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君強行抱了抱舟舟,又看向舟舟后的帆帆。
帆帆和舟舟長相一模一樣,著也一樣,但是他一眼就分辨出來。
因為舟舟眼神清明堅定,鋒利,機敏,而帆帆眼神萌萌的,乎乎的,是一歲多的娃娃該有的眼神。
出于禮貌,元伯君又抱了抱帆帆。
松開帆帆后,帆帆歪著小腦袋打量他,的小嗓音說:“爺爺,你,和電視,不一樣。”
元伯君揚一笑,問:“說說看,我和電視里哪兒不一樣?”
帆帆回:“電視里,嗯,嗯……”
詞匯有限,他形容不出。
舟舟想替他答,忍住了,以后得裝傻,才不外。
顧逸風替帆帆答:“帆帆想說,電視里,元爺爺莊嚴、偉岸、高大、威武,對吧?”
帆帆一拍小手,“對!對!爸爸對!”
元伯君問:“那元爺爺現在什麼樣?”
帆帆嗓音清脆答:“可!爺爺闊!”
可的意思。
他也不怕生,出小胖手,著元伯君威嚴的國字臉,一臉天真地說:“爺爺,你,好闊!啊!”
元伯君活到這個歲數,頭一次被人夸可,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帆帆的小臉,心生喜。
舟舟和帆帆,他都喜歡。
帆帆可甜,舟舟聰慧過人,日后必有大用。
抱完兩個孩子,元伯君站起來,又看向沈恪懷中的孩子,問道:“這娃娃多大了?”
沈恪道:“元伯伯,今年五月出生,馬上滿半歲。”
元伯君細瞅一眼那娃娃,不由得目驚艷。
怎麼有如此漂亮的小娃娃?
雪白的一張小俏臉,腮上暈著微胭,圓溜溜的眼珠烏黑清亮,如秋水,如寶珠,如白水銀里頭養著兩丸黑寶石,的小鼻子,小紅紅的,如海棠花初開,出的那一點瑩紅,長睫葺葺的,垂下來。
雕玉琢的,比畫中人還好看。
元伯君閱人無數,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小孩。
普通漂亮,讓人賞心悅目,頂級漂亮,卻能讓人看得愣神。
呆了一會兒,他扭頭看向元赫。
元赫也是一副驚為天人的表。
再看沈恪和蘇星妍,元伯君明白,好竹出不了歹筍,人家父母本就是天仙一般的人。
元伯君笑瞇瞇地問沈恪:“這小娃生得好俊俏,什麼名字?”
沈恪回:“蘇驚語,出自沈承《晚明小品文庫·沈君烈傳》‘立無傲骨者,筆下必無飛才;中素心者,舌端斯有驚語’。”
元伯君暗道,有才!
再細看沈恪,高大清俊,儒雅才秀,才氣由而外橫溢。
蘇星妍更是貌無雙,靈秀俗,才氣人。
元伯君不由對這一家三口心生喜。
元赫恰好有個兒子,三四歲了,正好和蘇驚語可以配一對,但是元伯君沒好意思提。
已經鎖定舟舟了,再盯上小驚語,多有些吃相難看。
元伯君朝沈恪出雙手,“我抱抱孩子可以嗎?”
“好的,元伯伯。”
沈恪把小驚語遞給他。
元伯君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低頭瞅著,笑道:“小驚語啊,小驚語,人如其名,‘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你莫不是天上下凡的娃娃吧?”
小驚語雖然小,但是并不怕生,張開無牙的小沖他笑。
那一笑甜得像,把元伯君一顆千錘百煉的心都笑得融化了。
細細長長的小手,在他的紐扣上挲,仿佛對他的扣子很興趣。
元伯君心中大為喜悅,覺得自己和這小娃有緣。
抱了好一會兒,他才舍得把孩子還給沈恪。
目睹一切,顧逸風暗道不妙,沒料到元伯君連不會說話的小驚語都能盯上,還不到半歲。
這家人太愁人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
到了他們這里,是行高于人,必被元家人收之。
帆帆走到元伯君面前,踮著小腳來拉他的手,說:“元爺爺,我帶您,去看蛇蛇。”
元伯君在秦家了氣,來這邊卻倍帆帆喜,不由得心愉悅。
“好啊,帆帆。”他彎腰抱起帆帆。
帆帆帶他去看青回給他的寵蛇,細的翠青蛇,通綠,碧油油的,如俄七號礦坑出土的純正老料碧玉。
帆帆手打開籠門,將蛇取出來,纏繞到自己胖的手臂上。
元伯君不由得驚訝,沒想到這小孩膽子這麼大,忍不住又想將他也收為己用。
可是悅寧是他堂姑,悅寧和元峻生的孩子,和帆帆是近親。
元伯君心中暗暗憾。
在顧逸風家用過午餐,元伯君和元赫返程。
坐在車上。
元伯君對副駕上的元赫慨:“顧家當真是藏龍臥虎之地,舟舟和帆帆各有各的優秀。小驚語才一點點大,就好看得像小仙。聽說小驚語還有個哥哥,沈天予,打小被一個獨孤城的高人收養,長大后必定是驚世奇才。”
元赫道:“阿峻眼一向極好,若不是他和悅寧往,我們還不知顧家竟有這麼多能人。”
元伯君闔上眸子,緩緩道:“懂我的意思嗎?”
元赫神一頓,隨即反應過來,“明白,爸。我回頭帶我兒子,時常來逸風和沈恪家做客,提前培養。”
“還有呢?”
元赫怔住,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斟酌幾分鐘,他才敢開口:“爸,您,該不會懷疑,派人傷害阿峻的,是我吧?”
元伯君眼眸不睜,聲音不帶任何緒地說:“不是你最好。你們兄弟倆都是我的親生骨,各有安排,切忌手足相殘。我和老爺子最忌諱訌,你二叔就是最好的例子。”
“阿峻能力高于我,我甘愿輔助他。”
元伯君睜開眼睛,眼神幽沉,“這就對了。大事者,不爭朝夕,好好培養你兒子和兒,以后有的是機會。”
屏著呼吸聽完,元赫才敢松一口氣。
后背卻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伴君如伴虎,他們的父親勝于虎。
元赫小心翼翼地問:“爸,我們還去悅寧家嗎?”
“不去了。”元伯君重新閉上眼睛,后背靠到椅背上,呈放松的姿態,道:“回我自己家。”
“好的。”
一行人驅車朝皇城下開去。
開至一半,車子拐至較偏道路。
前車警衛突然急踩剎車。
元伯君這車上的司機也急忙踩剎車,靠邊將車停下。
元伯君子大幅度向前傾去。
元赫迅速轉,從副駕上向后探,去扶他,著急地問:“爸,您沒事吧?”
元伯君道:“沒事,什麼況?”
元赫拿起對講機問前車的警衛:“為什麼急剎車?”
警衛回:“忽然從路邊的灌木叢里扔出來一個人,那人奄奄一息,快沒氣了。我們險些軋上,正要下車查看。”
元赫放下對講機,推開車門走下去。
來到扔出來的那人面前。
那人渾是,服破爛,臉戴面罩。
警衛摘掉他的面罩,出一張五模糊的臉。
元赫俯,定睛細看,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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