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會的，不可能。

    他不允許，也不同意那樣的可能發生！

    "我知道。"

    靳承寒倏然用力地睜開了眼眸，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人恬淡的睡，一字一句說地斬釘截鐵，也不知道是在保證給誰聽："但是有我在，就不怕，以後都不用怕。"

    "那你會怕疼嗎？"

    小團子卻沒頭沒腦地忽然問，小小的掌心依舊抱著水杯，目卻執拗地落在靳承寒背影上："媽媽會怕疼，鬧鬧會怕疼，你也會嗎？"

    聞言。

    靳承寒頎長的影不頓了頓，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問過，竟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怎麽說呢。

    就好像是心口有一口萬年沉睡的古鍾，冷不防被人敲了一響，又鈍又麻，是散不開的回音都能讓人震好久。

    會疼嗎？

    知道林黎南存在的時候。

    被老頭子甩了一百鞭子的時候。

    跟沈言渺分道揚鑣整整三年的時候。

    看道沈言渺上那幾深深的刀疤的時候。

    心髒像是被人地揪下，不問死活地踩在地上，任你怎麽掙紮，都躲不過。

    當然是疼的，他不過也是個凡人。

    靳承寒垂眸無言地沉默了半秒鍾，而後他緩緩轉過，眸深邃地著小團子，無比堅定地開口："會疼，但不會怕。"

    他說完，還不等小團子再開口，就繼續沉聲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不是沈言渺，我不會掩飾什麽，我都會回答你。"

    靳承寒心裏明白，憑借這個小丫頭的機靈勁兒，所以肯定不會輕信傅司夜和席胤湛的說法，心裏明明知道沈言渺不是去出差了，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多問，表現地滴水不，配合著所有人演著自己的劇本。

    這樣的格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沈言渺過去不就是這樣過分知進退，以至於他本捉不到的心思嗎。

    如今，鬧鬧也是這樣。

    但事實是，在靳承寒的思想裏，他的兒從一生下來就應該被人小心地捧在手掌心，恃寵而驕，食無憂，不用前瞻後顧，也無需有什麽好忍。

    小團子有些遲疑地皺了皺一張小臉，白白地手指在杯子上了又，好久才甕聲甕氣地說："那你先抱媽媽回去休息。"

    "好。"

    靳承寒輕輕應了聲，他作小心地將沈言渺抱進主臥，又不聲地替人掖好被角，臨出門前還不忘摁下開關，遮窗簾立即嚴合地緩緩闔上。

    客廳裏。

    小團子低著腦袋坐在沙發上，靳承寒並看不清此時此刻的緒，隻看見兩隻乎乎的小腳丫在半空中晃啊晃，晃啊晃。

    "以後就算有地毯，也要記得好好穿鞋子。"

    靳承寒說著，就單膝半跪在地上，將那一雙還不及自己半個手掌大的拖鞋，一一穿在小團子潔的小腳丫上，穿完還忍不住叮嚀："別跟沈言渺學，會著涼，會生病。"

    小團子長這麽大最怕別人腳掌，每一次媽媽幫洗澡不小心到的腳掌時，小丫頭都會因為怕趕掙開。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半點排斥，就這麽任由靳承寒替穿上鞋子。

    "知道了。"

    小團子看著腳上整整齊齊穿好的一雙小拖鞋，語氣有些別扭地點了點，還是穿著那一茸茸的小兔子睡。

    不過這一次，那兩隻長長的兔子耳朵並沒有戴在頭頂，而是乖乖地垂在背上。

    靳承寒就在小團子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上穿著沈言渺悉心挑選買來的男士睡，從款式到質都是他最習慣的類型。

    父兩個對麵而坐，麵前又正好擺著一套茶。

    靳承寒不由自主就想起自己第一次跟小丫頭見麵，那時候也是這樣差不多的境，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的小團子，滿心滿眼都是對他毫不加掩飾的厭惡。

    而如今，炸團子熄了怒火，耷拉著小腦袋，就這麽無辜無害地著他。

    "你想知道什麽，問吧。"

    靳承寒抬手倒了兩杯溫水，一杯放到自己麵前，一杯放到小團子麵前，這麽方的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父正在進行什麽重大的會晤。

    小團子一言不發地看著靳承寒結束一係列的作，雕玉琢的小臉上似乎有些遲疑，思忖了很久也沒有說出話來。

    靳承寒見慣了這個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此時卻被這樣糾結的小模樣給逗笑了，他強忍著笑意，打趣道："你連芥末都敢給我吃，還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嗎？"

    哼！

    翻舊賬！

    小團子同學有些不滿地嘟斜了他一眼，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心裏卻暗暗想著，比起現在想知道的問題，喂他吃芥末倒是簡單多了。

    "我就是……想知道……"

    小團子言又止地了好幾次，這才好不容易出一點聲音。

    白的小手指不知道是因為張，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不自覺地揪著懷裏的沙發抱枕，言語間也斷斷續續，詞不達意："……那天你跟我說……所以……其實你並不認為……我是你的兒嗎？"

    不是他的兒？

    為什麽？

    那天？

    是哪一天？

    "為什麽會這麽問？"

    靳承寒被小團子這沒頭沒腦的質問給問愣了，他濃眉擰認真的回憶著，自己到底是說了哪一句話，才會給小丫頭這樣的錯誤認知。

    可是，他怎麽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小團子，似乎因為他這樣真實的迷茫有些氣惱，更加用力地揪了揪懷裏的抱枕，像是撒氣一般，又氣又急地出聲："大伯姓席，Abby姐姐也姓席，我為什麽不能？"

    這麽一說。

    靳承寒頓時就醍醐灌頂地記了起來，沈言渺失蹤的第二天，他確實跟小團子打過一通電話，也說過一些宛如代後事一樣的言。

    可現在。

    即便他記起來，也並不代表他就能對答如流，有些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才算解釋得明白。

    他不能告訴小團子，有一個全天下最心狠手辣的祖父，也不能告訴，的存在或許正被無數人虎視眈眈地算計著。

    想及此。

    靳承寒幽黑如潭的眼眸頓時沉了又沉，這一次意外來得太突然，老頭子一旦知道他還對沈言渺餘未了，就一定會順藤瓜想要知道更多，他或許已經在查小團子的世也說不定。

    那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等老頭子什麽都查到了，誰知道他那時又會有什麽樣的手段。

    總歸，在老頭子有什麽靜之前，沈言渺和小團子邊必須安排更多得力的人手。

    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有任何意外發生。

    靳承寒眉心微蹙神冷峻，他一言不發，自顧自謹小慎微地籌謀安排著，思緒不知不覺就往其他地方飄了去。

    可這在小團子看來，本就是無話可說的表現，突然覺得莫名一陣委屈，不管不顧就從心口湧到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