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閣茶樓。
“被神附后,這許太平的魄竟……竟是自己一舉超越了大圣境,然后,然后掐死……掐死了那域外邪神?!”
看著靈鏡,正用手掐著那尊佛像脖子的魁梧影,茶樓一眾修士一片嘩然。
石湖天君也在沉默片刻后,終于開口道:
“說是掐死的確有些夸張,準確來說,應當是將那頭域外邪神重新封印回了那佛像之中。”
夏侯幽目著頭頂的虛影一眨不眨道:
“但就算是這樣,也還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
夏侯青淵則是在短暫的愣神過后,很是認真地搖頭道:
“巧合或者運氣的分更大。”
他非存心駁斥,實乃眼前景象,超乎其認知之域。
夏侯幽在聽到這話時,也見的沒有反駁,而是將目看向一旁的石湖天君,問道:
“三叔你覺得呢?”
石湖天君蹙眉道:
“青淵說的也未必不可能。”
而就在三人說話間,茶樓的一眾觀戰修士,忽然又是一陣忽然。
跟著,就聽有修士驚呼道:
“這許太平不要命了,怎還要去取那佛像!”
聽到這話,夏侯幽他們三人,也都齊齊將目看向頭頂的月影石虛影。
旋即三人便見到,許太平竟又爬向了那一排的第七座佛窟。
夏侯青淵見狀,忍不住了下,很是費解地著虛影之中的許太平道:
“這許太平腦子里到底想的是些什麼啊,我怎麼半點都看不懂啊!”
“就算是運氣再好,也不該如此揮霍呀!”
此番不僅是夏侯青淵,連石湖天君目睹此景,亦面,眉頭鎖,低語喃喃:
“許太平,你既獲域外邪神所凝金丹,又納神為仆,緣何偏要與一尊佛像糾纏不休?”
……
靈鷲峰上。
“啪!”
在又攀爬了一陣之后,許太平終于上到了這一層的那第七座佛窟。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般,立刻將指尖甩到那佛像眉心,而是一面從容地出一滴指尖,一面對蓮瞳道:
“若你推演有誤,左右也是一個死,何不從容一些?”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蓮瞳說他這般貿然佛窟,有些草率。
“也對”蓮瞳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于是開口道:
“剛剛你掐死那頭神時,無形之中已將真元氣已耗之殆盡,若佛像真藏域外邪神,縱再小心,無力亦難遁逃。”
“且你那天道逐日法旨,唯殺伐之能,此刻無用武之地。”
而在蓮瞳說話間,許太平已經出了手,手指有些抖地將指尖那滴鮮按在了那尊佛像的眉心。
隨后許太平收回手,靜靜地站立在那佛像面前等待了起來。
這尊佛像,高不過五尺,雙手合掌,呈盤膝坐地之姿。
又因為軀極為干瘦,所以看起來就好似一名正盤膝坐地的孩一般。
不知為何,許太平只覺得站在這尊佛像面前時,心中莫名地到十分平靜。
“我們應該選對了。”
許太平著面前的佛像喃喃自語了一句。
說著,他更是雙手合掌,沖那佛像拜了拜。
蓮瞳在沉默了片刻后,這時也開口道:
“這麼久還沒反應,應當是沒問題了。”
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后再次雙手合掌,一臉嚴肅地沖那佛像拜了拜道:
“得罪了。”
說著,便見他彎下腰,準備去抱起那佛像。
“咳咳咳……”
但彎腰的一瞬,不知是不是引了上的傷勢,許太平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且每一次咳嗽都在吐。
蓮瞳當即提醒許太平道:
“許太平,你方才走域外邪神時支了太多與元,最好現在便坐下來打坐調息。”
許太平搖頭道:
“來不及了,我得趕在極道之力完全消散之前,將這佛像搬到峰頂。”
說著,他取出所剩無幾的藏仙釀,一飲而盡。
隨即,就見他一把抱起前的佛像走到佛窟口,然后一躍而下。
盡管佛窟口離最近的石階,也至有兩三百丈的距離,但對于如今的許太平來說,落地的這點沖擊,就算只靠魄之力也足以承。
“砰!”
巨響聲中,后背著大鐵棺,手上抱著一尊佛像的許太平,穩穩落地。
“咳……咳咳咳……”
只是落地后,許太平又開始不停咯。
狼首神見狀,蹙了蹙眉,隨后走到許太平前猛地將手朝他出道:
“把那口棺材給我!”
許太平有些疑地抬起頭來看向那狼首神。
可能是因為那契約的緣故,狼首神被許太平這眼神看得渾一哆嗦,還以為許太平是在怪它沒用敬稱,于是有些不愿地改口道:
“爹,爹爹,你此刻氣虛弱,還是讓孩兒來背那口棺材,繼續在你前面為你開路吧!”
意識到狼首神會錯了意的許太平,當即搖頭。
不過沒等他開口,蓮瞳便對他提醒道:
“許太平,這是神,切莫將他與尋常修士同等對待。”
許太平雖然覺得有些別扭,但也覺得蓮瞳說得很有道理,加上背上的大鐵棺的確會消耗掉他很大一部分力,于是沖面前的狼首神點了點頭道:
“有勞吾兒了。”
說著,就見他取下大鐵棺,一臉鄭重地到狼首神手中。
狼首神接過大鐵棺背好,然后再轉時不經意地冷哼了一聲,跟著便像之前那般繼續大步向前,為許太平開路。
“咳咳……”
“咳……”
雖然有狼首神背著大鐵棺,許太平輕松了不,但與元終究是支了太多,以至于本就沒辦法修復這魄所的傷,只能一路走一路咳。
但即便如此,許太平登峰的腳步,也依舊沒有停下過半步。
“咳咳咳……”
而隨著距離峰頂越來越近,許太平這魄沒能夠修復的暗傷,也變得越來越重。
一時間,他連抬腳都變得無比吃力。
于是狼首神只能一步三回頭,走走停停,等著許太平跟上來。
“撲通……”
這時,許太平因為魄的虛弱,邁上石階時腳下一個沒站穩,一頭栽倒在地。
“呼……”
許太平艱難爬起,先是轉頭看了眼后,繼而又抬頭看向了前方石階的盡頭,隨后喃喃道:
“只剩下,最后不到一百節……石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