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6章苦果(二十五)
原來如此,聽上去這位對阿孔斯閣下,竟沒有太大意見的樣子。
隨著垂頭兄講述完超凡人生,付前對他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神狀態,一時間也表示理解。
相對於其他人對黑暗的恐懼,明顯他的經歷更多,甚至是親眼目睹了同類的慘烈下場。
即便這把劍上面,並沒有太過駭人的扭曲,甚至就像前面說的有一種神聖,然而因為一些心理影再也不想用它,倒也合合理。
另外這其實也是垂頭兄應該激的,跟這樣一件東西對坐了這麼久,隨便換個邪異點的玩意兒,說上也要多長出點零件來。
「抱歉造這樣的困擾,看上去我應該早點來的。」
面對激起來的被訪者,付前隨口安間,竟是直接把那柄劍抓到手裡,細細打量。
呃……
憤怒緒瞬間僵住,看得出來這個舉,多還是刺激到了原本的所有者。
然而垂頭兄一番言又止間,終於還是沒有阻止。
「隨便你吧,我也終於解了——」
而下一刻他整個人彷彿失去力氣,直接癱坐在位子上。
不過這份放鬆甚至沒有持續多一秒,接著他整個人就彈了起來,看著窗戶的方向。
即便是厚重的窗簾都難以阻隔,縷縷的亮,正無孔不地傾瀉進來,把桌上的燈火襯托得昏黃如豆。
天亮了。
……
這也太有戲劇效果了吧。
對於外面發生的變化,付前自然是更快察覺。
雖然這並不代表他剛才是提前應到什麼,才配合著手,製造出天命所歸的假象。
就像黑暗降臨時一樣,它消失得也可謂毫無徵兆,無從把捉。
至於是不是真的天命所歸,自己手握到劍上才導致了這種變化,付前也並不覺得中間有直接關係。
劍確實不是凡品,握上去的瞬間,唯有無堅不摧一個湧現心間。
其中蘊含的力量位階,比自己送出去的編織者肢尖明顯都要高。
然而也僅此而已了,付前並不覺得它跟自產生了更多的共鳴,無非一把神兵利而已。
事實上這應該也是垂頭兄和他那幫同事們,能夠正常使用的原因。
但凡多一點活或特別的效果,這種普通人怕不是瞬間化為劍奴類似的東西,垂頭兄哪還能做出這種拱手送人的慷慨之舉。
總而言之,天亮更像是純粹的巧合。
「如果真是你的劍,也好……你會殺了我嗎?」
雖然付前在這邊客觀評價,但很明顯當事人是不知道他的使用的,再加上桌上視覺衝擊力棚的那一杯,想不把這天生異象聯繫起來都不行。
終於恢復語言能力的垂頭兄,那一刻臉上已經是釋然的自嘲。
「你覺得呢?」
雖然回應他的,是更加明顯的嘲諷。
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說,付前沖著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接著直接站起來。
而直到付前來到外面,重新把門關上,垂頭兄都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很明顯後者已經反應過來,對方最後作的意思——真要殺人取劍還用等到這時候?這種明顯不可能起到保護效果的門,對方耐心地敲了三遍。
……
果然耐心還是很有必要的。不僅收穫了一柄神兵利,甚至還有與之配套的來歷。
而果斷告辭的付前,對於此行也是非常滿意。
眾所周知,東西要想賣上價格,品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講好故事。
現在似乎可以帶著它,去跟多里安好好聊聊了。
事實上這也是這份收穫的最大意義。
沒錯,東西雖強,但付前從沒想過把這當一個收集裝備打魔王的遊戲。
自己的工作環境,可從來沒有那麼簡單好。
在意識到垂頭兄的房間里有這樣一件東西后,付前唯一目的就是把它當一件特殊收集品。
就像手裡的人偶一樣。
老太太看到自己臉之後的反應,讓人覺前所未有的蹊蹺。
付前一向不會盲目樂觀,很難像前面說的一樣,把它簡單歸類為多里安在夢境里的即興創作。
如果老太太真的見過自己呢?
現在忘了,就像從來沒有跟自己產生集,那麼是唯一的例外嗎?
比如薩拉士,比如後的垂頭兄,比如多里安……自己過段時間去而復返,看到的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他們又會是什麼反應?這個問題待會兒見到那名醫師后,相信可以得到一定答案。
而在那之前,付前不介意多做點兒準備。
比如從已經走訪過的地方,取一些超凡範疇的紀念品。
付前很好奇這會不會對自己的境遇造影響,或者化特別的錨點。
提起一直拿到現在,屬於希拉麗雅的人偶看了看,確認沒什麼損傷后,他一起放到了握劍的手裡。
嗤……
空出來的手靈活飛舞,接連從上拽出三枚凝固塊丟掉,付前這才一手劍一手人偶,擺了個造型。
配合上污,頗有點兒邪惡祭司的風範。
……
天果然已經大亮。
雖然這次沒人引路,但對於付前來說,想要記住已經去過的地方還是太容易。
而走在重獲明的街道上,雖然依舊空無一人,但還是能到建築醞釀的蠢蠢。
天亮了出去轉轉,這似乎是刻在人類基因里的本。
另外因為黑夜的驟然結束,相信前面離開的老太太,應該也是沒有多機會繼續搜索了。
而在這第一夜,自己終究是沒能和那個不能提名字的「它」會面。
咚咚!
並沒有刻意保持低調,付前以相當的效率趕回了最初的診所。
後者並不是太意外的大門閉,畢竟按照一路上的說法,這位的生意目前很是一般。
而付前也秉承了一路以來的禮貌,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沒有回應,但有明顯的腳步聲一步步走到了門后,接著一雙眼睛過不甚清晰的玻璃出來。
「你——這個娃娃做得不錯。」
而幾乎是瞬間,對方目就落在了希拉麗雅人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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