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航道：“很抱歉，我的思維決定我無法理解，也無法理解過去正常的我對你抱有的期，所以，從人的角度分析，你們李家的經濟遭過重創，即便正常發展也遠不如我們，從你現在的境也可以推測，你所需要的，很大可能就是我們卓家的財產，以及給李一個更加可靠的長環境。在我姐三番兩次防備你的同時，你仍然想進來，更加能證明你的機。還有，最重要的是，我們沒理由賭，就像我姐說的，即便我能相信你，我們也無法保證李長大了以后會怎麼樣。”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還是讓李瀟瀟深深地刺痛著，可既沒有像之前那樣哭，也沒有再把弱表現在臉上。

強忍著痛苦，點著頭艱難地道：“我理解，我理解你們為什麼這麼看我。”

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直讓不過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的腦袋漸漸垂下，肩膀漸漸癱，神也在劇烈的心理斗爭中萎靡下去，

眾人看著這幅模樣，不由得心生悲憐。連卓宇航的眼睛里出現些許波。

李瀟瀟終于把頭抬了起來，眼睛里逐漸燃起了某種力量，這個在異國他鄉彷徨無依的姑娘短暫地拋棄了從前的弱。

滿心的苦痛讓依舊不敢直視卓宇航，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卓雨熙對自己的輕視，很不服氣地道：“雨熙姐。你真的討厭我到這個地步？你真的寧愿宇航師兄的病再也治不好了，也要把我趕出去？”

當然兩個字口出，卓雨熙也不知為何，怎麼樣也無法說出來。討厭李瀟瀟不假，可終究不是無之人，那個難以撼的心，正在李瀟瀟滿的酸楚和真摯的中逐漸搖。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卓雨熙把目移開，聲音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氣勢。

李瀟瀟不再搭理，轉而看向卓宇航，努力定住心神，問道：“宇航師兄，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說喜歡我，是在什麼時候。”

卓宇航道：“我記得。”

輕輕三個字直擊大腦，李瀟瀟子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意識到自己又錯了。

先前還在幻想，既然宇航師兄需要劇烈的波，那就讓他回憶過去的，說不定就能像影視劇里那樣，在回憶過去的片段時，記憶突然被喚醒。

可是卓宇航失去的不是記憶，而是，甚至于他的記憶可能比任何人都清晰，他面對李瀟瀟時，時時刻刻都能想起過去的，他記得曾經在心底許下的心愿，但他只是記得，卻不能理解，更不能在心底有所。

李瀟瀟其實早就知道，如果這個辦法有用，那麼本不需要做什麼，宇航師兄的早就應該被自行喚醒，但實在找不到別的辦法，只能以此嘗試。

卓宇航依舊無法理解臉上表意味著什麼，繼續用機械般的語氣道：“當時我們去玩了一天，晚上吃的燒烤，喝了點酒，回家以后，看到你離開的時候，我也說不清楚原因，就忍不住說了我喜歡你。”

李瀟瀟著心無盡的失，問道：“那你記不記得，你為什麼會在那麼做？我聽我姐說過，你原本計劃過一陣再說。”

卓宇航搖搖頭，說道：“我無法理解，現在的我無法理解，即便是我沒生病的時候，也說不明白我只能解釋為，我們通常認為的，確實是讓人產生難以抑制的沖。然后是當時跟你一起吃燒烤，我對生活有了新的認識，準確描述的話，很可能是因為我進了你的生活，跟你的關系拉進了些，超過了我原本到底心里預期。”

他說的非常準確，每一個字都能讓人輕易理解，可的事一旦用語言表述清楚，傳達出來的就是冷漠，是旁觀者式的的毫不在乎，給人帶來的只有深深的疏離。

而在李瀟瀟和卓雨熙聽來，能夠到的只有深深的絕。

大師都說了，只有劇烈的緒波才能重新喚醒他的，可面對過去唯一能讓他拋棄理的，他仍然沒有毫，那還有別的辦法能治好他嗎？

李瀟瀟原本還想試試與他回憶更多的場景，可這機械般的話語讓忘記了所有的想法，剩下的唯有無盡的茫然與心傷。

卓雨熙也沒心思再與李瀟瀟較勁，連李瀟瀟這味藥都起不了作用，要不要拒絕嫁卓家這件事還算得了什麼。

卓宇航說完以后，就不再有任何語言，好像一臺機，在失去指令以后就停止運轉。現場陷長久的沉默，就連心思最為復雜的卓天也閉著。

李瀟瀟幽幽地嘆了口氣，站起便要離開，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門口，停頓了幾秒，想回頭說點什麼，卻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可說的，最后連回頭也沒有，就這樣緩緩地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卓家大廳又沉默了很長時間，卓天忽然道：“大姐，現在你滿意了吧。”

卓雨熙連沒有心思對發火，看著好幾次言又止，最后只嘆了口氣，起默默離開。

酒店大堂。

林棟并不知道該怎麼帶孩子，他滿腦子想的也是卓總的病能不能被治好，說是在陪李玩耍，實際上是自個人在旁邊不停徘徊。

好在李也很懂事，他乖巧的坐在那里，雖然偶爾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的眼睛里也滿是憂慮，卻終究沒有半點吵鬧。

看到李瀟瀟走進酒店，林棟滿心期待地迎上去，看清楚失魂落魄的表，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瀟瀟小姐，怎麼樣了？”林棟忍不住問道。

李瀟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搖頭，默默地走到兒子邊坐下。

已不用再說什麼，肢語言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