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哭。

無聲無息地哭。

男人忍著快要掉的痛楚，撐著床墊退開，卻連站都站不穩，高大的形踉蹌了下，扶住了柜。

他忍不住自嘲。

這算什麼。

哪怕背負著的恨，都無法讓他停下。

可是的眼淚卻讓他瞬間原形畢。

是，他不怕被恨著。

卻怕再讓一半點的委屈。

陸懷淵走上前，想手的頭發。

人驚地躲開，拉高了被子。

他的手不尷不尬地停在半空中，握拳，又收了回來。

“對不起。”男人的嗓音極盡暗啞，吐息紊，“我這就離開，你好好休息。今天是陸懷淵混蛋，夜夜，對不起。”

見人并不想和他說話，陸懷淵彎腰，撿起地上的西裝，從兜里掏出煙盒與打火機，就這麼頭昏腦漲地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一剎那，他幾乎快要倒在地上。

尼古丁不能紓解他渾上下竄的沖，陸懷淵覺得自己的慾快要克制不住。

剛走下樓，卻看到客廳里亭亭玉立的人。

他怔了下，對方也怔了下。

那藥起效很慢，慢到自然而然，讓人難以察覺，不過真的起效以后，藥效卻非常猛烈，如山洪暴發，收勢不住。

莊清時只想著尾隨他到家里，在他最忍不住的時候出現，上去便擁抱親吻，這樣他本沒時間思考是怎麼出現在這的，就能被一舉拿下。

可是沒想到，他沒回忱星那邊的家，也沒回陸家老宅，卻回了這里——

這個圈養著唐夜的地方。

匆匆停車跟了進來，正看到他進了那人臥室的樣子。

莊清時頃刻間到了絕二字。

竟仿佛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然而，沒過多久，他又叼著一煙走了出來，神忍而落寞。

破碎的眸中生出些許欣喜和希冀，也許是那人睡了，也許是他們在吵架，或者……

不，不論如何，他們什麼都沒發生，也沒有為人作嫁。

看到他額間跳的青筋就知道，他的流速有多快，神有多，有多想……要。

莊清時方才也喝了些酒，不愿在矜持什麼，尤其是在自己人面前，只覺得他連一頭發都對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你是怎麼進來的？”陸懷淵著眉心，還不忘冷靜地問。

莊清時早有準備，從包里掏出一串鑰匙，紅著臉走近，“大姐讓我給你老宅新配的鑰匙，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忘記了，所以給你送過來。”

說這話時，軀快要在他上。

陸懷淵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所有焦點都在人半的香肩和細膩的皮上。

視線重重一震，他擰著眉心撇開頭，接過手里的鑰匙，“謝謝，很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相的剎那，似有微小的電流劃過。

莊清時的手沒有馬上撤開，反而就這麼順勢攥了他的手掌，“懷淵，你也知道很晚了，還要趕我回去嗎？”

妍的臉蛋泛開紅暈，神含帶怯的，舉止卻又那麼大膽，直接上前一步擁住了他，“你不覺得很可惜嗎？”

話音很小，很低，只能聽見氣息曖昧地流。

莊清時踮著腳尖湊近。

男人閉著眼，推開，“清時，別胡鬧。”

“我胡鬧？”輕輕一笑，歪頭看著他，“你現在很想要我，是不是？”

說完，還意有所指地垂了下眼簾，目往什麼地方飄去。

陸懷淵總算覺出了些不對勁，在車上就一直累積著慢慢等待發的沖一下子化作了凜然的刀鋒。

他瞇著眸子，猛地攥住胡來的手，冷聲道:“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莊清時有條不紊地掉外套，優雅地笑著，里說著與笑容完全不符的有辱斯文的話，“娛樂圈里多的是這種易，自然也有不好玩的東西，前兩天有人送了我一小瓶，我剛才不小心兌進了酒里。”

“莊清時，你不想要命了？”陸懷淵手里的力道驀然加大，語調也沉冷如霜。

該死，他竟然半點沒有察覺。

是他太篤信唐夜那人對他的嗎？

無論對有多麼排山倒海般洶涌的和慾，他都不覺得夸張、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嗎？

莊清時漂亮的五皺著，手腕快要被他用力碎了，可還是笑出聲，“這藥不會馬上見效，但是只要見效了，就沒有別的法子可解。”

“誰給你的膽子。”陸懷淵黑眸間結了一層冰，忽然想到什麼，“大姐？”

莊清時一向對他又又畏懼，是決計無法單獨下定決心做出這種事的。

“和大姐沒關系。”仰著頭，眉眼忍著痛，綻開嫵的弧度，“懷淵，你是真心想要和我結婚的嗎？是嗎？”

“我和你訂了婚又怎麼樣，收到那些人的祝福又怎麼樣，是陸家唯一承認的兒媳婦又怎麼樣。”莊清時自嘲地笑，“你心里始終都有另一個人，那人不是我。我以為我足夠你，足夠大度，可以忍我未來的丈夫不我，但是，人總是貪心不足。”

說著、說著，眼淚流了出來，“你不我也罷，對我好一點不行嗎？”

“你今天和我說了這許多，無非就是告訴我你放不下。”

“那你又何苦對我這麼殘忍，我一定要放下你？”莊清時睜大了眼睛，眸間落下的眼淚楚楚可憐。

陸懷淵一個晃神，眼前疊而過的竟是另一張臉。

同樣的，淚流滿面，讓他肝膽俱裂。

鬼使神差地，男人出手，在這相似的眉眼上，輕輕拭去淚痕。

“別哭。”他低了嗓音，道。

莊清時詫異，卻又很欣喜，趁他不備擁住他。

如水般的子就這麼毫無保留、嚴合地黏在他上。

男人蓬的慾一霎漲得更高，他深呼吸，每個字都吐得艱難，“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