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年高興地跳起來,「爹,您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去通知巧珍。」
陳母氣急,「小兔崽子,你幹什麼去?」
「娘,我自然是去找我對象,現在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陳大年恨不得立馬抱著媳婦兒親親抱抱舉高高,既然得了爹娘的準信兒,自然是要跑去邀功。
今天他著巧珍的時候就已經心猿意馬了,外頭正好天黑,他過去找人,沒準還能親媳婦兒幾下呢。
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陳村長卻不給大兒子機會,厲道:「瞅你像什麼樣子,做事也不過腦子,就這麼過去了,要是被外人看到了,你跟巧珍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陳大年也知道是自己之過急了,蔫頭耷腦地又走回來。
「可是,總得跟巧珍他們家說一聲,也好有個準備。」陳大年還想給自己再爭取一下機會。
在旁邊聽了半天的陳小年開口了,「哥,我陪你一塊去找巧珍姐吧。」
陳大年一聽有弟弟陪著,立馬就來了興緻,「對啊,有小年呢,我跟小年一塊過去,爹娘,我們很快回來。」
兄弟倆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陳母:「孩子爹,張家那邊肯定不會鬆口,紉機跟一百塊錢,咱們去哪兒弄啊?」
沒準張母知道閨被兒子佔便宜,還要鬧騰起來,趁機訛更多彩禮。
「你生的這些癟犢子都是不省心的,還能怎麼辦?把金簪拿出來,你今晚就去黃啞婆家走一趟。」
陳村長砸吧幾口旱煙,這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總不能真讓那個臭小子跟未來孫子倒門到老張家去,他陳九丟不起那個人。
「孩子爹,那金簪咱們賣多錢?」陳母想著他說個價錢,好心裡有個底兒。
村長知道這是吳秋月贖回去孝敬黃啞婆的,乾脆道:「一千塊,還得讓想辦法給弄臺紉機,如果能點頭,這東西就給了!」
「一,一千塊還得要一臺紉機?孩子爹,你沒說錯?」這是直接把娃當冤大頭了啊。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都清楚,這金簪不值這個價。
「就這個價,你拿過去問,出得起就換出不起就算了!反正東西是咱們的,我說了算。」
當年這東西可是實打實救了黃啞婆的命,所以一千塊他還嫌要了呢。
再說了,那人是首都來的,手裡肯定有使不完的票,這不比他們到淘換來的好。
一臺紉機加紉機票說也得值個一百五六,如果那人給弄來,還省下他們花錢,走彎路,一舉兩得。
「可是……」
「你個婆娘,羅里吧嗦地幹嘛?我你去你就去,別在這兒廢話!」
陳母被他說得沒了脾氣,趕灰溜溜地將金簪包好,正好外頭的天快黑了,路上的人也沒幾個,直奔黃啞婆家。
黃啞婆看了好幾眼,有些言又止。
「師父是想說那金簪對你沒那麼重要,不要我別被當冤大頭對嗎?」吳秋月側著臉,笑道。
黃啞婆不自在地撇開臉,沒有回應,可那表卻已經告訴,對,就是這個意思。
吳秋月卻嘆道:「怎麼沒意思呢,那金簪子可是當年您跟師公定親的信,雖然您說沒用了,可我清楚,那金簪在您心裡很有分量,不然也不會落魄到那個地步,您還保留著金簪。
而且您重新回到這裡,想的不僅是家人,還有師公吧?」
黃清霜沒想到連這個小丫頭都知道。
這件事才真的是只有極人知道的,可卻知道。
難道真的是自己收的徒弟?
雖然匪夷所思,可現在也開始相信這個說辭了。
主要是所說的,所表現出來的,都是只有當年邊親近的人才會知道的事。
眼前的孩最多二十三四歲,想調查本不可能。
所以,這一切就像一團迷霧讓人解不開。
最重要一點,現在的不僅無長,還是個貨真價實的拖累。
要真想從上弄點什麼,那本就不可能。
所以,這人突然出現在這裡,也只有口中的解釋了。
兩個人僵持著誰都沒有先開口,突然院門響起敲門聲。
「小吳同志?在不在?」
吳秋月一聽就聽出了是村長媳婦兒的聲音。
出一抹瞭然來。
過去開門,「嬸子,您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早知道我過去接您了!快,快些進屋。」
「不用不用,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再說這村裡的路我都走了八千多遍了,著呢,倒是你,才來沒幾天,肯定走不,大晚上的你一個小姑娘,以後還是別走夜路。」陳母勸說道。
也是為吳秋月好。
別看村裡沒啥事,可這村裡還有幾個狗的混子,吳秋月長得又這麼出,上肯定也帶了不錢,萬一有人打的主意,一個姑娘家家,真不一定能跑得了。
「謝謝嬸子,我知道。」吳秋月也知道是為自己好,趕道謝。
把人請進屋裡,黃清霜已經將簸箕收起來,沖著陳母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平時黃清霜跟村裡人來往,可黃啞婆也要在村裡上工,有遇到什麼事也要去找村長,所以跟陳母見得比較多。
「嬸子,您這個點過來,是之前的事決定好了嗎?」吳秋月問道。
陳母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要拿著人家送的金簪又來跟人家換錢,還是要那麼多,有些張不開口。
「小姨,我灶臺上還溫著熱水,你先端進去燙燙腳吧,我跟嬸子說會兒話。」
黃清霜抿抿,說真的,自然是想把金簪換回來。
那金簪不是他們當年的信,還是外婆傳到媽手裡的,後來打算做嫁妝傳給。
當年曾經作為信給了那個人,可後來這信又重新回到手裡。
這金簪承載了太多。
可要是陳母獅子大開口,那寧可不要。
吳秋月一眼就看的心思,安道:「師父,你徒弟別的東西沒有,錢還是不缺的,所以,您儘管放心。」
黃清霜也看出來了,出手大方,顯然手裡不缺錢。
如果真能拿回來,那這次就算是欠的,等以後會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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