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需要也能在一起。重要的是責任。”
夫妻間不需要也能在一起。
重要的是責任。
周萱認出,這是梁津的聲音。原來,他的聲音這樣冷這樣涼嗎?像是被千年玄冰浸泡過。為什麼一直不知道,他的聲音這樣涼?
忽然覺得,邊好咸,好,咸得苦。孩怔了幾秒,抹了抹臉蛋,卻發現自己已經是滿臉淚水,那眼淚就像止不住的小溪,嘩啦啦地掉下來。
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啊?
然而,周玉琢的聲音,還持續不斷地在耳邊響著。
“...梁津是個責任很重的男人。你有真的了解過他嗎?梁津媽媽當年,在舞場里靠著一曲探戈,引起了他爸的注意。他爸睡了他媽一晚,就有了他。”
“...他一出生就注定是個私生子。姜清檀是個舞還想上位,著大肚子宮,梁洵東那個浪子,怎麼可能娶他媽?因為這樁風流韻事,梁洵東差點沒被梁老爺子打折了。梁洵東對梁津這個兒子,沒有喜,沒有責任,只有厭惡。”
“...你應該知道,缺失父,對一個小孩子來說,有多嚴重吧?這會影響他的一生。所以,你知道為什麼他非要娶你了嗎?你以為他真的很你?那不過是責任而已。”
不,才不想聽這些。今晚上已經夠脆弱了,消化不了這些,才不要聽。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停下來。”周萱搖著頭,泣著。不明白,為什麼心口那麼痛,好像一把把的刀子扎進來,攪著的五臟六腑。
甚至不敢去細思,去想梁津,一想,的口就牽扯起縷縷的疼痛,連著筋骨脈絡,讓人遍生寒。
“可是這還沒有結束啊。其實,你和梁津的第一次,還有梁津爸媽的第一次,真是很像呢。你以為,那晚上,你們都只是單純喝醉了嗎?”
“不是的。那天晚上,殷商嶼在你酒里下了致幻劑。梁津的酒中也有致幻劑。你差錯地進了他的房間,你們發生了關系,所以,他才要娶你。你看,剝開來看,不過是一段用.藥催發出來的一.夜.,是不是很骯臟?”
說到最后,周玉琢甚至輕輕地笑出聲來。覺得真好玩啊。就這樣摧毀這年輕的妹妹對于最好的幻想,將赤淋淋的一面展開來。
“啪——”地一聲,周玉琢右邊臉蛋火辣辣地疼,頭皮一陣劇痛。卻是周萱不知何時走到面前,打了一掌,還揪住了的頭發。
“你——你居然敢打我?”周玉琢看著眼前的妹妹,怒問。妹妹那張令嫉妒的麗小臉上,眼淚流了小溪,像一只小花貓,只是眼神依舊兇狠。
“你給我住。你不住,我還要打你。”周萱的嗓子有些啞,只是音清凌凌的,讓人不敢忽視。
周玉琢還要再說,頭皮,傳來劇痛。只能閉。
“姐姐,我問你,你說這些目的是什麼?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周萱質問周玉琢。
“是啊。我的妹妹。我想提醒你,我才是和梁津有聯姻的那個人,梁津他是你姐夫。你想想,你了他多年的姐夫?你了他二十年的姐夫!”周玉琢不甘心地怒吼。
“閉,你給我閉。這樁聯姻不是我自愿要的,明明是爸媽極力要求的。你們怎麼能這樣?把我推上這艘船,現在又不認了?”周萱喊了出來。
一時間,兩姐妹對視了,周萱看到了姐姐眼中的瘋狂,像是兩個漩渦,想要摧毀所有東西。
姐姐已經了一個瘋子了,一個歇斯底里,看不得別人好的瘋子。但就是這個瘋子,要把心中最好的城堡,一寸寸打掉,直到變一片廢墟瓦礫。
不能夠再留在這里,再在這里逗留。遲一秒,干涸的淚腺都要再涌出眼淚來。
不行,已經丟過一次臉了,不能再丟第二次。不想在公共場合之下哭。
周萱放開周玉琢的頭發,抓起桌上那只錄音筆,筆直地朝外走。
背后,傳來了周玉琢的喊。“你就承認吧,你配不上梁津,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你?你以為他真的你?”
周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推開酒吧的門,一步步走到瑪莎拉前,再打開車門的。
車門合攏,強撐著的一口氣也終于耗盡,脊背直地倒了下去。趴在方向盤上,就好像渾的力氣,都被走了。筋骨也被走了。
今天的月,像冷而涼的水。而梁津的聲音甚至比水還要冷。孩忽然發現,手里還握著那只錄音筆。明明錄音筆是銀白,卻好像能將灼燒,將心都燒灰燼。
孩著手,將錄音筆丟進了花朵包包的夾層深。
這年的早春,格外缺水汽,空氣中彌漫著干燥的氣息,似乎能將人的鼻腔黏都吹得皸裂。孩吸了吸鼻子,原本潤的鼻腔一片干燥,泛起讓人難忍的疼痛。
忽然,孩想起了一關鍵,殷商嶼。為什麼那次在樂樂園坐了殷商嶼的車,梁津會如此生氣?其實,梁津他是什麼都知道的吧?
但他卻...什麼都不肯和說。他為什麼不肯和說?難道潛意識里,他也認為,就像那只小白貓一樣,只配被寵著,被著,別的什麼都不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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