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了跺腳，仿佛在給自己鼓勁，又仿佛要克制住心底的掙扎與猶豫，嘟囔了片刻，才抬頭直直著他，嚴肅道：“阿兄，你不能那樣待趙姬，——沒做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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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打探

劉徇臉一僵, 莫名的著妹妹，眉心狂跳, 問：“阿昭, 你在說什麼？我如何待趙姬了？”

劉昭急得又一陣跺腳，稚的面上有種恨鐵不鋼的沉痛表：“你, 哎——我知曉趙姬傷了……阿兄，我不喜趙姬，可我也知曉不能輕易傷害旁人……”

余下的話在兄長越來越難看的面里生生咽下。

劉徇面已然鐵青, 咬著牙神古怪道：“誰同你說的？那分明是我不小心弄的——”

豈料劉昭一臉“早知如此”的模樣，嚴肅的連連搖頭：“阿兄是什麼樣的人？從來都小心謹慎，怎會有這樣的不小心？我雖年，還是明事理的！”

這話一出口，令劉徇只覺一陣荒唐, 口悶堵至極。他全然想不到, 過去時常對阿姝惡言相向的妹妹, 有一日會義正言辭的勸他要對阿姝好些。

他一時不知該到高興還是到冤枉，面青青白白，好半晌才憋出句話來：“馮媼將你教得很好。”接著輕咳一聲, 扭開視線，故作淡漠道, “但也勿想得太多了, 的確是我不小心為之。”

說罷，他抬眸看看天，沖一旁遠遠候著的婢子招手吩咐道：“將阿昭帶回吧。”

待回到屋里, 他仍有些怔忡。

阿姝見他，作勢要起來迎，他才回過神來，三兩步上前將按住：“你還傷著，別忙！”

說罷，他在榻邊蹲下|，輕起擺，仔細的端詳傷片刻，又取了一旁小屜中的膏藥，摳出一點，細細的涂抹：“幸好未起什麼燎泡，大約明日便能走了。”

夜未至，屋里沒點燈，只有幾縷晚霞過半敞的門窗照進來。

他微微側，霞映在他面上，閃出融融暖。阿姝就著這昏暗中的線，觀他蹲小心而練的作，稍稍出神。

劉徇忽然抬眸，與尚未移開視線的四目相對，微愣后，方微笑著了發頂：“你信我，我行走軍中多年，見慣了各式輕重傷口。”

阿姝忽然想起才嫁給他時，二人一同燈下麻編書簡的景。

他出沒落宗室，時家貧，又歷天下劇變，曾在太學就讀，又軍中打拼，所通之人，上至天潢貴胄，下至流民散兵，形形，紛繁復雜，也難怪他長了這樣多心眼，練就了這樣一副控人心的好本事。

如今他這樣善忍，大約也是因那時見慣了世態炎涼吧。

拉了把他雙臂，要他也在榻邊坐下，又斟了杯溫茶給他：“喝吧，今日的茶不是滾燙的，不必擔心。”

劉徇登時想起昨日的尷尬，俊容泛紅，掩飾般的猛飲兩口，才放下漆杯，想起了什麼似的，道：“方才回來時，阿昭同我說了些話。……要我好好待你。”

阿姝驚訝的瞪大眼，莫名著他，一時有些不敢相信：“叔妹竟會說這樣的話？”

然轉而想到白日劉昭見傷時，那難言的表，又漸漸回過味來。輕笑兩聲，促狹道：“大約你這個兄長平日很不令人信服，這才要想歪了去。”

劉徇著的笑，眼神忽而有些癡。

好半晌，他側目掩下眸底的濃烈，將攬進懷里，細細的吻一陣，最后憐的以面頰輕額頭，嘶啞著嗓音道：“今日我還遇見了姜姬。”

他雙移至耳后，引得一陣輕。

“阿姝，小兒……往后離姜姬遠些，我也已警告過，不可再揣度你我之事。”

阿姝朝他懷里了，在他前的一手忍不住揪了下他襟，聞言默默點頭。

猶豫許久，趁他意迷，又因不便而不得不克制時，還是未忍住，問道：“大王過去是否與姜家姐弟相？那姜姬看來，似乎十分了解大王。”

心思也算敏，這幾日，每每提及姜君，他總有些不自然，再加上那日姜君的話，無法不令心生懷疑。

劉徇摟在腰側的手又是一滯，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快之事，眸冷淡，道：“左不過是因著恩師姜公罷了。我與，也稱不上相。”

……

卻說秋狝才過，第二日，劉徇便已將這兩日表現格外亮眼的數人一一封賞，樊霄年歲仍輕，已然了虎賁將軍，風無限。而那日得了頭名的姜瑜，雖得了許多賞賜，卻只封了個區區校尉，著實令人驚訝。

消息傳出時，二人之懸殊，令人議論紛紛。從前許多人道姜瑜乃前太常之子，算得上劉徇恩師之子，無論如何都會得厚待，如今看，倒未必如此。

想來蕭王為人仍是正派，不喜小人行徑，既舉賢不避親，又非唯親是用，稱得上公正。

劉徇也曾私下召了姜瑜來問：“子沛，我予你校尉一職，你可明白我用意？”

姜瑜此時已披上一甲，軍中就職，日日刻苦練，先前發的年氣消退了些，轉添了許多沉穩肅穆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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