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

唐夜？！

“不可能！”孩急匆匆地否認，難以置信道，“怎麼可能是酒神，酒神不是在我剛出生的那年就被逮捕——”

話說了一半，猛地頓住了。

有人在心里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有一味嗆得差點哭出來。

“所以從來沒有回來看過我。”陸忱星一字一字地陳述道，死死盯著男人的眼睛，仿佛在求證，“是因為犯了罪，被人逮捕了？”

男人清遠疏淡的眉頭微不可覺地皺了皺，反問:“你不是一直相信是被人冤枉的？”

在不知道狄俄尼索斯是誰之前，小丫頭總是滿世界地告訴別人，狄俄尼索斯一定是被冤枉的。

向他那麼厲害又有才能的人，怎麼會屑于做這些鳴狗盜之事。

陸忱星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很多事都反應不過來。

無數種緒沖撞在一起，心里那個解不開的疙瘩反而扣得更死了。

“想知道我是如何破譯的病毒的？”男人面不改地翻出屜里的書，“陸忱星，你有沒有認真看過我在書里標注的東西？”

孩懵懂且茫然，東西太多，太難消化，全都堵在心口。

只是下意識點了點頭，爸爸在書里標注的東西，都有認真看。

因為爸爸不愿意教，不希以后變一個與網絡打道的人。

所以唯一的珍貴的教材，是一定要讀通、讀懂、讀徹的。

“這些注視里，有沒有什麼是你看不懂的？”

男人平緩開腔，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掉了腦海里一大半的茫然。

陸忱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有……”

一把搶過男人手里的書，小手飛快地翻閱著，“每一串代碼里你都標了一個星號，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也，不敢去問爸爸。

陸忱星揪了揪頭發，翻到最近才見過的那一頁，指尖指著讓困已久的星號，“這些地方都好奇怪，這兩行代碼好像……”

好像和病毒程序的運行并沒有什麼太大關聯。

男人好整以暇地著，將電腦推到面前，口吻高深莫測，“不懂的時候，不妨自己手試試。”

試試把這兩行無關要的代碼粘到別的程序里。

然后運行一下，便可以知道，它究竟是拿來做什麼的。

陸忱星毫不遲疑，手指靈活地在鍵盤上飛躍。

從來傲慢又囂張的眼神唯獨在盯著電腦的時候，會變一種謹小慎微、仔細慎重的狀態。

與那個人仿佛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陸懷淵抱臂打量著的作。

孩按照他說的做了。

按下試運行，而后，卻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整個程序消失了！

消失在了電腦上。

就連回收站里，都找不到一丁點痕跡。

孩著屏幕，小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震驚，指尖還停在enter鍵的上空，抬起幾分，不住地抖。

男人翻開書冊，找到其他病毒代碼里被他標注出來的位置，放到孩眼前，嗓音如古剎寒鐘，厚重低沉，“你還想再試試嗎？”

陸忱星似有所悟，又似不敢相信，接過書本，把所有病毒里標星的代碼都試了個遍。

無一例外，全都如此。

“自毀開關……”良久，低聲低喃。

又驀地向爸爸，急切求證，“難道在每組病毒里都留了兩行自毀的代碼？”

為什麼？

故意留下一個破綻……

為什麼？！

仿佛看穿了的疑，男人闔上了眼簾，低靄磁厚的聲音靜靜流空氣。

“因為就是那樣的人。”他道，“那個人，心比誰都善良。”

宋井在門外，眸子也逐漸睜大，難以言說的緒充斥著他的腔——

出自狄俄尼索斯之手的病毒邏輯嚴謹、結構妙。

世人皆說，酒神的病毒無法破譯。

唯獨陸總，每每都能解開。

不是因為他比更厲害。

而是因為，他知道是怎樣的人。

他相信的正直、善良。

他……懂。

因為抱定了永遠不會害人的信念，才總能在的代碼里找出兩行故意留下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