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嫌遲。”
靳承寒還不等把話說完就斬釘截鐵地回答,一瞬不瞬凝視著素淨的臉頰:“隻要你會我,隻要我還活著,那就不會遲。”
這算什麽期限?
沈言渺默然震愕地怔忪了須臾,聲音微微沙啞:“那如果,在這之前,你不我了,該怎麽辦?”
“沒有這個如果!”
靳承寒片刻也沒有遲疑就堅定出聲,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繃起,鄭重且認真。
“我這個人心狹窄得很,倘若有什麽人一不小心被我盯上,那我一定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錙銖必較,絕不姑息。”
看看。
多麽剛正不阿,鐵麵無私的男人啊。
沈言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完全理解不了,他究竟是怎麽能把這麽不講道理的話,說得那麽理直氣壯的。
不過好在還有點自知之明,他大爺確實算不上心寬廣,總是一點點小事就能生半天悶氣。
沈言渺頗為讚同地為他難得清晰的自我認知緩緩點了點頭,但想了想,又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
不解地皺了皺眉:“可是靳承寒,我跟你可沒什麽仇,也沒什麽怨。”
他的回答,是不是有些偏題了?
“是嗎?”
靳承寒卻不以為意地輕輕挑了挑眉梢,他雙手叉抱在前,頎長的影咄咄向靠近:“那你倒是說說,要是沒有什麽仇怨,我為什麽還會盯上你?”
“我……我怎麽知道?”
沈言渺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莫名有些心虛,不自覺地就想往後退去,可才剛剛抬起拖鞋,整個人驀地就被人往前攬去。
“沈言渺,你的責任呢?”
靳承寒長臂一就牢牢將箍在懷裏,他臉不紅心不跳,開口就大言不慚地質問:“我被你騙人又騙心,賠了那麽多進去,你總得讓我得到點兒什麽吧?”
什麽騙人又騙心?
可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五好公民!
沈言渺立時不滿地反駁了他的話:“靳承寒,我們現在是在談結婚的事,你不要總是說得好像是我在拐賣你。”
拐賣靳承寒這麽虧錢的買賣誰會幹啊?
又不傻。
“這個詞語似乎用得還不錯。”
靳承寒也不知道從的話裏聽出了什麽玄機,漆黑的眼眸微微瞇起:“不過我更喜歡拐賣別人,就把留在邊,一步也不許離開。”
“……”
沈言渺無言以對地眨了眨眼睫,滿心的無力幾乎要將湮沒。
這男人到底是長了個什麽腦回路啊!
他們合合法地結個婚,怎麽這會兒都快跟違法紀相媲了!
沈言渺不能容忍對話繼續朝著更離譜的方向一騎絕塵,索直接幹脆地將話鋒一轉:“反正我不管,你今天必須選一個戒指出來。”
就剩了六天時間,加班加點應該還能拿到品。
“不選,去吃晚飯。”
靳承寒言簡意賅本就不打算跟多說,他不容置疑否決了的話,就直接攬上的肩膀就往書房門口走去。
“你不選我就不吃!”
沈言渺也鐵了心要跟他死扛到底,拚盡全力從他懷裏掙出來。
兩個人無言地僵持幾秒種後。
沈言渺小心扯上他袖一角,耍賴地來回晃著:“靳承寒,你就選一個嘛,要是這些你都不喜歡,那你就直接跟我說,你有什麽樣的要求,我都盡量滿足。”
保證可以給他一個合意的婚戒。
靳承寒這一次沒有再避重就輕,他眸深沉地落在俏麗的臉頰上:“我的人,也著我,那是我等了很久,才等到的答案。”
他視若珍寶的,從來都不是那戒指本。
他想要的,也不是多麽奢華的珠寶工藝。
“我不過是想求個及爾偕老,當個唯沈言渺主義者。”
靳承寒無可挑剔的俊上燈和,他用著最雲淡風輕的語氣,說著這世上最深沉的話。
“我的手上戴著什麽樣的戒指,那都無關要,唯一值得我放在心上的,就隻有我掌心牽著的那個人。”
的與溫,是他所向披靡的全部底氣。
他已經擁有了那底氣,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換別的。
“可是……”
沈言渺為難遲疑地咬了咬,不是聽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固執,隻不過也有自己的私心。
想要以自己最大的能力,給靳承寒最真摯的誓言。
Redamancy戒指能到靳承寒手中,就像是一場鬧劇,而當時這鬧劇裏的他們冷漠疏離,誰也沒有想過兩人會有怎麽樣不可分離的以後。
那樣無力轉圜的困境,不應該為另一個故事的開端。
“沈言渺,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麽。”
靳承寒了然於心地跟坦白,幽深似潭水的眼眸裏,看不出一一縷退怯:“但那都已經過去了,以後的我們,隻會更好!”
不用絕。
沒有黑。
隻有浪漫主義。
沈言渺沉默著沒有再說話,澄澈的眼眸裏映出男人刀砍斧鑿般的五,那麽堅定,那麽百無忌。
那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呢?
“……好。”
沈言渺忽而緩緩點了點頭,清淺的眸落在靳承寒骨節分明的左手上,甚至已經能夠想象出那一枚黑鑽戒指在他無名指間的璀璨芒。
不自地揚了揚畔:“Redamancy或許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再回到故事中間。”
見證男孩和孩的相。
“也可能,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靳承寒說著微微低頭,在薔薇的上淺淺啄了一下:“而你隻要記得,我一直都在你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很很你。”
沈言渺明明是想要笑的,可眼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迫不及待地砸出眼眶,砸得連話都快要說不利索。
“靳承寒……那你也要記得,我一直都在你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時間裏,很……很你。”
所有他記得的,不記得的,都會替他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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