們的孩子。”遲書用拇指一點點的抹掉臉上的淚珠,“你替我看著咱們的孩子長大,你陪著他娶妻生子,或許孩子的眉眼中,會有我的廓,孩子陪著你,也算我在你邊了。”
餘溫的頭一直低著,而遲書卻了的頭,“快點吃,反正你知道了,這些時間我好好的陪著你,將一輩子想做的事都做了,咱們再也不吵了。”
下一秒,電鍋滋啦啦的響著,然後“啪”的一聲,一陣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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