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言渺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冷不防一口熱粥咽進裏燙得舌頭都麻了，請程子謙幫忙，以什麽立場呢？

若說同學誼，他們已經五年不曾聯係過。

若真是暖安說的那樣，那就更不應該開口。

思索了片刻，微笑著開口：“謝謝你啊子謙，但是這件事我不想假人之手，自己應該可以理好。”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的回答，程子謙也沒多麽意外地溫和輕笑，說：“確認過眼神，眼前的沈同學還是五年燒糊我家鍋子的那一個，一點兒都沒變。”

半點兒人都不肯欠。

事事涇渭分明，一磊落。

沈言渺隻是哭笑不得地捂了捂臉，然後一臉真誠地說：“學長，要不我哪天還是買個鍋子賠給你吧，你能不能趕把這段黑曆史忘掉？”

程子謙隻是淺淺勾一笑，並沒有說什麽。

那是他本來就所剩無幾的回憶，怎麽能說忘就忘了呢？

吃過晚飯，程子謙自己打車去了附近的酒店，臨上車前還在不放心地反複叮囑：“晚上要是了，一定不能喝涼水，燒好的白開水就放在茶幾上。”

“好好好我知道了，程教授就放心吧，一定謹遵醫囑。”

程子謙無奈一笑，上了車子，司機師傅著一口方言氣息濃重的普通話說：“哦呦，朋友啊，這年頭像你這樣負責任的好男人可是不多了哦。”

朋友嗎？

程子謙淡淡勾了勾角，琥珀的眸子幾不可察地黯了黯，直到下車，也沒有反駁司機師傅的話。

……

“對不起，您所呼的用戶已關機……”

豪華奢侈的私人飛機上，靳承寒黑著臉幾乎已經快將手機碎，沈言渺的電話卻還是打不通。

Shit！

嘭地一聲，價值不菲的手機被人狠狠砸了出去，瞬間四分五裂。

……

簡單地洗漱過後，沈言渺終於想起將包裏登機前就關掉的手機拿出來，白天走得那麽倉促，至應該給吳媽報聲平安。

結果一開機，屏幕上顯示全是靳承寒的未接來電，打了有二十多通。

沈言渺雖然沒想明白他會有什麽事這麽急著找 ，卻還是回撥了過去，結果隻有客服冰冷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呼的用戶已關機……”

沈言渺無奈地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發了條短信過去：“抱歉，手機關機忘記開了，你有什麽事嗎？”

回複自然是不會有的。

……

翌日清晨。

沈言渺剛剛起床收拾好，程子謙就拎著熱氣騰騰的早餐進了門，甜甜的夾沙椰蓉糯米糕，以及口即化的小米粥，照舊是最養胃的食材。

“趕吃吧，吃完就去福利院，想想怎麽打敗惡勢力？”還不等沈言渺開口道謝，程子謙就率先一步開口，玩笑似的口吻不似往日嚴肅穩重。

沈言渺忍不住被他逗笑，也開玩笑說：“或者可以請鋼鐵俠幫幫忙？”

然後兩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去福利院的路上會經過一個小公園，一條蜿蜒的石子路從草坪中央穿過，沈言渺習慣地一路低頭踢著一塊鵝卵石向前走，程子謙則是慢步跟在後麵。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一隻足球，直直地就朝著沈言渺砸去，而卻低著頭毫不知。

“言渺，小心！”

程子謙驟然出聲，琥珀子的瞳孔了又，眼疾手快地扯上的右手，順勢環著的肩膀躲到一邊。

沈言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看著足球掠過的軌跡心有餘悸地籲了一口氣，正想向出聲程子謙道謝，就被一道震怒的吼聲打斷。

“程子謙，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