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你呢，那天你不是也傷了麼，我之前微信上問你，也沒見你回復。”師緋葉還想著是不是萬芙心不好不想回復。

“嗨呀，還不是我爸媽，一聽說我傷了，昨天趕過來非得看我，搞得我都沒顧上看手機，今天過來想回復你，看你已經過來了，就想著直接過來問你，也就不麻煩了。”

萬芙轉而客氣的跟韓紋雅打聲招呼：“韓小姐，幸會啊，想不到王導能邀請到你來客串，咱們劇組肯定又要添一抹彩了。”

“幸會幸會，您說這話我可當不起，劇組有您和吳小姐在，哪里還需要我來添彩啊。”韓紋雅面對萬芙本能的退讓了一步，這位可是個狠角，全憑自己的實力在娛樂圈站穩腳跟，招惹不起。

“你跟阿葉認識啊，那可真是幸福了，剛好能讓阿葉給講戲。”

韓紋雅點點頭，做出幸福的樣子：“可不就是麼，有了阿葉剛才給我講戲，我對角的理解又加深了一些。”

萬芙有心想和韓紋雅說話，也發現師緋葉對韓紋雅并沒有那麼熱，就問：“韓小姐還有什麼事兒嗎？要是沒事兒，我這邊也有些問題要問阿葉呢。”

“沒事兒沒事兒，你們聊，那我就先去自己琢磨琢磨角。”韓紋雅心中縱然不滿，也還是退讓了一步，現在還不能跟萬芙爭。

師緋葉及時的客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過來跟我說，千萬別客氣啊。”

“放心吧，你們先聊。”

等韓紋雅走了，萬芙坐到剛才坐的位置：“怎麼了，這人煩你了？”

“還好吧，認識的時間久一點，但是關系也沒有多親近，就是覺得怪怪的，但是也說不出來到底哪里奇怪，也許是我想多了。”

整個劇組，師緋葉跟萬芙的關系最親近，這人給師緋葉的覺也比較好，為人利颯坦，人品也比較有保證，所以偶爾還能跟說幾句真心話。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心里要是沒點兒算，本就混不下去，你也不用太在意，反正早晚防備著，你有背景，也不用怕有什麼想法，就算有，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萬芙說的隨，其中著心酸的氣息，師緋葉只好轉個話題：“你爸媽走了嗎？我昨天沒過來，沒出什麼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啊，不過就是海編劇稍微累一點兒，這樣也好，這樣大家也不敢太煩海編劇，都消停。”

“沒問題就好，我還怕你們忙不過來呢。”師緋葉跟萬芙據劇本又反復討論，之后工作算是步了正規。

中午的時候韓紋雅有心過來跟說過，還要讓吃壽司，師緋葉利索的拒絕了，有秦不俍幫忙定下的營養餐，也不需要吃別人的東西。

韓紋雅有心想趁此機會打聽些什麼，誰知道萬芙又過來了，跟們坐在一起邊說邊吃，吳淳茜后面也湊了過來，話題就全部變了安全話題，誰想說點兒什麼都不了。

下午戲拍的差不多了，王導就讓師緋葉先回去休息，還不由分說的非得把自己的司機安排給，讓司機說什麼也得把送回去，師緋葉沒辦法，只好提前回去休息。

回去吃過飯，就開始碼字，等到晚上秦不俍給電話：

“今天怎麼樣，有沒有累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師緋葉覺得秦不俍好似語氣溫了很多，覺得自己應該是跟其那些談了的人一樣，被心態影響了，心里好笑又無奈的嘆息，老老實實回答秦不俍：

“沒有，大家對我都很好，有什麼事都會到我的位置那里去找我，然后盡可能的不麻煩我，王導還特意安排我提前回來了，我這樣跟換了個地方養傷沒什麼區別。”

秦不俍想到今天讓鄒斂旬查的那個韓紋雅的人的資料，提醒師緋葉：

“王導要讓你走，你也別跟他太客氣。還有，今天到的那個人，我讓小六查了一下，不是什麼人品特別好的人，你別跟走太近。”

“你是說韓紋雅嗎？”師緋葉有點兒好奇，“為什麼啊？”

“這個人有點兒古怪，而且為了出名已經向現實臣服，之前的那部劇就是用了一些手段才拿到角的，這樣的人很有可能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雖然未必會對你如何，但是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師緋葉表示知道了，就在不知道兩個人應該說點兒什麼好的時候，秦不俍突然冒出來一句：“你要不要聽故事？”

嗯？聽故事？

師緋葉以為秦不俍要給講什麼故事之類的：“好啊。”

于是秦不俍開始講起來：

“舊時，有個孫百仁的書生，早年屢試不第，絕了仕之念，娶妻生子，靠祖上留下的百余畝薄田收租為生。雖說中墨，卻素喜書畫對弈，近來，縣關護城河岸邊，總有一個老道擺棋，孫百仁整日來此消遣。

這一俗一道，稔起來，漸而無話不談。

一日，對弈之后，兩人和棋，相談半晌，已是薄暮，孫百仁不想返家見黃臉婆娘，老道就說：“你既不愿回去，不妨和貧道一并回山中道觀，對床夜談，豈不妙哉。”

孫百仁拍手答應。

老道住在城外桃山深一座小道觀，領著孫百仁觀后，香茗敬上，孫百仁見道觀壁上繪有數幅畫，蘊深厚，不似凡人所作，嘖嘖稱奇。問是誰畫的。老道哪里知道，只說這道觀由來已久，打他記事時，便有這些壁畫。

孫百仁越發驚訝，久久不語，垂手探腦，欣賞畫里乾坤。

老道不懂畫工流派，見狀，捻須一笑，說道：“師父臨終時還留下了一個畫匣子，里面有幅長軸畫卷，貧道也看不出個好壞，只是師父吩咐該不可落俗世，不然，貧道早送你了。”

孫百仁聞言，便央求老道展示畫匣，飽飽眼福。

老道正有炫耀之心，床底拉出一個大木箱，拂去蒙塵，打開銅鎖，但見里面有一幅畫卷，老道緩緩打開，給孫百仁看。

落款是一個做空空道人所作，名為《百羆圖》，容怪誕無比。在一丈余長的畫卷上，大大小小畫了一百只羆，形態各異，卻也毫不顯擁，令人匪解的是，這些羆熊俱是穿戴帽，仿佛市井走卒小販，孫百仁邊看邊贊嘆，單論畫工，世間罕見。

后來，兩人又擺盤對弈，因孫百仁心里惦記這《百羆圖》，落子了法章，不多時就輸了。和老道又談至深夜，旁敲側擊，老道語中，定然遵循師父訓，不會讓這畫落花花世界。孫百仁和而睡，眼前俱是大小羆熊飛舞，輾轉難眠，聽到老道的打酣聲漸佳境，孫百仁躡手躡腳起榻，趁著月，瞧見《百羆圖》還在案幾上，于是拎了畫卷，竄出道觀。

剛走了幾十步，卻聽得后面腳步聲急促，老道追出來了，上還說：“道友留步，這幅畫蹊蹺得很，萬不可帶下山去。”

孫百仁貪畫心切，哪里肯聽，勁加大，老道追得更，畢竟山道崎嶇，孫百仁還是被攆上，越發急躁，猛地一推，把老道推到崖下，深不見底，料想是活不了。

是時，夜靜更深，又是山中，并無他人，孫百仁長出一口氣，三步作兩步，下了山。

晨曦未現，已在山腳下，他若無其事一般，返家。

妻兒問他昨夜去了哪里，孫百仁隨意扯個謊，說和一個老朋友談得晚了，就在人家府上住了一宿，妻子并不生疑。

孫百仁隨隨便便的吃過飯，把那幅畫卷展開，細細欣賞，越瞧越，就將它掛在臥房墻上，無論睡覺還是起床，第一眼和最后一眼，看到的總是這《百羆圖》。

忽然有一夜，雷雨加，孫百仁聽到異響，翻一瞧，正好閃電落下，點亮周遭，《百羆圖》上的眾羆，似乎活了一般，喧囂聲起。孫百仁還沒來及下榻，這畫陡然增大萬倍，把他納其中。

孫百仁頓覺頭昏目眩，好似風中微塵，許久，才定下形。所站之地，竟不是臥房，而是一山林，邊有兩三只羆熊正歪著頭，盯著他瞧。這羆熊一個個穿直行，若無附皮，真似人一般。

孫百仁大驚，掐掐手臂，亦有痛楚，不是做夢。

世間真有人羆之說？瞅著越來越多的人羆圍了上來，孫百仁駭破肝膽，拼命逃竄，足足狂奔兩個時辰，卻又回到了原地。

羆群里，有個年老的，似是嘆了口氣，沖孫百仁擺擺爪子，口吐人言：“莫怕，莫怕”。

孫百仁頹然癱地，昏了過去。

再度醒來，發現幾只熊羆的關切目，其中一只，用瓢端來山泉，對孫百仁說道：“喝，喝。”

孫百仁飲了兩口，暗想：“這人羆似沒有害我之心，我得打聽一下，這地方是哪里。”

于是，試圖和人羆流，人羆并不能快意表達，每次，只能簡單說幾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