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嵐坐在商場試間外的沙發上，靜靜等待著簾子被拉開。

從這里能看到天鵝絨的簾子與地板的隙間，出人一截線條玲瓏的腳腕。

那白皙的皮好像被包裹在細膩的天鵝絨里，彩間的明暗反差極為鮮艷。

他的結了，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顧況在一旁笑嘻嘻的，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我就說嘛，準備再多禮服也不如帶老大自己來商場挑，人都喜歡逛街、購。”

簾子被拉開的瞬間，饒是墨嵐和顧況早已見慣了人的樣貌，卻仍舊不可避免地被驚艷到了。

墨嵐的眼波有片刻的震撼，而后收歸于無形。

顧況則是直接蹦起來，“老大，你打扮起來真像個人啊！”

晚禮服勾勒出的曲線，整個人像是一朵從長里盛開的花，不枝不蔓，亭亭如玉。

簾子打開時，還彎著脖子看側腰的拉鏈，天鵝頸搭配著漂亮的鎖骨，將最傲人的優勢呈現得淋漓盡致。

然后，一開口，唯的畫面秒秒鐘就幻滅了——

“格老子的，這子這麼？”

抱怨完，又瞪向顧況，“什麼像個人，老子本來就是人！”

好歹也穿過婚紗嫁過人的好嗎！

墨嵐溫和一笑，接過的手拉著在自己面前轉了一圈，低低稱贊:“很。”

一面玻璃櫥窗之隔的外面，蘇嫵被男人攬著腰摟在懷里，手中還提著剛選好的禮服，看見這一幕便皺了眉，“唐大小姐？旁邊那個人是？”

能自然而然地被對方牽著手，二人肯定是相當親的關系。

池慕角一彎，疏云淡月般的臉上出些許諷笑，“你知道唐夜五年前因為什麼才變得名聲狼藉嗎？”

蘇嫵回憶，“好像是……出軌？”

“旁邊那個人，就是被五年前的人。”

“什麼？”蘇嫵瞪大了眼睛，剛要看過去，卻見唐夜邊那個冷峻深沉的男人已然眉梢一，眼神似不經意朝這邊一瞥。

被他眼里莫可名狀的冷意懾住，細腰卻驀地被人摟。

抬頭過去，見池慕已然用同樣幽深涼薄的眼神迎上了那人。

墨嵐卻對他展一笑，眼中的冷意與殺機頃刻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又變了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池公子的人，影后蘇嫵麼？

聽說池慕其人邊香車無數，娛樂圈外的明星、網紅變著法地想往他床上爬，這麼多年他也不負風流多金的稱，換人像換服一樣頻繁。大多數被他寵過的人都是曇花一現，唯有這個蘇嫵，幾年如一日在池公子的后宮中屹立不倒。

有人說是因為格討喜，長得漂亮，帶出去有面子；還有人猜測那方面功夫了得，讓池公子罷不能；更有人私下料說蘇嫵并非一個簡單的戲子，出豪門后臺強，池慕是看中了不凡的世……

不過剛才墨嵐這一眼看過去，那個男人下意識就摟了蘇嫵的腰，以一種懷里人到驚嚇的不悅而怪罪的目冷冷掃來。

金主和人？

呵。

唐夜回手，仔細打理著上的子，忽然看見掌心的紗布，皺眉，“好丑啊。”

顧況一驚，“老大，你可千萬別沖，醫生不說可以拆掉，最好還是帶著它。”

墨嵐沉了沉眸，一直便想問:“這手是怎麼傷的？”

“忘了。”隨口回答，輕描淡寫的。

“言……”

唐夜打斷他的話，從始至終看都不看他，“走吧。”

墨嵐跟在后，氣息沉冷了許多。

肯見他了，可是這種氣氛，比不見他還讓他煩悶。

每次當他試圖想和說說五年前的事，總會將話題岔開，或者干脆裝作沒聽見。

他無法想象那件事傷有多深。

深到，連提都不愿提、連解釋都不讓他解釋嗎？

唐夜換了禮服，手機還裝在原來的服里，顧況拎著的高跟鞋和服，聽到電話鈴聲響，想要，卻發現已經走遠了。

只好認命地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眉頭蹙得老高，“晦氣。”

他掛了電話。

電話另一邊，陸懷淵的臉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