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掩上門,莊清時將手進包里,出了一小瓶沒有標簽的藥。
這是托圈子里一個睡遍了娛樂圈半壁江山的大導演找來的藥,據說有奇效,每次他在玩人的時候都會用一點助興。
一丁點,就足以讓男人脈僨張、急不可耐。
原本是打算留著,以備婚后的不時之需。
但唐夜今天說的話,歪打正著地中了心底最晦自卑的地方——
“你男人不肯睡你?那你去求求他呀,求求他,他說不定就肯了。若是還不肯,你還不會下藥嗎?”
呵,敢做的,難道莊清時就不敢嗎?
這種狐子的套路,卑鄙是卑鄙,那又如何?
至唐夜靠著這個上了陸懷淵的床,而到現在,都還沒近過他的!
這覺讓咬牙切齒,心頭爬滿了蟲子在不停地啃噬著,愈發狂躁。
是,是和陸懷淵訂了婚,微博上不圈中好友也紛紛發文@以表祝賀,所有人都知道要嫁給他當新娘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不可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里還是如此不安?
古話說,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一天沒得到他的人和心,唐夜一天不徹底離開這座城,就一天無法睡得安穩!
而且今天對唐夜做了那些事,若不找點其他東西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怕是不會輕易饒。
過了今晚生米煮飯,也了他的人,他總不會提上子就不認人,轉頭來和算賬的。
懷淵……莊清時摳出一小粒藥融進酒里,默默念道,不是我想算計你,我們會結婚做夫妻,發生這些是遲早的事。
男人都是覺系的生,只要從上征服了,就會慢慢向心靈靠近。
不能再等了。
今晚,必須要拿下他!
與此同時,在廁所外的走廊里,陸懷淵給家里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唐夜的手機被他收走,家里只有陳姨一個,有時候在廚房做飯,或者在花園里澆花都會聽不見電話鈴響。
于是他又打電話給門口的保鏢。
保鏢接了電話,恭恭敬敬地回答:“陸總,唐小姐一天都沒出門,陳姨正在閣樓里打掃衛生,您有什麼事需要轉達嗎?”
陸懷淵這才略微放了心,“沒什麼。”
頓了頓,又道:“告訴,我晚些回去。”
保鏢給陳姨傳了話,陳姨忙從閣樓下來,進了趟臥室,出來朝他點點頭,“唐小姐說知道了。”
男人聞夜眉一蹙,“就這樣?”
保鏢莫名其妙。
陳姨也一頭霧水。
陸懷淵冷聲道:“把電話給。”
陳姨接過電話,又一次敲開了臥室的門。
唐夜躺在床上,著窗外垂墜的黃昏之發呆。
聽到門響,回過神,“又怎麼了嗎,陳姨?”
陳姨將手機遞上去,“唐小姐,先生的電話。”
唐夜看也不看,閉上了眼,“說我睡了。”
陳姨“哦”了一聲,老老實實道:“唐小姐說睡了。”
唐夜,“……”
電話那頭男人的呼吸陡然沉了幾個度,陳姨后知后覺地回過神,登時到心驚跳,“我、我……”
唐夜只好掀開被子,無奈地接過電話,“給我。”
這燙手的山芋若不接過來,陸懷淵那個霸道專制又不講道理的男人怕是又要把火氣撒在別人頭上。
陳姨很愧疚,“唐小姐……”
“沒事。”唐夜著眉心,“你去忙吧。”
剛說完這話,男人低沉又有磁的嗓音就過無線電波傳來,“夜夜。”
唐夜心如止水,無波無瀾,哪怕是聽到再心的聲音也覺得不過爾爾,“什麼事。”
“我今天晚些回去。”
“嗯。”
陸懷淵心里突然蒙上一層躁意,“你不問我去干什麼?”
唐夜不想和他多說話,又無力吵架,只好從善如流地問:“去干什麼?”
陸懷淵煩了這逆來順的模樣,好像誰給了多大委屈。
“吃飯。”他邦邦道,“和清時。”
電話那邊的人突然陷一陣沉默。
這沉默如同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陸懷淵的咽。
他在逐漸產生的窒息中恍然覺得懊惱。
何必用這種小男孩才會用的把戲來刺激。
試圖激起一星半點不同尋常的反應來。
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稚了?
定了定心神,他重新開口道:“夜夜,我會盡快……”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離開。”人與他在同時開了口,聽不出是什麼語氣,只覺得,平靜冷淡得過了頭。
陸懷淵幾乎被這語氣凍住,心頭那不祥的預加重,冷聲問:“出什麼事了?”
“沒有,我不喜歡這里。”回答得很簡單,“更不喜歡被人圈著養著,過小三的生活。”
陸懷淵默然靜立。
影在線明亮的走廊里,像一塊石雕,也不分毫。
“陸懷淵,我求你給我的時候你給不了,那我退而求其次,想讓你給我自由,你總該答應了吧?”似嘆非嘆的,好像很落寞,明明口吻不算咄咄人,卻字字句句都在男人心上劃下了一道口,“你說你再也不做讓我不開心的事,你說我喜歡什麼就給我什麼,這話,不算數了嗎?”
他閉了下眼,手掌死死攥住手機,骨節寸寸泛白,聲音卻仍是竭力抑的溫和,“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說,好嗎?”
“你不是不回來?”
男人沉了眉眼,冷聲更正:“我說的是晚回。”
究竟有沒有在認真聽他說話?
這種手快要抓不住的覺,讓陸懷淵恨不得砸碎手邊一切可以到的東西才能稍稍發洩幾分。
唐夜應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燈拉長了男人的影子,他闔了下眼簾,四肢百骸中驀地蔓延開一種揪心的無力。
他很想問到底要怎麼樣,很想問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留下。
可是睿智如他,坦白如,他怎會不明白對的要求。
一生一代,一雙人。
唐夜是個卑微又驕傲的人。
的卑微,在于的不矯不做作,的時候拼盡全力。
的驕傲,在于的不將就不妥協,不的時候,手放得瀟瀟灑灑。
陸懷淵徹底沒心思吃這頓晚飯了,臉不善地回到包廂里,直接問道:“吃好了嗎?”
莊清時一怔,心里“咯噔”一聲,原本就做了虧心事,此刻端酒杯的手都在微微抖,“你是有什麼急事要離開嗎?”
他也不避諱,頷首道:“嗯。”
莊清時猜這事約莫就和他家里那個人有關。
嫉妒和惱火扭曲了的笑容,但轉念一想,他應該還不知道家里發生了什麼。
不然不會只焦躁,而不生氣,更不會還禮貌地假意問一句“吃好了嗎”。
看來今天這酒,無論如何也要騙他喝下去了。
否則……
他就這樣回了天水灣,明天定是個患。
“懷淵,這是日本有名的燒酒,來都來了,不嘗嘗嗎?”莊清時把酒遞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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